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本應是稀世之才, 是極為罕見的,但在日本國中的網球界,這個詞卻屢見不鮮。
“嘛, 我這種天才是天生的腦子好使。”在必要的時候,忍足侑士從不吝嗇對自己的讚美, “但慈郎那家夥,卻是天生在網球上天賦滿滿哦。”
無論何時何地, 無論用什麼樣的姿勢, 他都能靈活的將球回擊,打在他想要的地方。
不是什麼刻苦訓練的技能,而是與生俱來的天賦。
如同一頭遵循本能的野獸,肆意地展示著自己的脾性與□□的健美。
“4:1, 冰帝學園得分, 冰帝學園領先。”
半澤花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網球, 張揚、肆意、充滿了野性,與兒子他們或精細或完美的網球截然不同。
“真美……”
就像在荒野中野蠻生長的鮮花,在無人圈養的情況下忘我的舒展自己的枝芽。
芥川慈郎無愧於冰帝單打的第三把交椅, 但柳蓮二從不是坐以待斃之人, 作為數據網球選手,前期的隱忍不失為收集數據的一種手段,為的就是在合適的時機將對手一擊斃命,正中其咽喉。
就像是默默觀察獵物的獵人。
頭腦簡單,不會欺瞞的對手,簡直就是數據網球手理想的對象。
“4:4,立海大附中得分,平局。”
“你的所有行動都在數據的預測範圍之內。”柳蓮二站立在球場底線,保養得當的手輕撫拍麵, 如同在撫順小動物的皮毛,“不用再做無謂的掙紮了,芥川。”
被對手預判了所有行為,幾乎與得分無緣,除非……除非對手即使預判了也無計可施!
對麵毛茸茸的少年不同於和丸井文太比賽時的興奮與快樂,反倒是麵目有些猙獰,如同嗅到血腥氣味兒的一頭野獸,正對露出內臟的獵物垂涎欲滴。
芥川慈郎喜歡強者,更喜歡和享受在對戰中的愉悅,打起球來就會忘我,稱之為瘋子也不為過,這也是冰帝不會讓他打雙打的原因。
但這些表述都隻存在於紙質數據和隻言片語中,柳蓮二並未真的見過對方那樣的一麵,上次與丸井文太的對戰中對方似乎才興奮起來,沒多久就像泄了氣的皮球選擇結束。
不,或者說,比起對強者的好奇與勝負欲,芥川次郎對丸井文太更多的是對偶像的好奇與興奮。
或許要再加上一絲絲憧憬。
球拍按照預計的角度打出,暖發的少年再次撲空,場邊的計數牌也再次給立海大記上一分。
“4:5,立海大附中得分,立海大附中領先。”
隻剩下一局了。
“哈,冰帝的單打二也不怎麼樣嘛。”趴在圍欄上的切原赤也興致缺缺,早就把之前挨的罵拋到了九霄雲外,“柳前輩肯定是必贏的!”
“……”坐在教練席的幸村精市一直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賽場。
部長怎麼也不會安靜到這種程度。
丸井文太吹破一個泡泡,直勾勾地盯著場上的芥川次郎,上一盤體力的消耗讓他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剛剛劇烈運動的太惡心,以至於現在連甜點都吃不下去。
慈郎和蓮二打球時的狀態,和跟他打球時不一樣。
“傑克。”
“嗯?”
“我難道……”丸井文太在開口後,沉默了半晌,還是選擇將剩下的話咽下,“不,沒什麼。”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同,但是慈郎對他的崇拜之情也絕非假象。
不同球風的選手會相互欣賞,也是正常的事,隻是……
“沒想到他打球是這個樣子啊。”
和毛茸茸好欺負的形象完全不同。
風速是逆風向,力度要比之前大60%,這樣才能保證球發到落點的成功率,在計算中,芥川慈郎在球落地前跑到左區底線死角的概率隻有8%.......
網球從那雙修長的手中拋起,在揮拍下重重地砸向了對麵!
“砰——!”
“fifteen love!15:0!”
芥川慈郎,得分了?
觀眾隻感覺眼前一花,剛剛還在網球的截擊手就已經躥到了底線,柔韌的手腕帶著旋轉,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輕而易舉地將那球回擊。
“呼……”芥川慈郎呼出一口氣,似乎將體內的濁氣一同帶走。
紅色的眼睛此時變得極為明亮,就像是兩盞點亮的明燈,隨著周身的白氣一同遊走。
遠超平時和他人水準的速度,變得強韌無比的精神狀態,這是——
“無我境界。”幸村精市輕聲地說。
可惜,和雅紀一樣,在打球忘我的時候會下意識地開啟,卻無法將其控製。
鋒利的匕首拿在殺手手中,是殺人的利器,可放在懵懂的孩童手中,無異於玩火自焚。
因為過於貪睡又話少,其他學校的人對芥川慈郎很少有什麼印象,此刻見到他的狀態,也紛紛吃了一驚。
“這家夥居然——”
“我剛剛還想著冰帝有這個人嗎。”
“冰帝居然有這樣的人……喂,跡部都沒辦法開無我吧?”
“這樣的家夥,居然都不是冰帝的第一嗎?”
“各校還真是人才濟濟啊。”忍足謙也伸了個攔腰,將手墊在了腦後,“喂,千裡,你什麼時候才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