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風曾經看過內部的一個調研文件,他們隨機抽取了一個監獄的十名犯人,對他們的家庭進行了深入的調查研究,最後的分析結果是,這十名犯人中,隻有一位是在正常的家庭中長大,而後出社會因為結交不良人員導致的坐牢。其他的,都和原生家庭有著莫大的關係。
這些家庭裡,要不就充斥著冷漠暴力,要不就是無休止的爭吵怒吼,他們對待孩子沒有愛,也沒有耐心,隻會一味苛責甚至打罵,造成了他們的性格缺陷,也讓他們長大以後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
審問完畢後,宋長風將筆錄內容打印出來,讓齊曼雪核對內容並簽字。齊曼雪拿起掃了幾眼,就利落地把名字簽上了。
“對了,”被帶出門時,她問,“我這邊把罪行都承認了,也能證明周洋是受我指使,他量刑會從寬處理嗎?”
宋長風道:“如何量刑是法院的職責,我們沒有置喙的權利。不過,法院量刑的時候會從多個方麵考慮,像他這種情況,應該不會太嚴。”
齊曼雪鬆了一口氣,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
宋長風覺得她很矛盾,明明之前是她把周洋拖下水的,在周洋被抓住時,也不見她有多麼擔心。可是她這會的笑容,看起來又是那麼的真誠。人可真是複雜的生物啊!
還是動物好,心裡怎麼想就怎麼做。比如說傲風,此刻真把頭擱在他的腳上睡得正香,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
國慶過後,宋長風和刑警大隊的人一同回到了安陽市。回到故土,大家的心情都變好了很多。
其中以傲風最甚。
因為之前咬人的事情,他之後的出行都佩戴著牽引繩。這對傲風來說十分、極其、非常得不舒服。在脖子上套著繩被人拉來拉去的這段時間裡,他詩性大發,恨不得學著文人墨客的樣子,於激憤中揮毫潑墨。
像什麼“我本可以忍受牽引繩,如果我不曾得到自由”之類的,雖有改編的嫌疑,但對曾經的理科生,如今的一隻警犬來說,還是相當有進步的。
現在他回到了安陽市,再也沒有人會來約束他。於是,剛下車,他就圍著宋長風,讓他幫自己解開這條繩。
宋長風會意,他伸手摸向牽引繩上的卡扣,“哢噠”一聲便讓傲風重獲自由。
傲風甩了甩頭,如一隻脫韁的野狗一般,朝著外麵衝去,轉眼就不見狗影了。這麼多年沒回來,他得去那些地盤巡視一下,告訴那些小弟們,他已經回來了,情報可以繼續送上。
身為有更多約束的人類,宋長風就沒有那麼幸福了。他要先去雷立明那裡述職才行,還得寫案情分析交上去,雖然這件事不是在安陽發生的,但隻有由他經手承辦了的,都得有記錄,包括之前抓住的那些小偷。
幸好,宋長風寫這些東西也算寫習慣了,一個小時不到,就寫完發送出去了。
此時離下班還有段時間,雖然雷立明特批他舟車勞頓可以直接回去休息,但宋長風還是決定要做一個守時的人。
不過,他近十天沒回來,一時之間也沒什麼事要他去做的。宋長風想了想,還是決定遵從自己內心的召喚,打開了傲風脖子上掛著的監控視頻,開始雲吸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