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都不知道母妃在折騰什麼,非要把府中折騰散了才甘心麼?
秋靜寺一事後,賢王妃察覺到裴初慍的態度變化,著實安靜了好一陣子,但也許是薑姒妗出風得意的消息刺激到了她,讓她不自覺就說出難聽的話。
一些子想法也不自覺冒上來。
賢王妃冷著臉,看向這個越來越離心的姑娘,心底隻覺得冷和諷刺,隻要利益相悖,便是親生母女也會生出隔閡。
賢王妃想要像從前一樣尊貴,便一心想要打壓薑姒妗:
“她有了身孕,總不能還要繼續霸占了人。”
昭陽徹底無語了。
她真的覺得和母妃現在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她站起身,語氣頗有點不耐:“母妃又要胡鬨什麼?!”
“給表哥說親還不夠?現在還要給表哥納妾不成?”
昭陽
氣得心肺都跟著疼:“母妃難道忘記秋靜寺時表哥說的話到了?!”
表哥都說了隻會有表嫂一個人,母妃到底還在折騰什麼。
聞言§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賢王妃隻覺得諷刺,也不以為然:“開了葷的男人,難道還真能守著她一年不碰腥不成?”
當初她嫁給王爺也同樣是情投意合,當初的姐姐和姐夫也不遑多讓,但後來姐姐有孕,姐夫不照樣房中有了伺候的人,王爺也同樣如此,再看重她,後院也是有幾房美妾。
說到底,男人不都是那麼回事,三心二意,左擁右抱,無人說他們濫情,隻會道一句風流罷了。
賢王妃不覺得她這位外甥就是個聖人了。
賢王妃眯了眯眼,在提出這個話,越來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當初姐夫房中有了人,哪怕沒有給位份,隻是個不值一提的通房,姐姐不照樣暗自傷神了許久,換在薑姒妗身上,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尤其是薑姒妗的身份讓她除了裴初慍的寵愛什麼都沒有,她的底氣根本就不足。
要是真的過於傷神,波及腹中子嗣便更是有好戲看了。
賢王妃不喜薑姒妗,連帶著她腹中的孩子也一起不喜,從不覺得那也是她們衛氏的血脈。
昭陽見母妃當真生出這個念頭,心底隻冒出一陣陣涼意,母妃是不是真的瘋了?
怎麼這麼魔怔?
她站起來,她不由自主地搖頭:“我已經言儘於此,母妃要當真非要執意於此,日後便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吧。”
她勸不動,身心俱疲,眼見賢王府要被拖下深淵,她隻能斷尾自救。
也隻有她安然無事,才能給賢王府眾人一條後路。
賢王妃驟然抬頭,滿臉的不敢置信,雙手顫抖著指向她:“你說什麼?!”
昭陽往日阻攔她也就罷了,如今居然要以斷絕母女關係來威脅她?
這段時間積攢的不滿和惱怒讓賢王妃渾身顫抖,一手捂住起伏不斷的胸口:
“不孝女!”
百善孝為先,一句不孝在這個世道簡直是能將人壓垮。
昭陽卻不為所動,她隻是冷眼看向賢王妃:“不然呢?等你母妃拉著我一起陪葬麼?”
“你是堂堂王妃,論起身份,表嫂更算是你的子侄,給表哥納妾用來打壓表嫂,這種後宅陰損的手段擺在明麵上,傳出去,賢王府還有什麼臉麵?”
這些話,昭陽在秋靜寺時就想說了。
瞧瞧母妃當時說表嫂的那些話,什麼子嗣艱難,什麼身體有問題,仿佛是後院爭鬥的掐酸話音,隻叫人覺得上不得台麵。
昭陽聽著都覺得難堪。
賢王妃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昭陽按住心底擔憂的情緒,她隻恨不得把話說得再狠一點,讓母妃徹底清醒過來,而不是一再地糊塗下去,她聲音越發冷:
“母妃覺得,一旦表哥不在乎了,您這個賢王妃的身份又當得什麼?”
她簡直要將賢王妃的臉皮撕下來,賢王妃氣得手指都在顫抖,她這一輩子最在乎身份尊貴,卻被親生女兒赤.裸.裸地指著說——你倚仗的身份不過如此——這叫賢王妃怎麼能夠接受?
因這層身份,衛氏出事,她將自己關在府中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因這層身份,她無視裴府一家慘狀,甚至怨恨裴府拖累了衛氏,也連累了她失去母族的支持。
因這層身份,她冷眼旁觀裴初慍備受欺辱,生怕裴初慍會拖累她,賢王府的大門從不會裴初慍敞開。
她為了賢王妃這層身份,早在曾經就什麼都不在乎,也什麼都拋棄了。
後來她的地位又上過一層樓,怎麼允許自己掉下來?
賢王妃指著門口,看向昭陽的眼底徹底冷下來,她胸口不斷起伏,唇色慘白,卻是厲聲:
“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