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個時辰後——
衛柏隻覺得臉疼,果然人不能將話說得太早,否則隻會被打臉。
他坐在馬車上,若有所思地看向某個打聽消息卻不得誌的小姑娘,她不滿於安玲的隱瞞,輕輕地哼了一聲,整個臉鼓起來,眸眼中的情緒都生動可人,衛柏不由得低笑了一聲。
雲晚意順著聲音看去,等看清了人,她下意識地睜大了些許雙眼:
“怎麼是你??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雲晚意整個人都有點懵。
她和衛柏分彆時,逃得飛快,她隻慶幸自己逃過一劫,根本沒有想過兩人會再遇見。
再遇是這麼猝不及防。
雲晚意不由得想起這其中唯一的變數,就是她那位忽然冒出來的表姐夫,她其實這一路上,已經弄懂了為什麼周渝祈去世,表姐卻不難過的原因了。
她還在震驚中,卻是在這時又看見了衛柏,整個人腦海有一刻的空白。
在她眼底,衛柏已經是身份出眾的貴人,是她招惹不起的人,但如今衛柏卻是在替她未來的表姐夫駕著馬車,由此可見,她那位未來的表姐夫的出身又是怎麼樣的尊貴。
雲晚意瞧著那人衝她抬了抬下頜:“在下不是道過謙了,姑娘這麼記仇?”
雲晚意心想,她哪裡是記仇,她明明是震驚加糊塗了。
但她著實是個得寸進尺的人。
她一眼就瞧出在場眾人的關係,表姐夫喜歡表姐,表姐疼愛她,衛柏是表姐夫的下屬,既然如此,她便是有了靠山,對衛柏的那點畏懼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又聽出衛柏話音中的調笑。
雲晚意不忿地瞪了他一眼。
恰巧這時表姐出了馬車,聽見兩人的對話,有點好奇:“怎麼了?”
雲晚意聽見衛柏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她心底了然,原來是怕她告狀啊。
她心底哂笑,怎麼可能。
她隻會比衛柏更希望表姐過得好,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打擾表姐,她才不會給表姐添亂。
但她依舊是得意地衝衛柏抬了抬下頜,然後,她輕眯著眸眼,挽住表姐的手臂,若無其事地道:
“沒什麼。”
見衛柏意外的模樣,雲晚意沒再關注衛柏,而是沒見到表姐夫,有點不解:
“表姐夫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她心想,她真是個勢利眼,對周渝祈那麼不屑一顧,如今卻又這般作態,她心底輕嘖了一聲,卻是一點都不掩飾。
沒辦法,她連太守家的嫡公子都看不上,還能瞧得上曾經一事無成的周渝祈不成?
表姐不著痕跡地掐了掐她腰間的軟肉,雲晚意順勢退了一步,接下來,她看了一出好戲,她這未來的表姐夫隻是懨懨地耷拉下眸眼,她向來聰慧的表姐卻是立即心軟了。
謔,沒想到未來表姐夫還有這麼一麵。
也沒想到表姐居然吃這一套。
未來表姐夫被表姐帶回了薑家,雲晚意也跟著進去,但內裡丈母娘挑剔女婿的氣氛有點壓抑,雲晚意忍不住又退了出來,在會客廳外又瞧見了衛柏,她輕哼了一聲。
對於衛柏,如果是之前,她定然是敬而遠之,誰叫她招惹不起。
但如今有表姐和表姐夫這一層關係,她也敢在衛柏麵前驕縱了,誰叫她是個見杆子就爬的人呢。
衛柏偏頭瞧了她一眼,小姑娘年齡小,根本藏不住心思,衛柏搖了搖頭,這位是薑姑娘嫡親表妹,他不欲兩人關係如冰,便主動開口:
“雲姑娘還在生氣?”
雲晚意在生氣麼?
沒有。
她有什麼生氣的,衛柏早就和她道過謙了,不是麼?
其實雲晚意也說不出她為什麼會對衛柏有了不同尋常的關注,許久後,她給出了一個解釋——這是她曾經招惹不起的貴人,如今仿佛有了一條捷徑擺在眼前。
她一直想走的那條路,似乎也終於有跡可循。
所以,她才會特意關注衛柏。
有了這麼一個解釋,雲晚意對此接受得良好,她坦誠地承認:
“沒有生氣了。”
衛柏挑眉不解,但他沒有深究,依舊道:“不論雲姑娘是否生氣,在鐘鳴寺是我衝撞了雲姑娘,按理說,該是要賠禮道歉才對。”
雲晚意狐疑地看向他。
衛柏輕勾唇:
“衢州有什麼好地方?我請客給雲姑娘賠禮。”
雲晚意驕矜地抬起下頜,但眸底的狐疑卻未徹底消失,她遲疑:“你有這麼好心?”
衛柏很懷疑,他在這位雲姑娘心底是個什麼形象,隻是請客,對他來說,不過是抬抬手的事情而已。
雲晚意心底有她的想法,自然答應了下來。
衛柏:“明日午時,我在城主府恭候雲姑娘。”
雲晚意聽見了城主府,她袖子中的手指不著痕跡地輕動,心底卻是掀起驚濤駭浪。
隨便來衢州一趟,就要入住城主府,她未來的表姐夫到底是什麼身份?
雲晚意忽然點擔心起表姐。
她是個看人下菜碟的不錯,但是她也深知彼此差距過大,對於一對夫妻來說從不是一件好事,這意味著天平失衡。
雲晚意下意識地輕蹙了細眉,但下一刻,她心神被眼前人的話吸引過去:
“對了,還未自我介紹,我姓衛,單名一個柏字。”
衛柏。
雲晚意腦海中下意識地隨著他的介紹蹦出他的名字。
她輕輕握住手帕,抬起眸眼和衛柏四目相視,她仿若自然地說出自己的閨名:
“我叫雲晚意。”
“晚風知我意,輕起解我憂的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