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心思,非得翻個大大的白眼不可,滾,誰在意你和?太?子之間的那點破事!
話?說,裴海棠進宮後,剛下馬車,居然在甬道裡偶遇了裴珍珠。
裴海棠笑了:“姐姐好,許久不見。”
裴珍珠原本站在牆根那邊,聞言,立即靠近了,勉強扯出一個笑:“郡主好,許久不見。”
裴海棠迅速打量裴珍珠一眼,才半年不見,裴珍珠身形消瘦了,瞧著?像是瘦了好幾圈,再細細瞅她麵容,嘖嘖,哪還?有出嫁前的美?麗光亮,即便上了胭脂水粉提氣色,也掩飾不住那份憔悴,尤其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看來這婆家日子很不好過啊!
察覺到裴海棠打量的目光,裴珍珠下意識地挺直腰背,努力讓自己顯得有氣質,倔強地不肯服輸。
裴海棠笑了:“姐姐,自打出嫁後,怎麼也不見你回娘家轉轉呢?聽聞三朝回門都沒回?這就是姐姐不對了,再喜歡婆家,也不該徹底將娘家丟開了呀。”
裴珍珠:……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哪能不思念娘家,可顧夫人那個黑心腸的,硬說武安侯府是她堂哥家,算不上娘家,不許回!
婆婆故意使壞,她又能怎麼辦?
裴海棠繼續笑:“過去的事兒便算了,馬上就要過年了,大年初二是出嫁女?兒回娘家的日子,姐姐……可彆又忘了。”
說罷,裴海棠丟下裴珍珠,徑自往禦花園那邊去了。
裴珍珠恨恨地咬緊牙關?。
既恨裴海棠當麵揭她傷疤,又恨眼高於頂、嘴毒心毒的婆母!
恨過後,裴珍珠以落後裴海棠十步的距離,一同往禦花園走去。
不多時?,穿過禦花園,來到岔路口,居然見裴海棠走錯了道,裴珍珠頓了頓,還?是癟癟嘴提醒道:“郡主,這條路才是通往東宮的。”
今日進宮,顯而易見都是來給太?子妃慶賀生辰的。
裴海棠停住步子,轉身道:“姐姐,我昨兒剛回京,今早進宮是來給皇舅舅和?皇舅母請安的,並?未走錯道。”
區區一個太?子妃,還?不足以讓她專門跑進宮一趟!
裴珍珠:……
無視裴珍珠發?僵的表情,裴海棠帶著?婢女?,朝氣蓬勃地朝皇舅舅的紫宸殿行去。
一刻鐘後,紫宸殿裡響起裴海棠親昵的呼喚聲:“皇舅舅,這回前往西北,棠棠可是見著?世麵了!”
聽到棠棠嬌滴滴的聲音,正?伏在龍案上禦筆疾書的宣德帝,立馬停筆看過來。
隻見裴海棠一身青草綠繡竹葉的襖裙,外罩一條白狐皮鬥篷,發?髻上彆著?一支獨特的竹子製作的竹簪子,她手裡捧著?一壇子酒,雙眼晶亮地款步走來,像極了翠竹林裡走出的小仙女?。
宣德帝笑道:“哦?見著?什麼世麵了?”
裴海棠來到宣德帝跟前,笑道:“抵達西北那日,非常湊巧,撞見涼州刺史發?放軍餉。裴家軍推了軍餉就走了,結果途徑一條峽穀時?,遭遇了一大群賊人搶劫。裴家軍也真是好樣的,各個龍精虎壯,不到兩?刻鐘便將賊人殺了個血流成河!不愧是我爹爹曾經的部下!”
宣德帝斂起笑容,問:“那賊人是?”
裴海棠直言道:“棠棠不瞞皇舅舅,正?是神策軍。”
宣德帝麵色微沉。
太?子大婚那日,西北神策軍就鬨了一通,說什麼讓太?子妃給他們做主,事後,宣德帝立馬派人去西北徹查,結果查出神策軍和?裴家軍火拚之事。
裴家軍陳情道,近年來遭受神策軍搶奪軍餉和?撫恤金,他們實在忍無可忍了,才奮起反抗!
神策軍卻抵死?不認,強行分辯道,裴家軍謊話?連篇,強行掩蓋殺戮神策軍、打砸神策軍軍營的罪行。
目前,兩?支西北軍隊的統領均押送進京,正?在大理寺接受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