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臉紅,女生笑意更甚:“都害羞了,還說不是!”
她彎起眉眼,目光不由地溫柔幾分:“你和你先生感情真的很好,希望他能一直好好珍惜你,讓你幸福。”
“謝謝。”宋時晚靦腆地笑了笑。
“要是他敢對你不好,你跟我說,我對付渣男可有一套。”女生哼了聲,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對了,我還沒有你的聯係方式呢。我們加個好友吧,有時間一起玩。”
女生翻出手機,掃了宋時晚的微信。
她一邊操作著手機申請好友,一邊對宋時晚道:“正好下周有個秀,我約了第一排的位置,我們一起去吧。是Nyx的,你應該會感興趣。”
宋時晚確實對Nyx的走秀很感興趣。
她彎了彎眸,沒有拒絕:“好。”
“還沒問你的名字,你叫什麼?”女生問。
“宋時晚。時間的時,夜晚的晚。”
女生不禁感慨:“‘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幾時重’*,哎呀,果然人美名也美呀!”
這一路女生不掩對她美貌的喜愛之情,誇她五官長得好看,誇她眼睛漂亮,誇她身材好,誇她穿衣有品位,誇她頭□□亮……總之能誇的地方被她誇了一遍,就連眼尾那顆清淺的小痣都被她翻來覆去誇了好幾遍。
宋時晚還是第一次見這般張揚明豔,從不掩飾自己感情的女孩子,對她也十分喜歡。
她已然習慣了女生信手捏來的誇讚,笑吟吟地問:“你呢?”
“我叫——”女生還未說完,餘光瞟到不遠處朝兩人走來的一抹身影。
那抹挺拔端正的身影著實眼熟,她不禁壓低眉尖。
見那人最終停在兩人麵前,女生驚愕的語氣夾雜著嫌惡和嘲諷:“薄叔叔?您這萬乘之尊,怎麼會紆尊降貴來這種地方了?”
薄嶼辭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孟顏昕。
他神色冷淡地掃了她一眼,不悅地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孟顏昕翻了個白眼,若不是自己有筆賬要和他好好算算,她才懶得搭理他。
三人之間,隻有宋時晚一臉懵然:“阿辭……你們認識?”
薄嶼辭將宋時晚攬到自己身邊。似是嫌惡,他遠遠拉開與孟顏昕的距離,淡漠道:“沒事的話,離她遠一點。”
孟顏昕也怔了怔。她怎麼也沒想到,原來宋時晚口中的那位“先生”竟是薄嶼辭。
哎?等等。
宋時晚就是昨晚白悅宜口中那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她和白悅宜說的完全不一樣啊!更何況,白悅宜也沒說過,她是這般美人!
要知道是宋時晚這般美人,她昨晚哪兒還至於生氣啊?
不……她還是生氣!
薄嶼辭這個狗男人何德何能,娶這麼個大美人回家!她恨不得原地立刻馬上取代他的位置,和美人一起回家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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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車,宋時晚和薄嶼辭之間的氣氛安靜地詭異。
宋時晚這會兒終於理清了薄嶼辭與方才那個女生的關係。
聽兩人的談話,剛剛那個女生應該是薄嶼辭退婚的那位孟氏集團的二小姐,孟顏昕吧?
外界傳聞中這位孟小姐驕縱跋扈,不好招惹,可宋時晚仔細回憶著兩人方才相處的細節,倒是覺得她開朗明豔,可愛得緊,一點也不像彆人口中那樣。
“嫣嫣。”忽地,薄嶼辭叫了她一聲,打破車內的靜謐。
他掃了眼一旁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宋時晚。
怕她多想,薄嶼辭淡聲道:“我和孟顏昕雖然有婚約,但都是家裡的安排,我們兩人並不相熟。”
宋時晚仰起頭,眨了眨眼。
意識到薄嶼辭是在向自己解釋,她揚眸道:“嗯,我知道。”
薄嶼辭睨了她一眼,沒多說什麼,隻道:“她從小性格驕縱,被家裡寵壞了。如果有讓你不舒服的地方,不用忍耐,告訴我便是。”
“不會,我覺得她人很好,也很容易相處呀。”
人很好?大概也隻有宋時晚這樣不願與人爭執的性格才會覺得孟顏昕好相處。
“不過……”宋時晚頓了頓,笑著瞥了眼薄嶼辭。她有些好奇,又有些揶揄地問,“她為什麼管你叫‘叔叔’?”
