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知道她的心思,她必然不會安分守己的,進進出出都要鬨出不少動靜,住得近了很是麻煩。
薑姒妗果真沒再管她,她坐了許久的船,還覺得渾身有點難受,直接回了院子中休息。
她這一覺睡得很沉,等醒來都是翌日清晨了,還是安玲叫醒的她:
“姑娘醒醒。”
薑姒妗懵懵地醒來,安玲歎息道:“姑娘昨日沒吃晚膳就睡下了,現在還不餓麼?”
不提還好,安玲一提起,薑姒妗就覺得腹中空空,她坐起身,問:
“表妹呢?”
“表姑娘在前廳等您一起用膳呢。”
聞言,薑姒妗不再磨蹭,立即起床洗漱,聖旨下來的那一刻,她就再沒有穿過素淨的衣裳,她也不想給周渝祈守寡,今日她穿得是一襲胭脂色的鴛鴦錦緞裙,粉裙金釵,膚白勝雪,明眸善睞,她瞧了眼銅鏡中的女子,她堪堪收回視線,安玲忍不住道了一句:
“姑娘真好看。”
裴大人送來
的衣裳也都很好看,格外襯姑娘,聽聞是專門供給宮中娘娘做衣裳的錦緞。
但如今聖上後宮空置,這些好緞料都被賞給了裴大人,又被裴大人轉送到姑娘這裡。
薑姒妗低眸輕笑了一聲,她往日也慣來是個愛俏的,隻是有一段時間她沒有心神關注這些,如今重回京城,叫她有點恍然如夢,許是心情不同,她也有心思落在自身的穿著打扮上。
薑姒妗沒耽誤時間,很快去前廳和雲晚意一起用了早膳,雲晚意吃過早膳很快消失不見,聽說是出府了,薑姒妗隻吩咐讓她帶好婢女和護衛,其餘的都隨她去。
等她見完銓叔,了解完府中的事情,都是午後了,奉延來報:
“姑娘,您昨日到京城後,就有人送來了請帖。”
薑姒妗接過請帖一瞧,居然是沈姑娘的,道是明日來府中見她,薑姒妗一喜,沈吟秋是她在京城難得交到的好友,這裡能回京城,她自然不希望和沈吟秋斷了聯係。
“我來寫回帖,你讓來人帶回去。”
見姑娘神情,奉延有點欲言又止。
薑姒妗瞧見了,有點不解:“奉延,你是不是有什麼話對我說?”
奉延猶豫了一下,他試探性地問:
“姑娘,您知不知道之前京城內一直都有傳言說沈姑娘喜歡裴大人?”
薑姒妗一怔,她要持筆寫字的動作僵在原處,好半晌,她才回神,杏眸顫了顫,她有點不敢置信地輕聲:
“什麼?”
薑姒妗不由得細想她和沈吟秋的相處,沈吟秋是最早知道她和裴初慍私情的一批人,沈吟秋在她麵前的表現一點也不像是對裴初慍有愛慕之情的樣子。
她沒有覺得奉延是在騙她,隻是不禁懷疑起京城的流言是否是空穴來風。
奉延隻是提點了一下,沒有強求姑娘相信他的意思,畢竟隻是傳言,奉延自己都不清楚真假。
薑姒妗定了定心神,重新執筆給沈吟秋寫了回帖,隻是這個消息到底讓她心底有了起伏,她下筆時心神不寧,落在紙上的筆鋒顯得淩亂了點。
等看清回帖上的字跡,薑姒妗皺了皺眉,重新謄抄了一份,才叫奉延送去給沈府的來人。
周嬤嬤跟著她一起回了京城,薑姒妗很快沒時間再去想亂七八糟的事情,又陷入了不斷的學習中。
直到翌日,周嬤嬤直到將軍府的沈姑娘要上門拜訪,終於給薑姒妗放了一日的假。
沈吟秋來得不早不晚,恰好是午後,得了下人稟報,薑姒妗忙忙讓人將沈吟秋請進來。
府中備了茶水,沈吟秋進來時,轉頭看了看四周,不由得道:
“這宅子要比你之前住得好。”
周渝祈喪期間,沈吟秋去過周府看望薑姒妗,自然是了解周府的布局的。
薑姒妗搖頭,讓婢女上了茶水,才說:“這是家中安排的。”
沈吟秋隻是平淡地應了聲,她的禮儀很好,坐下後品了品茶,她不由得挑了挑眉,白毫銀針啊,這是難得的好茶,她家中都一年難得兩包,薑姒妗居然舍得拿出來待客。
她在心底輕嘖了兩聲,須臾,她輕哼道:
“瞧,我都說了,咱們會有再見的一日的。”
薑姒妗也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對,她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畢竟沈吟秋知道趙府一事,讓她總有點不好意思在沈吟秋麵前提起她和裴初慍的事情。
尤其是在知道沈吟秋曾可能喜歡過裴初慍後。
但她不好意思說話,沈吟秋今日來卻是有事,她望向一臉溫順乖巧的薑姒妗,有點恨鐵不成鋼道:
“你這性子,真不知是好是壞。”
“我今日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知不知道在你離開京城後,有人想要給裴閣老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