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少虞略帶嫌棄地點頭:“對,她眼睛殘疾,隻能定向前方,無法如常人般左右移動。”
蔣青山:……
他真想給土包子四皇子跪了。
那叫眼睛殘疾?
那是人家姑娘水汪汪的大眼在儘情勾引你好麼?!
唉,遇到土包子沒轍,蔣青山尬笑兩聲,不得不朝紅俏大手一揮,示意她趕緊退下。
紅俏正美滋滋憧憬著睡一睡身強體壯的四皇子呢,忍不丁被嫌棄成眼睛殘疾?
笑容都僵了!
再被蔣青山將軍不留情麵地往外趕,紅俏咬唇隻想哭。
最後,紅俏抱著琵琶灰溜溜地勾背往外退,才出房門,兩行屈辱的熱淚就飆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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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號房。
裴珍珠早早將暖情藥調好,靠在床頭,目光羞澀地看著這架“情趣”大床,瞧瞧,床帳上精心繡著男女緊緊交纏密不可分的各種姿勢,嫣紅薄被上也刺繡著這類圖……
看著看著,裴珍珠不知不覺將自己和四皇子代入其中,翻滾、纏綿。
兩團火焰唰的飛上她麵頰,紅了個透!
這時,房門叩響。
裴珍珠激動極了,以為是四皇子摟抱琵琶女要來了,蔣青山前來通知她做好替換琵琶女的準備。
不想,裴珍珠趿著鞋子奔過去,一拉開房門,卻對上蔣青山一張焦灼的臉:“壞事了,四皇子不近女色,裴小姐,今夜怕是成事不了。”
裴珍珠難以置信:“不近女色?這……怎麼可能?是不是你找的琵琶女姿色不行,勾不動啊?”
縱使她不喜裴海棠,也不得不承認,裴海棠生得國色天香,與她這朵嬌花相處久了,四皇子眼界變高,瞧不上酒樓裡的尋常女是極為可能的。
被質疑的蔣青山瞪圓了眼:“姿色差?新鮮!紅俏便是不脫衣裳,光那小腰一扭,嗓門一唱,多少男人下頭立馬起反應……”
裴珍珠頭回聽到這般直白的葷話,麵皮憋得漲紅。
蔣青山見狀,沒再繼續描繪下去,隻哼道:“總之,在歌姬裡論姿色,紅俏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今夜你若還想與四皇子發生點什麼,得另想法子。我隻給你半個時辰,若沒行動,酒席就要散了。”
說罷,蔣青山轉身離去。
半個時辰?
裴珍珠跌坐在圈椅裡,單手支撐下巴,開始苦思冥想起來。
她的腦子確實靈活,很快讓她想出了妙招。
帶著美好憧憬,裴珍珠拎起下了藥的茶壺,猛灌自己三盞,很快她體內燥意叫囂。
裴珍珠強撐著下樓找到夥計,讓他去給蔣青山傳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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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海碗接一海碗地灌,朱少虞下腹逐漸緊繃。
看出他略有不適,蔣青山故意擱下酒碗,笑道:“各位兄弟對不住,喝多了,尿多,我去躺淨房再來。”
蔣青山都宣之於口了,朱少虞索性跟他一塊起身前往。
每層樓有三個淨房,蔣青山特意領著初來乍到不識路的朱少虞往東頭走。
邊走,蔣青山邊聊女人:“四皇子好定力啊,對紅俏那樣的妙人都提不起半點興致。下官就不行嘍,隻想抱著她狠狠衝個幾回。”
這等葷話,朱少虞不屑搭理。
腦海裡卻下意識浮現裴海棠嬌美的容顏和曼妙的身段,與家裡的嬌妻比,紅俏撐死了算歪瓜裂棗。
上過淨房,兩人一塊淨手時,蔣青山再度給朱少虞下猛藥:“四皇子,下官實在憋得慌,容我先去找紅俏親熱會,兩刻鐘必回。見諒,見諒哈!”
蔣青山故意一再提及,依著他的豐富經驗,男人開過葷後都聽不得這種事,一聽,小腹保準躥火。如此,就為四皇子與裴珍珠雲雨造好了勢。
朱少虞確實被勾出了幾分饑渴之意,腦海裡不斷閃現裴海棠玉白的身子和她低吟的妙音。
“棠棠,稍等片刻,我就歸家陪你了。”
朱少虞心裡這般想,嘴上不由得浮現一個笑。
瞥見四皇子眉眼間春心蕩漾,蔣青山心裡有底了,隨即故意告辭,先跑去找紅俏廝混了。
朱少虞早就聽聞蔣青山急色,不疑有詐,認認真真淨過手,獨自跨出淨房,沿著原路返回。
起先一路平靜,路過六號房時,朱少虞突然發現一個粉裙少女從門裡爬出,強撐起半個身子靠在門框上,她如瀑長發淩亂地傾瀉而下,發中露出的少許麵頰明顯酡紅到不正常,兩隻同樣泛紅的小手胡亂地扯著衣襟……
這情形,毫無疑問被人下了藥。
朱少虞身為金吾衛,有警巡京城的職責所在,當即彎腰湊近少女詢問:“這位姑娘,你怎麼了?”
少女隻喃喃道:“救我……救……”
話音未落,她又控製不住地去扯自己衣襟,鬆鬆垮垮,裡頭的紅肚兜若隱若現。
朱少虞一怔。
卻不是為了她的紅肚兜而怔,實際上朱少虞壓根沒瞧她脖子以下的部位,純粹怔在了少女露出的麵容上。
她,居然是裴珍珠?
這時,裴珍珠似乎暫時挺過了那陣燥熱難受勁,抬頭時,認出了朱少虞,企圖撲向他:“四皇子,救……救我……我好像被壞人下藥了,身體好難受……好難受啊……”
朱少虞身手多矯健啊,稍稍側身,裴珍珠就撲了個空,再度趴回地上。
朱少虞收起目光裡的憐憫,二話不說,徑自大步來到之前喝酒的房門口,大聲朝裡麵的人喊話:“金吾衛們,快出來,乾活了!”
警巡京城,非他一人之責,所有金吾衛皆有!
裴珍珠:……
哪怕她再不情願,也終究被快步趕來的幾個糙男人給圍觀了。
除了舉止正派的趙田七和另一個名喚顧遠瞻的中郎將,其餘三個男人無一例外地視線鑽進了裴珍珠鬆鬆垮垮的衣襟裡,瞥見她的紅肚兜,再在她那片雪白的肌膚上逗留。
裴珍珠趕忙羞憤地捂住。
偏在這時,藥勁再度發作,她在幾個男人麵前徹徹底底展示了一把什麼叫做欲求不滿,尤其那雙不斷夾緊的腿喲看得那三個男人眼神都直了!
朱少虞沒再多瞥裴珍珠一眼,拍拍趙田七肩膀:“這姑娘交給你們了,好好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再把被害的少女送回家去。”
說罷,朱少虞轉身離開,大步朝之前喝酒的房間行去。
裴珍珠見狀,恨不得直接死了。
朱少虞一隻腳跨入門框時,那邊樓梯傳來一陣緊急的腳步聲,還有一道熟悉的女音:“狀元郎,快,再快些,你未婚妻就在三層。晚了,就遲了……”
朱少虞轉身望去,就見裴海棠帶了狀元郎顧宴匆匆上樓而來。
顧宴看到地上衣衫不整、麵龐酡紅的裴珍珠,一張臉直接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