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春日DAY5 這算是邀請麼?(2 / 2)

春日微醺 時汀 10267 字 2024-03-21

卻隱隱約約挾著一抹勾人的韻味。

男人喉結微微滾動,想靠近,卻又不忍破壞這般靜謐美好的畫麵。

宋時晚餘光打量到門口的薄嶼辭,輕輕“咦”了聲:“咦?阿辭,你怎麼來了?”

薄嶼辭恍然回過神,走到宋時晚身邊。

宋時晚正在糾結繡線的顏色,見薄嶼辭過來,乾脆問他:“這幾個顏色,哪個更好看些?”

薄嶼辭哪兒看得出幾個顏色的區彆,隨便選了個順眼的。

宋時晚本來還挺糾結的,看到薄嶼辭選的顏色,旋即彎了彎眸:“咦,我也覺得這個更好些,看來我們眼光一樣嘛。”

薄嶼辭輕輕咳了聲,沒多說什麼。

宋時晚選好顏色,正準備回秀架旁邊開始工作。可剛剛選線時薄嶼辭是站在她身後選的,她並沒有注意到。這會兒轉身,她差點撞進他的懷裡。

兩人離得很近,宋時晚能嗅到他身上隱隱約約的清冽的木質香。

他個子很高,宋時晚要微微仰頭才能看到他的正臉。她仰起腦袋,薄嶼辭也垂著眸在看她。

剛剛幫她選顏色時,薄嶼辭的手就搭在桌子邊沿,此時她轉過身,意識到兩人很近時又不自覺向後退了一小步。這會兒她腰線抵在木桌邊沿上,薄嶼辭的手抵在一旁,兩人離得很近,遠遠望去,更像是被他困在懷裡了。

宋時晚的心跳不自覺地漏了一拍。

她耳根染著清淺的紅暈,輕聲問:“你不是……要去休息麼?”

“睡不著,過來看看。”低沉帶了些嘶啞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像是一壺封塵多年的醇酒,清冽又醇厚。

這還是這麼多天兩人離得最近的一次,似乎他再稍微低下些頭,兩人的氣息便能交織在一起。宋時晚不敢瞎想,小心翼翼地朝薄嶼辭指了指繡架的位置:“我要去乾活了。”

薄嶼辭似乎並沒意識到她在糾結什麼,她這副模樣倒像是自己能生吞活剝了她似的。他輕輕挑了下眉梢,反問她:“為什麼不去?”

宋時晚臉上又紅了紅,小心翼翼往旁邊挪了一步,逃出那一方狹小的空間。

坐到繡架前,那抹一直縈繞在鼻尖令人麵紅耳赤的木質香才消卻。宋時晚輕輕鬆了口氣,努力將注意力放在卷繃那幅隻完成了一半的作品上。

薄嶼辭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身靠在剛剛宋時晚靠過的地方,雙手環在胸前,神色淡然地看著宋時晚坐在那裡分絲。

宋時晚手上沒閒著,餘光瞥到他,好笑著問:“你要在這裡看麼?”

“嗯。”薄嶼辭微微頷首。

宋時晚笑道:“會很無聊的。”

薄嶼辭問:“你覺得無聊?”

宋時晚愣了愣,朝他搖搖頭。

薄嶼辭淡聲道:“你不覺得,我也不會。”

宋時晚沒想到他會如此回答,怔愣許久,而且朝他輕輕笑了笑。

她沒再和薄嶼辭閒聊,專注於麵前的繡品。

她每每執起針線,都會將十二分精力傾注於麵前的作品上。這也是為什麼宋時晚會說“無聊”。想要完成一幅高完成度的蘇繡作品,除了前期的設計、選好看合適的色彩搭配,更多的,是一針一針重複的刺繡動作。外人看到的是作品的美輪美奐,卻看不到背後付出的是重複的、看起來十分無聊的,但又不能有一分一毫偏差的機械性工作。

宋時晚刺繡時無法分心在彆的事情上,而且不論是大作品還是小作品,都需要消耗一個人無數的精力與時間。蘇繡是需要慢下來、耐下心來的工作,一分一秒都不能著急。所以在張誌坤看來,她的直播視頻無聊透頂。

太多人和她說過,她在做一件”無聊“的事,但宋時晚和他們不一樣,她本身性格就有些溫吞,喜歡把時間和精力消磨在一針一線之間,更喜歡在完成一幅作品時的成就感。

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

宋時晚抬頭時,窗外已經黑魆魆一片。她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頸,舒展脊背。她下意識看了眼薄嶼辭方才站的地方,卻發現他已經不在那裡了。

不知為何,心裡難掩一抹失落的情緒。這種情緒毫無由來,但宋時晚感受到了。

或許,她在期望薄嶼辭和“那些人”不太一樣吧。

宋時晚輕輕歎了聲,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正準備收拾東西,清越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

宋時晚毫無準備,顯然被這聲沉沉的嗓音嚇了一跳,她轉過身,發現薄嶼辭正站在她身後,認真地打量著這幅還未完全完成的作品。

“你怎麼走路沒聲啊!”宋時晚苦笑著問。

薄嶼辭斜睨她一眼,不由地勾了下唇角:“是你太專注了。剛剛蓉姨來叫你吃飯,你都沒有理會。”

宋時晚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收拾著手裡的工具,有點不好意思地問:“哎?蓉姨什麼時候來過?”

宋時晚確實有這個毛病,一繡起東西來,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感受不到,就像是沉浸在獨屬於自己和繡品的一小方空間內,再無外物。

薄嶼辭沉吟片刻,回道:“在你繡第二隻飛鳥的時候。”

宋時晚臉上紅了紅,那應該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她問:“那你吃過了麼。”

“沒有。等你一起。”

宋時晚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雖然兩人相處不算太久,但她清楚薄嶼辭每天作息都極其規律,吃飯時間也很規律。她沒想到因為自己耽誤了他的吃飯時間,不好意思道:“對不起……耽誤你時間了。”

“不會。”薄嶼辭認真道,“我認真感受了一下午。不無聊,很有趣。”

“哎?”宋時晚眨眨眼。她沒想到薄嶼辭會用“有趣”來評價,不由地輕輕揚起唇畔。

蓉姨幫兩人熱了晚飯。

兩人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天,對了下未來幾天的行程。

薄嶼辭對宋時晚道:“明天行程有變,先和我回趟老宅。”

“哦,好。”宋時晚應了聲。

她清楚回老宅意味著什麼,一時間有些沉默。

薄嶼辭道:“不用怕。明天跟著我,少說少做。”

宋時晚頷首:“好。”

“後天我有個論壇會,晚上要應酬,不用等我吃飯。”

“嗯。”

“大後天去試婚紗。”

“啊……好。”宋時晚一一應下。她想了想,對薄嶼辭道,“如果你太忙的話,我自己去也可以的。”

薄嶼辭蹙了下眉。

宋時晚看出他神色中的不悅,連忙解釋道:“我怕你忙,耽誤你時間。”

薄嶼辭斬釘截鐵回:“不會。”

“那就好。”宋時晚輕輕舒了口氣。頓了頓,她又想到另一件事,問,“那……你今天要搬回主臥麼?”

一時再次陷入沉默。

宋時晚有些懊惱自己似乎又說錯話了。

這也不能怪她嘛,誰讓他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讓人猜不透到底在想什麼。

宋時晚正欲解釋,便見薄嶼辭緩緩抬起頭,目光清淡地渡了過來。

良久,他輕輕勾了下唇角,慢條斯理地問:“嫣嫣,這算是邀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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