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觀眾很想知道是誰寫的詞。
為什麼要把王子受魔法影響觸碰紡錘寫得像被什麼奇怪的東西誘惑了一樣啊!
“那是紡機吧, 是紡機吧,怎麼弄得像女妖一樣。”
“不行,哪怕是樺地君, 我還是接受不了這樣的詞……”嘴上這麼說, 應援還是很賣力的。
“慶幸吧, 這是紡車不是什麼女妖塞壬。”
“不過如果是跡部演紡車會更奇怪吧。”
討論從四周悉悉索索地傳來,手塚完全沒被影響, 持著攝影機的手仍然穩定, 絲毫不減搖晃,甚至還給台上兩人的臉部來了個大特寫。
音樂隨著樺地的歌聲越來越激烈, 每一步都砸在人的心頭,可一切又在王子的手指觸到紡錘的那一刻戛然而止,舞台上歸於死寂,台下卻在王子倒地的同時發出驚聲尖叫。
忍足“桀桀桀桀”的笑聲又在後台響起, 女巫卡拉波斯實現複仇的快意就像一陣波濤海嘯, 席卷了整個禮堂。
看著逐漸消失在黑暗中的舞台, 不二周助前所未有的愉悅:“看來忍足真的很適合女巫呢, 你覺得跡部是另一位王子還是惡龍?”
手塚國光:“……”
不,哪一個都不想想象。
“惡龍吧。”越前龍馬這麼說,但心裡還是認為會是王子——怎麼想都很適合那個自戀的家夥。
“啪!”
在整個禮堂都歸於黑暗後, 射燈驟然開啟, 暖黃色的燈光在台上打出一個圓形。
圓而翹的棕色低跟“小”皮鞋, 款式有些像男款的利落勁裝上布滿精致的繡品, 腰間配著把鋒利的寶劍,如果不是那頭又長又卷,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的金發和碩大的蝴蝶結,大家都會認為這是一位王子而不是一位公主。
剛剛那個聲音正是公主打出的響指。
“愚民們, 沉醉在本……公主的華麗下吧!”
跡部眉型上揚的分叉眉毛被化妝師遮住,畫成了細長的眉型,一對彎彎柳葉下的眼睛也勾勒著向後飛出的眼線,再加上桃色的眼影和腮紅,妝容打造出的驕傲年輕公主倒是和他所表現出的形象相襯。
手塚國光默默調整了角度。
他現在覺得,這個視頻很值得無條件發給真田弦一郎。
畢竟他雖然錄下來了,但一直沒有回過真田的短信。
一語成讖的桃城武尷尬地抓著腦袋:“還真是公主啊……”
“毒蛇!我是不是瞎了!我居然覺得跡部有點好看——”
“那你確實是瞎了。”海堂熏陰沉著臉,他一向膽子小,剛剛被突然響起的響指嚇了個不輕。
雖然跡部景吾一天到晚像個花孔雀一樣到處開屏,但也沒人能否認那家夥確實長的很有資本。跡部女裝加上高傲公主勇救王子的戲碼,讓所有冰帝的學生都激動了起來,歡呼聲差點掀翻了整個禮堂的房頂。
看音樂劇是不應該議論和拍攝的,但誰讓這是學生活動嘛。
台下的歡呼讓跡部景吾更加賣力,挽著劍花刺向了穿著重啟玩偶裝的惡龍瀧荻之介。
“吼吼吼——這是卡拉波斯永世的詛咒,柔弱的玫瑰應該待在城堡而非布滿荊棘的叢林——”
“黑暗的化身將會籠罩整個大地,我刀槍不入的鱗片是所有——”瀧荻之介的詞還沒唱完,就腳下一滑,不知道是被什麼絆倒了,在地上滾了兩圈。
原本為了輕便而設計的玩偶裝霎時漏了氣,化作一團軟趴趴的塑料堆在少年的身上。
瀧荻之介不敢起來,他就當惡龍已經死了。
不!是他已經死了!
他在所有人麵前摔了個狗啃泥——都怪宍戶亮!
他看到了!剛剛絆倒他的是宍戶亮裙子上的胸針!
還在後台喝水的宍戶亮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惡龍突然斷了歌詞,但配樂還在繼續,在激昂的伴奏下,跡部景吾繞著惡龍的“屍體”,高舉著佩劍走了一圈,氣勢洶洶炫耀著自己的勝利。
後麵不斷給自己加詞和改詞,硬生生把公主勇鬥惡龍變成了惡龍拜倒在她的威武之下,又敘述了自己常年的刻苦努力和極高的威望,整個小節都成了公主的詠歎調。
“不愧是跡部。”手抓著帷幕,在後台偷偷觀察舞台,向日嶽人忍不住感慨,“話說阿亮你還沒好嗎?是不是什麼過敏了?”
日吉若頂著皇冠,低聲哼笑:“也可能被誰罵了。”
“沒事,我已經阿嚏——!!!”宍戶亮的噴嚏連著打,鼻腔的不斷刺激讓他的眼周都變紅了,“話說雅紀你沒問題嗎?”
拜托那可是和跡部接吻誒!
雖然是借位,但在彩排的時候這兩家夥基本上一靠近就忍不住笑,尤其是半澤雅紀,根本就沒不笑場的時候。
半澤雅紀坐在鋪滿玫瑰的道具床上,油畫中的小王子沉思了一會兒,乾巴巴地說:“我努力。”
“這不是努不努力的事——阿嚏!”
“沒問題的。”不等其他人說完,半澤雅紀就立刻躺下裝死,“我要睡了,拜拜。”
跡部財大氣粗,就連道具床用的都是高端床墊,舒服至極。
鳳長太郎看著被花朵包圍,睡態安詳的前輩,忍不住問:“宍戶前輩,半澤前輩不會真的睡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