薄嶼辭:“……”
這事還要從兩家決定聯姻說起。
薄嶼辭今年29歲,孟顏昕比他小五歲。
他本就比孟顏昕大了幾歲,再加上孟顏昕被家裡寵壞,驕縱又單純,總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兒,對於她來說,早早接手家族事業,總是冷漠寡言的薄嶼辭根本不像是同齡人,更像是叔伯輩的。
兩人互不待見,得知家裡非要兩人聯姻後,孟顏昕便嘲諷他“老叔叔”。
薄嶼辭自然不會和這種心理年齡還沒上初中的人計較,漸漸的,她便叫順口了。
宋時晚見他一臉鬱悶,抿了下唇瓣,咯咯直笑:“話說回來,我和她年紀相仿,我是不是應該……”
似是知道她要說什麼,薄嶼辭語氣硬邦邦地打斷她:“不許。”
宋時晚笑得更厲害了:“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不許就是不許。”
當初徐嵐讓她叫薄嶼辭“哥哥”,她不願,非要學著大人管他叫“阿辭”;如今倒是要學人家管他叫“叔叔”了?
——他就那麼顯老麼?
大抵是最近相處的時間比較長,即使薄嶼辭總是冷著一張臉,宋時晚漸漸也能分清他的情緒。他現在的模樣不像真生氣,有點像在鬨彆扭。
莫名有些可愛。
她忍住笑意,無辜地望了望他:“不叫就是了。”
宋時晚實在沒有想到,孟顏昕口中的相親對象會是薄嶼辭。她還記得方才孟顏昕義憤填膺的模樣。
她本以為,孟顏昕家裡介紹的對象長得實在差強人意,哪裡知道她對“又老又醜”的定義竟是薄嶼辭這樣的。
他都算“醜”的話,還能有哪個男人算作“好看”?
見宋時晚獨自一人在旁邊笑得樂不可支,薄嶼辭不禁蹙起眉,無奈道:“孟顏昕是不是還和你說了彆的。”
“沒有。”宋時晚連忙搖頭。
她抬手掩唇,心虛地將目光遊移到窗外。
“嫣嫣,過來。”薄嶼辭捏了捏眉心。
宋時晚往另一個方向挪了挪,緊緊挨著車門。
她不敢再笑了,弱弱地回:“真的沒有。”
“過來。”他又重複了一遍。
宋時晚沒辦法,隻好朝他挪了一點點距離。
見他臉色陰沉,她又委屈巴巴地挪了一點點。
她就像隻溫溫吞吞的小烏龜,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挪到他身邊,薄嶼辭蹙了下眉,乾脆伸手將她拽進自己懷裡,強迫她坐到自己腿上。
他一隻手捏住她的下頜,強迫她和自己麵對麵。
宋時晚被他箍在懷裡動彈不得,隻得委屈巴巴地討饒:“對不起,我錯了。”
薄嶼辭慢悠悠地彎了下唇角,問:“錯哪兒了。”
“……不該笑。”
她好可憐呀,結婚以後連笑的自由都沒有了。
薄嶼辭輕哂,見她可憐巴巴的模樣,莫名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他食指與拇指抵在她的臉頰上,捏了捏她臉上的軟肉,又問:“還有呢。”
“沒、沒有了。”
他提醒:“剛剛在笑什麼。”
“真的沒什麼……”宋時晚訕訕。
背脊驀地感到一股力量,宋時晚被他摁進懷裡,不得不雙手摟住他的脖頸。兩人臉對著臉,熾熱的氣息交織在一起。
薄嶼辭輕輕笑了聲,宋時晚還未反應過來他在笑些什麼,便感受到背上那隻手慢條斯理地摸索著連衣裙的拉鏈,而後慢悠悠地解開。
她的臉頰驀然燃起火辣辣的燙意,心裡羞恥極了。
這又不是家裡……更何況,車子還在行駛呀!
那隻手又慢悠悠搭到排扣上。
“在笑什麼。”他啞著嗓子,又問了遍。
溫熱的氣息鑽進她的耳窩,她身子一顫,不由自主地繃直腰背。
“真的沒有……”她溫軟的語氣似是帶了些許的哭腔,宋時晚發誓,她絕不是故意出賣朋友的,“我、我隻是想起,她說自己的相親對象又老又醜,還和彆的女人在一起,才、才笑的……”
宋時晚大腦一片空白,恍恍惚惚意識到哪裡不太對勁。
等等……原來孟顏昕口中的“彆的女人”……是自己……?
薄嶼辭低低笑了聲,似乎並沒有放過她的打算。他反而掐緊她的腰,低頭咬了下她的耳尖。
他的嗓音低啞,慢條斯理地問:“那請問這位‘彆的女人’……是怎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