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來了。怎麼樣, 哥們夠義氣吧?”大老粗一見郭自樂,就笑著走過來,還伸手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平時關係有多好。
郭自樂冷笑一聲, 撥開他的手:“你先和我說清楚,為什麼你們會知道我們負責案件的嫌疑人的長相?”
大老粗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但馬上就正色道:“什麼你們的案子?咱們都是市局的,還分什麼你的我的?”
“嗬,”郭自樂沒好氣地說道,“那以前你們辦案時咋不帶上我們呢?”
眼瞅大老粗要反駁,郭自樂馬上擺手:“得,我不和你廢話了, 那個像本案嫌疑人的在哪?快把她帶出來。”
“讓人帶她去卸妝了,等會啊。”大老粗說道,“對了,你們那位宋哥呢?他沒來嗎?”
郭自樂道:“來了呀,還在外頭呢,我去喊人, 你先把那個帶去審訊室裡。”
說著, 郭自樂往外走去。外頭的秩序已經變好, 兩個小警察正有條不紊的給他們做筆錄。宋長風則站在幾個失足婦女前麵,手上拿著一張紙,不知在問些什麼。
“宋哥, 人在裡麵, 咱們進去吧?”
“嗯。”宋長風點頭,跟著他往裡走去,“剛剛我問過她們了, 她們說對這個長相有印象。”他盯著手裡的紙,上麵赫然是紅姐的畫像。
“隻是有印象?”郭自樂神色古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裡頭抓住的那個,肯定就不是嫌疑人了。
“是啊,說是之前好像見過。不過我懷疑,她們可能互相也不知道對方的真實長相,妝太濃了,看不清臉。”宋長風歎了口氣。郭自樂笑了笑,也有可能。
兩人一路說著,很快就來到了審訊室的隔壁,透過單麵玻璃往裡看。裡頭除了大老粗外,還有一個女警,兩人的對麵坐著一個衣著豔麗的女人,她低垂著頭,有些看不清樣貌。
“頭抬起來!”大老粗吼道,聲音在不大的審訊室裡回蕩,如悶雷般在耳邊響起。那個女人渾身一抖,聽話地抬起頭。
宋長風和郭自樂都向前一步,眼神裡有些驚異,這幾天他們每天都對著何麗紅的畫像,自然一眼就發現眼前的女人和畫像上的何麗紅長得很像。隻不過,她的額角並沒有胎記,臉部的輪廓也有些生硬,看起來不那麼協調。就算眼前的女人不是何麗紅,也一定和她有關係。
“姓名!年齡!”
“我叫溫妮,26歲。”女人聲音小小地回答。
“我問的是你的真名!”大老粗拍了拍桌子。
“我……我叫周春。”女人一臉驚惶,說完立刻把頭低下。她害怕極了,明明都是乾一樣的活,為啥要把她單獨叫進來。
“哪裡人?”
“我是……”
“現在住在哪裡?”
“我住在……”
“你是什麼時候到這家舞廳工作的?”
“前不久……不,不是,是去年五月。”周春原本想撒謊,但見大老粗一臉凶惡的模樣,連忙改口實話實說。
“為什麼要在那裡工作?你知不知道這是違法的行為?”
周春苦著臉,說道:“我不太認識字,沒什麼文化,去哪裡人家都不要我,聽人說這個來錢快,工作輕鬆,我就……我就做了。這個是違法的嗎?可是其他人也做了,為什麼就單單問我一個人?”
“彆打岔!彆人也做了你就沒事了嗎?”大老粗一瞪眼,周春又是一縮,“好手好腳的做這種事,你還有理由了?”
周春不敢做聲,大老粗看她那個鵪鶉樣,也懶得再和她計較,直接進入正題。
“待會有兩位同事過來問你彆的事,要實話實說知道不?彆想著隱瞞,不然就是自己吃苦頭!”
周春有些茫然,她不知道彆的事到底是什麼事,不過這不妨礙她連連點頭。之前有人教過她們,說一旦被掃黃的抓住,就積極配合問話,關不了多久就能出去的。
兩人出了門,換宋長風和郭自樂進來。
“你叫周春?”
“嗯!”
“這是你的真名嗎?”
“是啊,我一直都叫周春。”
“你認識何麗紅嗎?”宋長風問話時緊緊盯著她的臉,不放過一絲微表情。
“何麗紅?”周春疑惑地重複了一遍,然後搖搖頭,“我沒聽過這個名字。”
她說的是真話,宋長風在心裡下了判斷。
“那你見過這個人嗎?”宋長風把畫像推過去。
周春好奇地看去,頓時呆住:“她她她——”
她的反應讓宋長風和郭自樂都有些激動:“她什麼?你見過她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