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淩&顧長澤番外******
榮淩和顧長澤的事還沒有結束, 選秀就開始了。
這次選秀讓榮淩覺得有點離譜。
薑霜鳶居然也參加選秀了,還被下旨賜給了三皇子謝玉桓,得到消息後, 榮淩是想去找一趟小姑娘的, 但不等她有動作,小姑娘就出發前往陵陽了。
榮淩一懵。
她回到府中,母妃和父王都是一臉凝重, 她心底咯噔了一聲, 快速走近,坐了下來後,左顧右盼,見兄長謝鬆笵也是垂眸沉思,她懵懵的,不知所措地問:
“父王,母妃, 出什麼事了?”
曲陽王妃沉著臉:“聖旨下來了,年前,你哥哥會和薑諳茯成親。”
榮淩點頭,然後繼續納悶。
謝鬆笵和薑諳茯的事情, 從選秀開始,就已經在準備了,雖說榮淩也不知道謝鬆笵是怎麼說動父王和母妃的,但她早就接受了這件事。
她試探過小姑娘的態度, 對於這件事也是可有可無。
隻稍許地有一點複雜, 記得當時小姑娘輕聲說了句:
“她可很厲害。”
榮淩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但她不覺得府中的氣氛是因為薑諳茯,她朝母妃看去。
等父王和兄長離開後, 母妃才向她透露一件事——京城要變天了。
這話落下沒有幾日,皇上在早朝上陷入昏迷不醒,消息傳來後,殿下很快掌控朝堂,送皇上住進養心殿,整日有太醫複雜診脈,任何人不得探視。
榮淩不傻,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太巧了,小姑娘一離開京城,京城就發生了這種變故,說堂哥事先沒有一點準備,怎麼可能?
但是……榮淩想不通,堂哥為什麼這麼做?
那是疼愛堂哥多年的親生父親啊!
榮淩驀然打了個冷顫,她忽然想起母妃曾經說的話,誰能確保數年後,堂哥真的不會對曲陽王府生出忌憚來?
這份遲疑和猶豫在見到堂哥時,又頓時消失個一乾二淨。
堂哥淡淡地看著她,輕頷首。
榮淩會意,跟在他身後一同,她低著頭,一直沒有說話,二人間氣氛有點冷清,許久,她聽見堂哥問:
“還沒有想好?”
語氣很淡。
但榮淩卻倏然臉紅了起來,她這幾日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堂哥是什麼樣的人,她不是早都清楚了嗎?
哪怕堂哥真的謀反了,但她都不知道這其中是否有內情,她憑什麼認定就會是堂哥的錯?
堂哥看似冷淡,但其實一貫頗為看重親人。
這般親人,指的是他認定的親人,而非是血脈上的那點關係。
榮淩一顆心放回了肚子,又恢複自然,她撇嘴把那日母妃的話告訴堂哥,喪氣道: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堂哥表情淡淡,輕緩道:“沒想好,就慢慢想。”
榮淩一愣。
母妃讓她慢慢來時,她還沒理解母妃的話,但現在再聽堂哥說一遍,她倏然明白這幾個字背後的含義。
沒人催她。
她可以慢慢想,不要害怕會耽誤顧長澤,任何人都不如她重要。
這簡短的幾個字實際上是母妃和堂哥的偏心、護短和淡淡溫情,榮淩忽然低下頭,鼻子有點泛酸,她在這一刻,忽然清楚地知道,相較於其他人,她完全稱得上幸福了。
榮淩吸了吸鼻子:
“堂哥今日怎麼有時間和我說話,是棠棠不在,堂哥覺得府中冷清了?”
謝玉照臉一黑:“麻溜滾。”
榮淩沒滾,嘿嘿笑了一聲:
“這麼舍不得,日後不得把棠棠綁在身邊?”
