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在府中需要停擺三日,再尋下葬之處,但周氏祖墳不在京城,還要見周渝祈的屍體送回衢州下葬,其中要辦的事情很多很多。
薑姒妗不得不又消瘦了許多。
但門庭冷落也有好處,棺材前有紙錢在燒,薑姒妗沒有替周渝祈哭靈,即使她既往不咎願意,也有人不願意。
前廳擺了棺材,難免有點陰森。
薑姒妗卻是被人抱在主院床榻上,有人半蹲下身子,替她揉著紅油,畢竟來的人少,不代表沒有一個人來,有人來送周渝祈一程時,她自然得在,一來一去,她膝蓋也跪得有點青紫。
她肌膚本就細膩滑嫩,青紫越發明顯。
裴初慍看見後,臉就冷了下來,如今拿著紅油替她擦抹,薑姒妗有點難為情,但那日一人坦白心事,關係倒是親昵近了一步,薑姒妗隻能咬唇,伸腳踩在裴初慍的腿上,掀起裙裾,露出兩條細白的腿,由著裴初慍擦藥。
她忍著臉紅,尋找話題,聽說宋安榮一事後,下意識地抬起一雙杏眸看向裴初慍。
裴初慍專心致誌地替她擦藥,眼皮子都沒掀起一下。
薑姒妗杏眸輕顫了一下,很快,她不著痕跡地掩住眸中情緒。
周渝祈是中毒而亡,人都要下葬了。
凶手是宋安榮。
她做的痕跡全部被丹頂鶴掩下,女子將這些事情當作秘密全部藏在心底,她不想這件事再有人知道,尤其不想眼前人會知道。
而且,薑姒妗的疑惑不是作假,她是當真想不通宋安榮為何要這麼做。
裴初慍也不在意,他壓根沒有過問宋安榮和周渝祈一事,他不在乎宋安榮,也不在乎周渝祈,如果不是薑姒妗,他甚至看都不會看周渝祈一眼。
七品小官的確入不了他的眼。
至於這件事的答案,也許除了宋安榮這個當事人,也隻有沈吟秋能猜到些許。
許久,紅油擦好,到底跪得青紫,不可能沒有一點感覺,女子難免覺得疼,隻能咬唇忍著,待一切結束,她渾身染了點緋紅,額頭也溢出汵汵香汗,伏在床頭氣喘籲籲。
裴初慍一抬頭,就
見到這幅美景——女子伏在床頭,青絲淩亂地披散在她身上,因要擦藥,裙裾被斂到膝蓋上方,露出兩條白皙纖細的腿,難免有點淩亂,女子臉色也有點潮紅,不是春意卻勝過春意,衣裳鬆鬆垮垮地搭在她身上。
叫人恨不得親自替她寬衣解帶。
還是喪期,再是門庭冷落,也不是沒有人照看著,前院竹青在替周渝祈燒紙,偶爾有婢女哀聲傳來,做足了喪事時的禮數,偏偏在數牆之隔後,有人壓住女子,一雙手扣在女子腰窩處,她腰肢好細,如今消瘦後,隻不過堪堪一握,仿佛稍用點力就能折斷,軟若無骨,拂衣無力。
她被禁錮在某人懷中,他俯身而下,親她的唇,勾著她的軟舌纏綿,天冷了,府中添了炭火,炭火在火盆中劈裡啪啦地燃燒,吸吮水聲被蓋住,隻偶爾溢出些許破碎聲,叫室內旖旎曖昧不斷。
氣溫也在升。
有人俯在她身前,薑姒妗被迫仰著頭,她白皙的雙臂橫陳在緊閉的眼眸上,視線被阻擋,一片黑暗中,其餘感觀卻越發清晰。
衣裳鬆鬆垮垮地搭在身上,她卻是心口發緊。
他親吻她,叫她有點喘不過氣,腳趾也忍不住地緊繃蜷縮,私有旖旎不斷。
兩人青絲也交織在一起,仿佛密不可分,在他越來越往下時,薑姒妗不得不生出理智阻止:
“不……不行……”
裴初慍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但他沒鬆開她,低頭一直親她,作亂逞凶的手也沒有作罷,很快攪得女子語不成句,他俯身和她唇齒交纏。
許久,她驀然身子一鬆,渾身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地泄在床上。
她斷斷續續的嗚咽聲也終於溢出來。
他愛撫地親了親她,從內到外,沒有遺漏任何一處,他脖頸和下頜濺到些許水漬,空中溫度莫名有點熱,讓人有點口乾舌燥,薑姒妗不敢看他,隻覺得心臟跳得好快,也叫他眼底欲念越來越深,眼底神情也越來越暗。
外間喪事在哭,紙錢在火盆中燒得劈啪作響,薑姒妗讓人給周渝祈打了牌位,但今日很冷,風也很大,呼嘯得灌進來,吹得牌位有點搖晃。
竹青做了虧心事,不由得心驚膽戰地把牌位重新擺好。
他做個瞎子,也做個聾子,隻當不知道後院的事情,他也不愧疚,他這種人,哪能當兩個人的奴才呢?
