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玉照平淡地覷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謝玉桓蹦躂不了多久,他留著謝玉桓,隻不過是在宣陽帝麵前立個幌子。
前一世的教訓曆曆在目,這一次,他得安安穩穩地把小姑娘先娶回府。
薑亦棠跟著謝玉照到前廳用膳時,管家就呈上了一長串的禮單,薑亦棠好奇地拿過來瞧了瞧,驚疑道:
“怎麼有這麼多女子用的東西?”
金簪、玉鐲、價值連城的珊瑚擺件。
她話音落下,鬆翎忍不住道:“那都是給姑娘的。”
薑亦棠呆呆地“啊”了聲,她一頭霧水:
“但今日不是謝玉照的生辰嗎?”
“殿下對姑娘的心思,人儘皆知,討好不了殿下,便想從姑娘這裡入手。”鬆翎點評道:“倒是聰明。”
薑亦棠驚呆,她錯愕地看向謝玉照。
分明是謝玉照的生辰,但最後得了最大好處的居然是她?
薑亦棠忽然覺得這份名單有點燙手,敢送到太子府的物件,哪怕隻是一支玉簪也都價值不菲,更何況名單長得讓快有薑亦棠高。
謝玉照見她這樣,知道她有壓力,溫聲:
“喜歡就留下,不喜歡的堆在庫房就是。”
聽到謝玉照這麼說,薑亦棠才敢繼續往下看,然後看見其中一份禮物,有點奇怪。
不是貴重,而是有點不起眼。
薑亦棠輕聲念出來:“燈籠?”
見她感興趣,謝玉照朝管家看去一眼,很快管家去了又回,捧著一份錦盒回來,錦盒長寬高皆有一臂長,管家親自打開,前廳內瞬間響起幾聲驚歎。
錦盒中的確是個燈籠。
但和尋常燈籠不同,這個燈籠是玉石雕琢而成,比七巧節的花燈還要好看,外間薄薄的一層玉石,但隱隱散著光亮,隻是如今是白日,這光亮有點淡。
薑亦棠一臉好奇和不解,不懂光亮是從何而來。
謝玉照隻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其中巧妙,和她解釋:
“裡麵是夜明珠。”
薑亦棠震驚地睜大雙眸,玉石易尋,但雕成燈籠模樣本就艱難,而且,夜明珠也是難得的寶貝,如今卻隻是送上太子府的一份生辰禮。
這個玉石燈籠過於精巧,薑亦棠不由得頻頻看了許多眼。
謝玉照見她喜歡,不假思索道:
“讓管家送到思甚苑,你的案桌上正好可以放得下。”
薑亦棠有點遲疑:“但這是你的生辰禮。”
謝玉照終於抬眼,他語氣平靜得沒有一點起伏:
“你我之間何時分得這麼清楚,阿離是要和我生疏了嗎?”
說是平靜,但不難聽出他話中的低落,薑亦棠趕緊搖頭否認:“不是!”
燈籠最後還是擺去了思甚苑,薑亦棠癟了癟唇,和這個燈籠一比,她送的生辰禮簡直有點拿不出手。
薑亦棠鬱悶地戳了戳米飯,有人看出她的心思,淡淡道:
“阿離送的平安符,是我今日收到最好的生辰禮。”
薑亦棠動作一頓,她沒抬頭,甚至得越發低了低頭,才敢露出唇角快要忍不住的笑意。
等用膳後,謝玉照帶著她出府。
薑亦棠不知道謝玉照要帶她去哪裡,坐上馬車,感覺走了許久,快要有一個時辰,馬車才停了下來。
下了馬車後,薑亦棠看見一棟宅子,她不明所以地回頭去看謝玉照。
謝玉照牽住她的手:
“進去看看。”
宅子不小,繞了一段路後,薑亦棠發現這宅子的布局有點不對勁,宅子占地麵積大是大,但院落好似有點少。
等謝玉照停下腳步聲,薑亦棠倏然被眼前景色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眼前是一片盛開的紅梅林,紅梅點綴在枝頭,林中有一座涼亭,隨著一陣清風拂過,些許紅梅落下,美得仿佛一副色彩濃鬱的畫。
薑亦棠驀然想起,她好像和謝玉照抱怨過,冬日花落得快,讓她覺得府中有點肅條。
在她愣神時,她聽見謝玉照和她說:
“我在京城有彆院四棟,城外有莊子兩座,除去客房和你我二人院落,都有院子十來處,一院種一花。”
薑亦棠好像猜得到他要說什麼,果然,謝玉照接下來的話是:
“一年四季,哪怕冬日,你也不會再無花可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