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得分!5:7, 冰帝獲勝!”
“哦哦哦哦哦——冰帝!冰帝!勝者是冰帝!!!”
隨著裁判的宣判,一聲又一聲的應援接踵而至,場外另一側的觀眾反而鴉雀無聲。
冰帝的網球部從越知月光那一代開始崛起, 又在跡部景吾手上進一步發揚光大,但從兩年前,大部分賽點都是麵臨被立海大單方麵的碾壓。
單打強勢如何, 跡部景吾實力無雙又如何, 雙打皆輸的局麵總會把人卡在賽場之外。
雙打一號的勝利不單單是給冠軍的天平上增加一個砝碼,更是點燃了不少人心中蘊藏多年還未破土的種子。
勝者是冰帝,在部長的帶領下,他們一直如此堅信著。
但是登上王座的路途又是如何艱難又遙遠呢,在內心的深處,又有多少人真的對它持有篤定態度。
“勝者——是冰帝!!!!”不知道是誰在周圍吼了嗓子,破音的少年嗓音響徹整個球場,一直揚到場外。
“……”
短暫的沉默後,又一道聲音從對麵傳來。
“立海大——立海大是王者立海大!!!”
嘶吼彼此交雜牽扯, 站在球場的中心, 鳳長太郎的腦內一片恍惚,視野中隻剩下場地的無數線條和落在地上的那枚小球。
或許還有後方的宍戶學長,不用回頭他就能感覺到對方所處的位置。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肺腑的疼痛, 白色的煙氣從皮膚上滲出, 明明持拍的右臂已經沒了知覺, 他卻感覺前所未有的酣暢。
他們……贏了?
“宍戶前輩!我們贏了!!!”
“我知道啊長太郎, 喂!你不要直接撲過來啊!!!”
你知不知道自己多高啊臭小子!!
想是這麼想的, 但他還是用同樣無力的雙臂接住了砸過來的搭檔。
是啊,他們贏了。
“輸了啊。”柳生比呂士摘下眼鏡緩慢的擦拭,坦然接受了敗局。
仁王雅治沒力氣在撥弄自己的小辮子, 大量的汗流過臉頰,眼神卻是一片清明:“那是同調呢,piyo。”
為了搭檔,為了團體,用儘全身所揮出的一球入魂,和無畏無懼始終如一的堅韌——能達到這種結果也不意外。
將身心都奉獻給彼此和團體啊。
同調……如果和誰都能同調的話,會更有趣吧,puri。
“真是難達到的結果。”他說。
“嗬,難得你能有這樣的感悟。”比起仁王,柳生的狀態要好上不少,“回去加強體能訓練吧你。”
“要加強訓練的話,估計不止如此吧,puri。”
果然,腳一踏出球場,離看台還有兩米遠,真田就已經在“守株待兔”了。
“真是太鬆懈了!!”
“仁王!柳生!回去訓練翻三倍!”
“嗨嗨。”
“嗯~所以你們的訓練果然要翻倍吧。”跡部景吾看著對麵的情景,又看了看相比之下狀態還好的長太郎和宍戶,指著睡死的向日對忍足說。
“……這隻是他一個人的問題吧,不要連坐。”以冷靜睿智為代表的忍足,立刻拋棄了搭檔。
跡部:“哼哼,你們的搭檔情誼難道就到此為止嗎?怪不得達不成同調的狀態——”
“喂喂,我本來就是單打啊,怎麼還拉踩,還有不要用這麼反派的語氣說話。”
在冰帝上學的第三年,忍足侑士還是在懷疑自己是吐槽役。
可惡,他明明沒有在四天寶上學,難道是因為和謙也電話打太多了嗎??
他忍不住看向那個真正從四天寶轉學過來的家夥,現在正和顏悅色,有一句沒一句地在場邊和榊教練說話。
宍戶和長太郎在旁邊聽著,大家看起來都心情不錯的樣子。
“果然他今天心情很糟糕啊。”忍足摸著下巴說。
跡部向後靠去,滿臉輕鬆地說:“這麼明顯的事就不用再說了。”
“哦喲,是因為問太多被嫌棄了嗎小景。”
“哈?你一直就在我旁邊吧,說這種話?”
上麵兩人討論的聲音很小,但半澤雅紀還是能猜到他們在說什麼,細細用濕巾擦過球拍和手指,掂量過拍柄在手中的手感後,他將又長長一些的發尾和鬢發撩至頸後。
近大半個月過去,原本的發色已經長出來一截,而染的銀色也有些褪色,不過他本身發色就很淺,看起來也不突兀。
整體看上去倒有點像漸變。
“放輕鬆半澤。”上場前,榊教練少有地叮囑,那雙棕色的眼睛一如往常的沒有波動,“……不需要有什麼壓力。”
“好。”
緩步走至球場中央,雙方選手握手致意。
“好久不見。”半澤雅紀說,“看來你的變化不大,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