他的主子是姑娘,從一開始就是。
但有人認不清,這滿府邸都是姑娘的人,商人的精明和算計即使不擺在明麵上也不會消失。
竹青隻是唏噓:
“姑爺若是一直好好地當姑爺,又會是什麼景象。”
姑娘這般性子的人,不逼到最後一步,總是能忍住姑爺的。
但是沒有如果,姑爺做了什麼,竹青不知道,但他看得出那位大人對姑娘的心思不是一朝一夕。
竹青想了很多,想起姑爺的野心,想起姑娘才來京城時的期盼,也想起被姑爺若有似無釣著的宋姑娘。
如今姑爺喪命,宋姑娘入牢獄,姑娘也喪偶成了寡婦,日後前路昏暗看不清。
三人糾纏,卻沒有一個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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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姑爺居然是死在和他有糾纏的兩位女子手中,一飲一啄,誰道得清因果。
竹青歎了口氣,最後看向伺候過兩年的主子的棺材,他還是將其牌位擺好後,老老實實地跪下來替其燒紙。
前廳和後院,一幕幕割裂得厲害。
許久,冷風也從前廳吹到後院,仿佛要衝破楹窗灌進來,但楹窗關得嚴緊,冷風也無能無力。
床榻,地麵,淩亂狼藉一片。
有人摟著女子,親吻她,叫她一點點平複浪潮,在她冷靜下來後,卻是直白問她:
“你要替他守寡多久?”
他問得直白露骨,堅硬也將他的心思暴露得徹底。
薑姒妗不是未經.人.事的女子,她知曉他貪念得有多厲害,身子不禁輕顫,她偏頭咬唇,不敢直視他的眼。
她不欲替周渝祈守寡,但至少……至少……
“等……等他下葬……”
女子聲音輕顫,餘了許多那事後的風情,仿若藏了鉤子一般,叫人呼吸都熱了三分。
偏偏說得話不討人喜歡。
某人咬了咬她脖頸的肉,不輕不重,甚至添了兩三分酥癢,叫女子忍不住地落淚,她呼吸輕喘,一雙杏眸透徹地落在男人身上,被男人伸手蓋住,省得心軟而不由得生出憐惜。
她當真心狠,明知他想聽什麼答案,卻是從不依他。
她鬆快得狠,也嘗到滋味。
當真一點不考慮他。
裴初慍望著某人的眼神越來越深,某人被他逼得腦海一片空白,根本不曾注意到他的眼神,否則隻怕是會覺得觸目驚心。
裴初慍掐了掐她的腰窩,尤不出氣,勾著人的軟舌勾顫,叫人再沒有一丁點力氣,他俯身,呼吸和她交纏,往日冷淡的聲音平添沙啞,也平添性感,欲念藏在其中,叫人忍不住顫了顫眼:
“淼淼也疼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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