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頌》?薄清川,你這種人彈得好這首曲子麼。”薄嶼辭輕哂。
工作人員簡直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驚慌地看向薄清川。
沒想到薄清川不僅不害怕,甚至還有心情安慰她:“沒事,彆害怕。幫我們把門帶上吧。”
工作人員走後,薄清川收回目光,望向薄嶼辭,唇邊還掛著那抹和煦的笑意:“阿辭,打我可以,彆毀鋼琴。”
薄嶼辭終於鬆開手。
薄清川從鋼琴上起身,重重舒了口氣。
剛剛薄嶼辭手勁太大,勒得他差點窒息。
薄嶼辭冷聲問:“嫣嫣呢。”
“嫣嫣在哪裡,你不知道?”薄清川笑了笑。他合上鋼琴的蓋子,慢條斯理道,“嫣嫣沒和你說麼?看來她對你很失望,不願要你了。”
“你——!”薄嶼辭不禁攥緊拳頭,沉默半晌,他才漸漸平息胸口的怒火。
他目光陰鷙地望著薄清川,沉聲道:“薄清川,你想做什麼就衝我來,彆去招惹嫣嫣。”
薄清川也在看他。
薄清川的目光溫和平靜,含著清淺的笑意,似乎能將他看透一般。
“明明是她主動來找我的,阿辭,嫣嫣好像更喜歡我一些。”
薄嶼辭再次扯住他的衣領,將他摁在牆上。
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陰冷可怖,就連薄清川都有一瞬的怔愣。
而後,他輕輕笑出聲。
每每提及宋時晚,向來沉穩理智的薄嶼辭總是能被他輕而易舉地激怒。
薄嶼辭的弱點太明顯了,明顯到薄清川都覺得招惹他太過無趣。
“阿辭,說實話,嫣嫣比你有趣多了。”薄清川笑吟吟的,“我之前怎麼不知道她這麼可愛?要知道的話,我就追她了,這樣可能就沒你的事了。”
薄嶼辭冷笑:“薄清川,你這種人配不上她。”
“不試試怎麼知道?”薄清川垂下眼眸,慢條斯理地朝薄嶼辭勾了勾唇角,“要不……我們比一比?”
薄嶼辭眼神一戾,手中的力道不由地加重幾分。
他狠狠將薄清川摁在牆上,每個字都像鋒利的刀,剜在薄清川的心頭:“薄清川,我一直不動你,不代表動不了你。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年每年你都會偷偷跑回國?你信不信,我不僅能讓你身敗名裂,還能讓你回不了國。”
頓了頓,薄嶼辭彎起唇角,一字一頓道:“更不要說……蘇鎮了。”
薄清川垂眸,冷漠地盯著薄嶼辭。
薄嶼辭也在看他,陰鷙的目光中含著不容置喙的決絕。
“阿辭,你是覺得我會怕你麼。”薄清川沒了以往的溫煦笑意。
“那你試試。”
薄清川冷冷道:“那是我的底線。”
“你一直在觸碰我的底線。”
薄清川沉默了。
薄嶼辭一直知道他的弱點,隻是不願與他計較罷了。
他就像在看一個困在籠中的跳梁小醜,他永遠是俯視眾生,將彆人玩弄在股掌之中的那個人,還要做出一副施舍憐憫的姿態。
真是令人討厭啊。
薄清川輕輕哂了聲。
“我再問你一遍,她人呢。”
“嫣嫣回蘇鎮了。”薄清川道。
薄嶼辭不再理會他。
他鬆開薄清川,從兜裡翻出手機。
他剛剛出來得急,根本沒看手機。
這才發現宋時晚給自己發了消息,告訴他自己有急事回蘇鎮一趟,可能要在那邊待一陣,晚些回平城。
薄嶼辭不由地蹙起眉。
他給宋時晚回了消息,問她出了什麼事。
宋時晚沒有回複。
薄嶼辭眉尖攏得更緊了。
他問薄清川:“嫣嫣回蘇鎮做什麼?”
薄清川聳了聳肩,方才宋時晚離開得匆忙,他也沒來得及問。
他笑道:“她沒告訴你麼?可能是發現你這人渾身上下全是缺點,怪討人厭的,不想要你了吧。”
薄嶼辭懶得理會薄清川的挑撥,他收起手機,快速離開休息室。
走到門口時,他頓了頓,冷聲對薄清川道:“以後不許叫她嫣嫣。”
“那我要叫什麼?”薄清川好笑道。
薄嶼辭一板一眼道:“叫弟妹。”
薄清川:“……”
這人的占有欲也過於幼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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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晚趕著最近一班火車轉大巴回到蘇鎮時,已經是下午了。
她來不及耽擱,從大巴上下來,便奔去了鎮醫院。
家裡店鋪出了事,楊鈺萍急火攻心,直接昏倒在了店裡。
聽說當時一片混亂,店鋪隻能暫時關門,一群人將楊鈺萍送到了醫院。
好在楊鈺萍沒有生命危險。
等一切忙完,已然深夜。
店裡另一個阿姨心疼宋時晚剛趕火車回來又跟著她們忙活一下午,便叫她趕快回去休息。
宋時晚本想陪著楊鈺萍,但明早還有店裡的事要處理,隻能麻煩阿姨陪一晚上。
甫一走出鎮醫院的大門,宋時晚打著瞌睡,跌跌撞撞不小心撞到門口一道身影上。
“對不起……”她輕聲道歉,正要躲開卻被男人攬入懷中。
宋時晚訥訥地仰起頭,看清男人的長相,她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
“阿辭……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