薛盈被逼得受不住,衛聽春的手都把他腰封挑開了,他才在衣襟散開的同時,開口道:“不處置。”
他會殺了周禮,而後當作沒事發生。
衛聽春當然聽懂了他的意思。
愣了一下道:“你怎麼……”
“哎,我真是。”
薛盈是懂怎麼讓衛聽春心軟的。
她眯著眼騎到薛盈腿上,圈著他的脖子說:“如果你敢負我,我可是會把你鎖起來的。”
薛盈竟然還認真點頭,表示讚同。
“那我若負你,你不想鎖我?”
薛盈沉默了片刻,偏頭也在衛聽春側臉用唇碰了一下,說:“你不要離開我,就好。”
衛聽春勾著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嘴唇,兩個人吻得難舍難分,到此刻,才終於感覺到了他們之間,有點不一樣。
也說不上哪裡不一樣了,總之就是……莫名其妙的親密極了。
親吻的味道也很輕易就變味兒了,到最後早飯沒來得及吃,薛盈的長袍發冠散落了一地。
兩個人就坐在長榻上麵,薛盈抱著衛聽春,衛聽春衣衫都沒有亂,騎著薛盈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薛盈向後靠著軟枕,純白的裡衣散開,露出他頸項之上的牙印和青紅。
他閉著一雙眼,鳳眸狹長的弧度,細細收到如勾的眼尾,逼出了兩片嫣紅的潮濕,彌漫到麵頰,薛盈呼吸亂得厲害,雙臂攀著她起伏的腰背,一臉的予取予求。
衛聽春垂眼看他,輕笑了一聲說:“你倒是省事兒……”
她低頭吻薛盈,心中想著看在他身體還不好的份上,她出力多些就多些吧。
怎麼辦呢,還是一塊小排骨,要是讓陳太醫知道了他們縱.欲,肯定又要哇哇叫了。
窗外春光正好,陽光明媚的順著樹葉縫隙撒下來,在窗前的池水之中,投射斑斕流轉的五彩光芒。
一條碩大圓胖的錦鯉,在窄細的回廊池子裡麵肆意暢遊擺尾,偶爾淩空一躍,又狠狠砸回水中,濺起一片淋漓水花,濕透了回廊下生著青苔的潮濕磚石。
聖旨上是即日啟程,他們對外宣稱了啟程的時間,是四月末。
但實際上他們四月二十三,便已經收整好了一切,準備動身了。
所有的奴仆都是無法遣散無處可去,自願跟著的,薛盈身邊的人換得那麼勤快,從不信任哪一個,可到最後竟也有足足一百多仆從,宣誓至死追隨。
動身那天是四月二十三的夜裡,他們故意避開所有送行的人,放出了假時間,就是為了避開那些圖謀不軌的人。
薛盈身為太子,在民間聲望有多高,在氏族之間,就有多麼招人恨,未避免他們動手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根本沒有必要大張旗鼓出行。
雖然日後他們說起來,一定會說廢太子如同喪家之犬,連夜逃去了群安。
但是薛盈不在乎,衛聽春更不可能在乎,他們反正也不是活給旁人看的。
拿了姚浪給的出城令牌,一行人分成幾撥,趁夜出城。
每一撥,都有一輛瑞王車架,和一乾仆從。
這也是為了防止被中途截殺,掩人耳目。
而帶著所有死士和暗中護衛侍從的那一隊,也有瑞王車架。
隻不過裡麵還帶了一個“嬌滴滴”的美人。
美人此刻正隨著搖晃的馬車,半倚在軟榻之上,手中持著書卷,雪膚玉頸,眉目糜豔,妝容繁麗。
眉心繪製著豔紅的花鈿,花心一點,正是一枚朱砂紅痣。
緋色的長裙站起來足以曳地,此刻躺下,如盛放的花瓣一般,散落了整個車內,占據了大部分的軟榻。
華麗的裙擺儘頭,端坐著眉目俊挺,玉冠高束,身著親王袍的瑞王。
出城疾行十幾裡,瑞王的手始終壓在腰間的長刀之上,整個人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隨時能夠自馬車之中彈射出去,大殺四方。
直到幾輛行走於不同道路的車架,在城外三十裡的一處鄉道之上彙合成一整個隊伍,暫且停下清點人數,重新布防。
瑞王才稍稍放鬆一些,看向了倚靠在軟榻之上,始終眉目疏懶,借著馬車之內搖晃的車燈閱讀書籍的美人身上。
瑞王看了美人一眼,推開馬車車門下車。
山野寂寥,春夜寧靜。
重新整裝待發,瑞王才又背了一張弓提著箭筒,腰上彆著長刀,回到了馬車裡麵。
車輛再度緩緩行進。
瑞王又戒備了一陣子,始終風平浪靜。
那些預想中痛打落水狗,會派人刺殺他們的氏族,似乎安靜得不可思議。
瑞王這才又稍稍放鬆,又看向了昏昏欲睡的美人。
片刻之後,一雙帶著扳指,隨時準備搭弓射箭的修長手指,順著美人的小腿,遊入裙擺。
美人終於醒了,睜開眼,看向了瑞王。
瑞王還背著弓,傾身上前,坐到美人身邊,在華麗錦繡的裙擺下,如遊魚戲水般作亂,盯著美人的糜豔的臉,咬牙切齒道:“你躺得挺舒坦?”
瑞王聲音雖然壓得很低,聽上去確實有種少年音,卻到底不是真的男音。
美人一臉無辜。
因為此“美人”也非真的女子,他是被衛聽春逼著換上女裝的薛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