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薑姒妗惱,他聲音低沉地從頭頂傳來:
“今日怎麼會來?”
薑姒妗呼吸一輕,她以為他不會問這個問題了,許久,女子才抬起一雙杏眸看向他,聲音輕細:
“我想來見你了。”
她好乖順,問了就答,一點隱瞞都沒有,杏眸一錯不錯地看著他,仿佛眼中隻裝得下他一個人,讓裴初慍扣在她腰窩處的手不由得發緊。
她主動來尋他,裴初慍很歡喜,其實想叫溫情長久一點。
直到他的視線觸及到她腰間掛著的那枚玉佩時,屬於他的玉佩被她光明正大地掛在腰間,因二人的姿勢輕輕不由自主地下垂。
裴初慍喉結輕緩地滑動,眸色陡然漸深,眼底濃雲沉霧,再開口聲,他嗓音有些沉啞,慢條斯理也顯得漫不經心:
“我的玉佩?”
薑姒妗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她忙忙伸手要擋住。
她今日鬼使神差地將
這枚玉佩從荷包拿出來掛在了腰間,沒想到會被裴初慍看見,也沒想到這枚玉佩會變成他眼底欲念的導火線。
薑姒妗的手被攔住,她忍不住抬眼去看他,卻是陡然一顫。
她很熟悉他望向她的眼神。
直白得叫人臉熱。
薑姒妗想對玉佩一事解釋什麼,她不想讓自己心思暴露得那麼徹底,但某人沒給她解釋的機會,他俯身得那麼快,凶狠也急切,薑姒妗背後是案桌,她被迫得腰肢彎折,她曾練過舞,在這一刻,仿佛也終於呈現出作用,她軟得好像沒有骨頭,輕而易舉地腰肢彎下,後背貼在案桌上,仰頭承受這個吻。
半跪在座椅上的腿,也不由自主變成勾住他的腰。
這般姿勢,叫薑姒妗意識渾渾噩噩時,也覺得不堪,她不自覺地嗚咽出聲,杏眸也盛著盈盈潮色,衣襟那般沒用,他手指輕輕一撥,腰帶輕而易舉地被解開,落了一地,裙裾鬆鬆垮垮地散開。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掌心的熱度,叫她渾身也跟著發熱,她被他壓在懷中吻,壓在她身後那隻手上移,摸到她係在脖頸後的那條肚兜細帶。
薑姒妗的心尖都在顫。
他好過分,一次比一次得寸進尺。
外間徹底暗了下來,月色也沒有升起來,室內沒有點燈,按理說,薑姒妗應該看不清裴初慍的臉,但她就是看得清,也看得清他眼底抑製不住的欲念和情愫,叫她不自覺地心口發燙。
薑姒妗手指發抖地攥住他的衣襟,沒想到自己潰敗得這麼不堪,她好生沒用。
唇齒相依,呼吸噴灑在她鼻息間,他眼睫輕垂微闔,欲念很重,吻由淺變深,又由深變淺,最終,他親吻她的唇角,也親吻她的鼻尖,嗓音也變得低沉暗啞:“解不解?”
他又將選擇交給她。
薑姒妗回答不了。
裴初慍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她身上,但薑姒妗清晰地感覺到他正在一點點拉扯那條細帶,就仿佛她們之間的界限,隨著那條細帶一點點變得模糊不清。
時間仿佛變得格外漫長,薑姒妗渾身都在不由自主地發抖。
終於,薑姒妗意識到胸前的束縛消失不見,但她呼吸卻越發艱難,甚至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還在吻她,卻不止是唇,由唇到臉,再往下,鎖骨上落下細細密密的吻,呼吸噴灑而來,薑姒妗死死咬住唇,再往下時,他有些停住,呼吸卻是沒停,熱度一直在蔓延,潮濕的呼吸在她的上方停留。
薑姒妗杏眸湧上潮意,和成親那兩年的同房不同,她緊張難耐,渾身戰兢,說不出的滋味。
衣裳鬆鬆垮垮地搭在身上,掛在臂彎間,其實和□□快要沒有區彆,他也不是沒有淩亂,衣襟被鬆開,有冷白的肌膚露出來,兩人快要肌膚相貼,氣氛也曖昧旖旎不清,薑姒妗不知道他的停頓是什麼意思,是給她後悔的機會麼?
當他吸吮住時,薑姒妗驀然抓住了他的衣襟,渾身不由自主地緊繃,腳趾都忍不住地蜷縮。
她
意識含糊時,終於了然——他不是給她後悔的機會。
他隻是給她時間,叫她清楚地意識到她上方的人是誰。
薑姒妗的脖頸仰起一道修長美麗的幅度,他第一次和她接吻時還好生疏,但如今他一寸寸往下,憑口舌,無師自通,叫她咬緊唇才能抑製住要溢出的破碎聲。
好一陣,他又停下來。
他抬起身,拂過粘在她臉上的發絲,慢條斯理的語氣:“忘記你喜歡這雙手了。”
薑姒妗有一刹間清醒,她想要否認,但他沒給她否認的機會。
他又要來親吻她的唇,薑姒妗猝不及防地偏頭避開,叫他落了個空,那人俯在她身上,低笑了一聲,意味不明地問:
“這是嫌棄我,還是嫌棄你自己?”
他問話時,手也不安分,薑姒妗被逼得滑下眼淚,她咽下嗚咽,一顆心跳得不停,讓她渾身緊繃得發抖,她不想回答他任何問題。
偏頭想要躲他,卻是不慎坐在他掌心,叫她倏然渾身繃直。
陡然間,她癱軟在他懷中,如同爛泥般再沒有一點力氣,渾身有些顫抖,抽噎聲再也抑製不住。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他收回手,借著清水洗淨,指腹在淺淡的月色下泛著褶皺,餘光瞥見這一幕,叫薑姒妗心臟險些一停。
她堪堪挪開眼。
水聲在耳側響起,薑姒妗裝聾作啞地埋著頭,身體深處的浪潮還未徹底褪去,他重新攬上她時,薑姒妗渾身一抖,不由自主地有些抵觸。
某人垂目,不緊不慢地看向她:
“過河拆橋?”
薑姒妗好惱,她又沒有要過這個橋,明明是他非要……
薑姒妗再忍不住咬聲,抽噎後的聲音透著綿軟,杏眸含著盈盈水意,透骨生香都是風情,控訴埋怨也顯得不輕不重,沒有一點威懾力:
“……你好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