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吧。
二人在一起時,總是嗆聲,總是不如對方意,那日對二人也隻是平常的一日罷了。
至於她為什麼不出來?
衛柏也沒覺得有什麼,畢竟她崴了腳,沒有十天半個月的,自然好不了。
衛柏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但也不由得皺了皺眉,她的傷還沒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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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晚意這段時間很安靜地在府中養傷,盼雪儘心儘力地照顧她,但也有一點費解,在她看來,那日姑娘和衛大人共處車廂,應當是感情更近了一步才對,但不知為何,這段時間以來,姑娘從來未提起過衛大人。
眼見表姑娘婚期將至,但姑娘也一點都不著急和衛大人見麵。
盼雪隱隱意識了什麼,她也沒在姑娘麵前提起過衛大人。
直到薑家人一行人到了京城,雲晚意的傷也早養好了,她陪著表姐一同去接人,薑姒妗望了她一眼,問:
“你最近怎麼這麼老實?”
雲晚意吐了吐舌頭,她說:“姨母要來了,我哪還亂跑啊,萬一傳到娘親耳裡,少不得要罵我。”
薑姒妗無奈,點了點她額頭。
這都是借口罷了,她隻是不想再去找衛柏了。
沒再提及不想提的人,雲晚意有點好奇:“聽說表姐的嫁妝也送來了?”
雲晚意探頭往碼頭看去,她當真好奇,這次傾薑家全族之力,究竟會送來多少嫁妝和賀禮?
薑姒妗沒有隱瞞她,輕頷首。
等薑家人到了後,雲晚意才真正見到表姐的嫁妝,她輕抿了抿唇,整整五條大船的嫁妝,賀禮一箱箱地從船上搬下來,饒是雲晚意早有猜測,依舊被震驚到。
今日是表姐夫來接的表姐,衛柏自然也在場。
雲晚意瞧見衛柏也震驚地看了表姐一眼,心底清楚,薑家這次拿出來的東西在這些世家眼裡也都是厚實的。
期間,她察覺到有視線落在她身上,來源誰,雲晚意心底也清楚。
雲晚意沒和衛柏說話,彎著眼眸走向姨母,挽著姨母的手臂,低聲和她說著悄悄話,時不時看了一眼表姐和表姐夫,惹得姨母輕拍了拍她的頭:
“你一個小姑娘,快彆說了!”
雲晚意捂住唇,輕笑。
她和姨母一同坐馬車,回了薑家,她沒看那些華貴的嫁妝一眼,再是貴重,不是她的,她也不必要多費心神。
同樣的,她也沒有看衛柏一眼。
今日的主角無疑是表姐,薑家來了好多人,雲晚意沒有湊這個熱鬨,回到薑府後,就乖巧地回了院子,她坐在楹窗前,一手托腮,安靜地聽著外麵的熱鬨。
盼雪給她送來茶水。
雲晚意視線落在楹窗外,聲音有點飄遠:
“盼雪,你說,等我成親時,會有今日這般熱鬨麼?”
盼雪啞聲,沒有說話。
她們都知道答案。
雲晚意輕扯唇,她說:“從秋靜寺回來,我當真是準備放棄的。”
但她不甘心。
不甘心落入泥濘中,也不甘心落後表姐太多。
她很清楚,講究門當戶對的永遠不止姻親,她若是回衢州嫁人,等經年後,表姐和她還會像如今這樣麼?
把她放在心底的親人隻有這幾個。
她舍不得。
而且,姨母家隻有表姐一個孩子,如今表姐成家在京城,又有表姐夫權勢滔天,姨母一家最終也隻會慢慢搬來京城,而不是繼續留在衢州,人往高處走,何況,表姐在這兒L呢。
那她怎麼辦呢?
雲晚意閉著眼,她輕聲說,對自己說:
“再試一次吧。”
總歸在衛柏跟前,她也許早是狼狽不堪的了,被拒絕得多了,也不差這一次了。
盼雪忍不住鼻尖發酸,她堪聲說:
“怎麼不差?”
“少被拒絕一次,姑娘就會少難過一次。”
差得太多了。
姑娘最討厭在外人麵前狼狽,居然說得出不差這一次狼狽,盼雪忽然覺得好難過。
雲晚意沒再說什麼,她親手擦掉盼雪臉上的淚痕,悶聲說:“不許哭,最近是表姐的好日子,不許哭。”
她說了兩遍不許哭,也許不止是在對盼雪說。
雲晚意沒有特意去找衛柏,她說的再試一次很快就會有機會,三日後,裴府要來府中送聘禮,到時,衛柏一定會出現。
但她不知道,衛柏回到裴府時,難得有點心不在焉。
他想起今日見到的雲晚意。
她行走如常,崴的傷勢應該早就好了,但這段時間她安靜得有點不同尋常。
往日她總該鬨出點動靜,讓他意識她的存在。
這還是來了京城後,她頭一次安靜了這麼久,衛柏忽然覺得有點不適應。
今日月色淺淡,晚風仿佛也知曉人意,撥動樹枝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