不等堂哥回答,她就反應過來,自己撇了撇嘴否認掉這個做法,她道:“日後堂哥三宮六院,堂哥再是喜歡棠棠,怕是也做不到和棠棠整日在一起。”
謝玉照忽然朝她看了一眼:
“原來你在想這個。”
榮淩一愣,沒聽懂。
謝玉照沒和她打啞謎,卻是回答了她前麵的話:
“不會有三宮六院。”
榮淩駭然,卻聽堂哥平靜道:“我說過,太子府隻會有她一位女主子,皇宮內自然也是如此。”
榮淩驟然啞聲,半晌,她才堪堪道:
“可……怎麼可能……”
日後堂哥可是皇上啊!怎麼可能守著棠棠一個人?
謝玉照沒有和她解釋,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榮淩倏然噤聲,怎麼不可能呢?
堂哥對棠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令人震驚的。
他從未掩飾過棠棠的心意。
她愣在原地,看著堂哥走遠,驀然她想起堂哥剛才的話——原來你在想這個。
她在想什麼?
榮淩低頭扯唇苦笑一聲。
她對顧長澤是否有心思?自然是有的,否則當時不會覺得難受,不會哭過那麼多次。
但在母妃的話後,她卻生出遲疑。
終歸到底,是不想日後真的發生母妃說的那一幕。
解決辦法不是沒有,隻要顧長澤不會納妾,後院隻有她一人即可。
但顧長澤做得到嗎?
如今顧長澤喜歡她,日後還會這麼喜歡她嗎?
榮淩抿唇,她沒再繼續想下去,剛準備回馬車,餘光瞥見一個人跑過來,她驚訝停下:
“你乾嘛?”
鬆翎笑:“殿下讓奴才給郡主送點東西來。”
一匣子的珍珠,她慣來喜歡珍珠,小姑娘卻對此隻是淡淡,榮淩其實常收到堂哥送來的珍珠。
鬆翎道:“剛好郡主,也省得府中的人再跑一趟。”
榮淩接過。
鬆翎見她神情貌似有點不好,有點納悶,他和郡主往日是說得上話的,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郡主在煩惱什麼,還是顧公子一事?”
榮淩嘖了聲,怎麼誰都知道她因為顧長澤而悶悶不樂?
鬆翎是奴才,口風一貫很緊,榮淩想了想,倒也真的和他說了真心話。
鬆翎撓了撓頭,不解道:
“郡主愁什麼?”
榮淩瞪他:“怎麼不愁?”
鬆翎笑:“郡主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想娶郡主的人是他,又不是郡主非要嫁,該解決問題的不是郡主,而是顧公子。”
“殿下都要守著姑娘一人過,其他人效仿也是尋常吧?”
“再說了,又不是沒有先例,祁王府可一貫都是後院隻有一個人,顧公子怎麼就做不到?”
榮淩傻眼。
鬆翎還在繼續道:
“不納妾多簡單,郡主要是擔心他即使給了承諾日後也做不到,便讓他來……過段時間去請旨,在聖上麵前表明心意,日後他若改變心或是納妾,那可就是欺君!”
榮淩目瞪口呆,聽鬆翎說完後,她忽然覺得這段時間困住她的問題的確不算什麼。
對啊,非要娶她的人是顧長澤,有問題當然是要顧長澤去解決。
榮淩回神,輕嘖了聲:
“沒想到啊,鬆翎你還挺通透。”
鬆翎“嗐”了一聲,擺擺手:“當局者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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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淩解決掉一件心事,很快恢複自在,也不再愁眉苦臉,但她見顧長澤的次數不是很多。
順其自然。
這一等,就等到了府中兄長成親。
薑諳茯的確很美,許是容貌上比不得小姑娘嬌美,但渾身上下的溫柔氣質卻讓她與眾不同,她隻是低眉淺笑,就很難有人討厭她。
榮淩發現,她也討厭不起來薑諳茯。
母妃不是個磋磨兒媳的,既然點頭讓薑諳茯嫁了進來,也在一點點放權,至少世子的小院子,是全由薑諳茯做主了。
短短一段時間,薑諳茯就討得了父王母妃的歡喜,府中上下的奴才也對她多有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