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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重回上書房。
薑亦棠剛到,就有人喊了她一聲,是平樂公主,語氣親熱得讓薑亦棠感覺她喊錯了人。
薑亦棠不解地抬頭朝平樂公主看去。
平樂公主朝她招手,然後朝她這邊過來,最後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連同她的伴讀也一起過來了,讓薑亦棠有種錯覺,平樂公主仿佛日後都會坐在這裡。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薑亦棠心中就咯噔了一聲,她不著痕跡地覷了眼岑行簡。
她當然不會覺得平樂公主是奔著她來的,當初謝玉照說過,平樂公主和安憐公主常常因岑行簡而起爭執,而岑行簡就坐在她後麵,平樂公主換位置,也不足為奇。
薑亦棠不會不搭理人,好脾氣地應了聲:
“公主。”
她一回應,平樂公主當即臉上帶笑,其實平樂公主生得嬌憨可愛,她一身鵝黃色織錦長裙,添了些許明媚,小女兒家的嬌氣一覽無餘,她湊近薑亦棠,笑著道:
“今日來上書房時,母妃讓我帶了許多糕點,聽說姑娘喜歡,待會姑娘嘗嘗宮中的手藝。”
薑亦棠一頭霧水,不知道平樂公主想做什麼,她眼神詢問榮淩。
榮淩險些笑出聲,她輕碰了小姑娘一下,小姑娘就點頭答應了下來:“好。”
等平樂公主離開,薑亦棠才一臉困惑地看向榮淩:
“她請我吃糕點做什麼?”
她來上書房也有一段時間了,和幾位公主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丘榮公主高傲,不會主動和人交好,但也不至於和她交惡。
薑亦棠不傻,自從岑行簡在上書房拿出那枚暖玉後,兩位公主偶爾看向她的眼神都有點不對。
尤其是安憐公主,根本藏不住心思,時不時衝這邊冷哼一聲,休息時,也會過來和岑行簡說話,有意無意地隔離她。
對此,薑亦棠隻覺得莫名其妙,她怎麼可能和岑行簡有什麼?
畢竟她能進上書房的原因,眾所周知。
榮淩憋笑,她衝小姑娘使了個眼神:“昨日丞相府的事情到處都傳遍了,堂哥這麼重視你,她們當然要和你搞好關係。”
皇上年齡越來越大,近來越發力不從心,而堂哥卻年輕力壯。
一旦堂哥坐上那個位置,憑著堂哥對小姑娘的心思,可想而知,小姑娘日後的地位。
這些公主如今看著身份貴重,但一朝天子一朝臣,等堂哥上位後,這些公主的身份也就大不如前,身份的尊卑不過一夕轉變。
平樂公主又不蠢,現在兩人身為同窗,她不可能不把握機會。
薑亦棠有點懵。
前世她一樣被謝玉照看重,卻沒有今日光景。
但細想一番,薑亦棠也猜到了原因,前世有一位傳言許久的太子妃在前,再加上她一直身處深閨,外人見她,頂多把她當成謝玉照一時起意的玩意兒罷了。
薑亦棠癟了癟唇,把心思從平樂公主身上收回來。
榮淩掃了眼安憐公主和平樂公主,眼底輕諷一閃而過,這兩位公主,一位欺軟怕硬,一位趨炎附勢,半點沒有皇室風範。
也怨不得皇上最寵愛丘榮公主。
薑亦棠勾頭和她說著悄悄話:“那你覺得誰能和這位最後走到一起?”
她眼神朝兩位公主掃了一眼,又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身後的位置。
薑亦棠前世根本不認識岑行簡,對這些事情沒有半點印象。
榮淩捏了捏她的臉頰,有點哭笑不得:
“都不可能。”
薑亦棠不明所以,祁王是唯一的異姓王,身份貴重,門當戶對的也沒有幾人,而且,薑亦棠在上書房這段時間,也不是沒有半點長進。
異姓王還掌兵權,上位不可能不忌憚,向上位投誠,娶一位公主是最簡單的法子。
榮淩壓低了聲:“是祁王府的家訓,除非妻子十未有所出,否則不得納妾。”
而祁王府向來出情種,所以,除非岑行簡對二位公主動心,否則不會娶任何一位公主。
薑亦棠聞言,有片刻的怔愣,她默默地低下頭,心中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原來還有人家不會納妾嗎?
薑亦棠忽然想到謝玉照,他身份注定了他的後院絕不會像祁王府那麼乾淨。
薑亦棠心緒複雜,所以,等岑行簡進來時,她沒忍住朝岑行簡看了一眼。
岑行簡詫異挑眉,他狐疑地問:
“做什麼對不住我的事了?”
薑亦棠下意識地想要反駁,但驀然想到什麼,薑亦棠渾身一僵。
岑行簡一直想要避開兩位公主,如今平樂公主因她換了位置,也越來越靠近岑行簡,她算不算無形中給岑行簡招攬了一個麻煩?
薑亦棠心虛地低下頭,小聲呐呐地撇清乾係:
“我什麼都沒乾。”
岑行簡本來隻是隨口一說,見她這幅表現,再掃一眼她旁邊的平樂公主,大抵猜到她在想什麼。
岑行簡不著痕跡地輕嘖了聲。
這小姑娘是什麼笨蛋,居然會把這件事往自己身上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