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網球、排球還是籃球,站在球場附近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有時受力飛出的球體流竄在球場邊緣,不亞於徘徊於戰場附近的流彈。
有沒有事很難說,但一定很痛。
如果力氣大點……砸到腦袋或許會腦震蕩,砸到麵部會鼻子骨折。
作為打籃球能夠突破男籃包圍的奇女子,瀨尾結月剛剛那一下力道可不輕。
向日嶽人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了,半澤的腦袋和臉都超金貴,那是一點風險都不能有啊!
宍戶人在旁邊卻沒拿球拍,自己離得又遠——短短一秒,他在喊出小心的同時,無數個念想閃過,身體也拿著球拍跟著跑了出去。
如果快一點的話——
想象中的事都沒有發生。
在他提醒的下一秒,被點到的人就已經轉身,胳膊隨著動作流暢的揮出,借著慣性輕而易舉地將網球擊下。
“砰——”
沉悶的一聲落下,綠色的小球被抽擊到地上,咕嚕咕嚕滾到了一邊。
當事人卻像是沒事一樣,享受著隊友拿來的水和問候,若無其事地甩了甩拍子。
——起碼這樣子絕對不會是感冒了!
“你這家夥!”向日嶽人氣鼓鼓喊道,走近之後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怎麼,怎麼……算了。”
為什麼當沒事人?為什麼不多注意一下?
但這些話似乎也沒問的必要。球場本身會有鐵質格擋,如果不是最近翻新還沒重裝的話,也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我沒事,嶽人,謝謝你的關心。”半澤雅紀能猜到對方的意思,“這種情況對我來說已經習慣啦,畢竟關西那邊有些學校打球比較……出其不意?”
他用的詞還算委婉。
比起關東這邊學校一個個規規矩矩的打球,關西那邊可不講究多了。
暴力網球雖然不被提倡,但隻要做的不過線,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反正沒有犯規。
“啊啊啊,抱歉啊半澤!”另一邊的球場上,瀨尾結月嚇得已經爬上了球網杆,像隻遠眺的猴子,“實在對不起,你沒事吧!”
“下周的音樂課我和你上吧!”
“沒事!”半澤雅紀回了她的話,看著跡部把她薅下去,又轉過來和向日宍戶他們繼續道。
“這也是我讓瀨尾來的原因,那家夥打球比較沒章法,雖然還沒到暴力的程度,但出其不意的擊球點和力量也能讓大家熟悉一些。”
樺地也是力量型選手,但打球規矩,即使想偽裝成暴力的模樣,也會存在刻板和套路。
球風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有個事我很早就想說了。”向日嶽人抬頭,一雙圓潤的眼睛眼尾下撇,平添了幾分輕慢,“雖然青學今年成績是很好,但也沒值得防備到那個地步吧?”
偶爾一次的成績優秀遠不能稱為強校,體育競技中的運氣成分有時也很大,不管是網球中的常勝王者立海大,還是排球中的強校井闥山,豪強的名號都是由一代代學生打下來的。
今年或許失手與冠軍擦肩而過,明年他們仍舊是第一的有力競爭者,名氣與實力會替他們吸引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
“聽起來是這樣,但輕敵是大忌啊,嶽人。”半澤雅紀指向了沉默不語的宍戶亮,“這件事阿亮深有體會,不是嗎?”
“嘖,遜斃了。”
“不管是怎麼樣的對手,都要拿出百分百的乾勁,實力可以保留,但十足的態度絕不會讓你因為輕敵而失誤。”半澤雅紀的話是說給他們幾個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輸給彆人不可怕,隻要打完一場球就一定有收獲可言。可要是輸給自己的疏忽,就太不值得了。”
向日嶽人:“誒……怪不得侑士說你這家夥心態一絕,比賽絕不會受影響。”
宍戶亮倒是回過了神,感慨道:“你這家夥很有經驗啊……”
“以前吃過這種虧?”
鳳長太郎拉了拉他的袖子:“宍戶學長,這個就彆問啦。”
半澤雅紀全當沒聽到他的話,繼續說:“還有一點就是,雖然我們目前的對手是青學,但要站在全國大賽上,就必須要征服各種各樣的球隊嘛。”
多多練習,早早適應也沒什麼不好。
向日嶽人眨了眨眼,似乎是聽懂了。
他說:“總之,就是好好訓練,認真比賽對吧?可是說青學是弱旅的是侑士誒。”
半澤雅紀摸了摸他的腦袋:“那家夥就是打比賽的時候會說說垃圾話,搞下對手的心態,咱們自己彆信啊,乖。”
小心被自己人忽悠瘸了。
“喂,彆摸我頭!”會長不高的!
“對不起,你的頭在手邊一順手就……”
“你這麼說我隻會更生氣!”
鳳長太郎感慨道:“這麼說起來,瀨尾學姐和半澤學長都好厲害!”
隻有宍戶亮有些奇怪:“我好奇很久了,你是怎麼讓那家夥答應幫忙的?”
瀨尾結月日常流竄於各個運動部,是個非常搶手的人才,更彆說還是聲樂部的金寶貝,現在陪他們訓練了好幾天,屬實不容易。
半澤雅紀不在意地說:“我包了她一星期的飯,還有理科作業。”
“作業——??!”
“輔導和講解啊,你們在想什麼。”半澤雅紀有些無奈,他哪兒來的時間幫彆人做作業。
冰帝學園從幼兒園到大學是一整個體係,學生隻要入學就可以一直直升,但還是有人會選擇外考而好好學習,瀨尾結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