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澤雅紀會考外校的高中。
不知道為什麼, 似乎大家都默認了這樣的事。
老實說,以他的成績會選擇轉學來冰帝,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冰帝本身的文化課並沒有那麼優越, 世田穀區離半澤家又有一段距離,也稱不上就近讀書。
“因為首選是網球不錯環境很好的學校, 更主要的是轉學是爸爸朋友幫忙辦理的,就來冰帝了。”當時半澤雅紀是這麼說的。
他說的是實話, 時隔幾十年重回東京, 又是土生土長的金澤人,半澤直樹對東京的學校並不熟悉,也就將此時托給了人脈廣泛、辦事可靠又是東京人的好友渡真利忍。
那是個處事圓滑又將義氣的家夥,性格很好, 出身金融世家又擅長經營人際關係, 在各行各業各個公司都有他的朋友, 甚至可以說是眼線。
基於對叔叔的了解,半澤雅紀當然明白對方的用心。
在保證學校很好的條件下,和未來金融界的話語人打好關係, 是個非常優質的選擇。
不然大和田曉也不會讓兒子大和田誠到冰帝來讀書。
跡部會不知道嗎?
不知道的話, 也不會在父親陷入危機時問需不需要幫助了。
聰明的孩子不需要家長告知,他們會自然的從大人的行為中察覺那縷不同的意味,然後根據自己的心情進行選擇。最可貴的是,孩子是孩子,永遠有些一片純潔的淨土,在此時的友誼總會是人生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跡部、忍足、半澤,都是聰明人,他們自然會將天平上的砝碼放好,將這份寶貴的東西放在合適的地方。
“隻這麼問我的話侑士會傷心哦。”半澤雅紀擦著頭發, 大量的汗水早就讓他的頭發浸濕,硬生生深了一個色號,像是從泳池中遊上岸的小狗。
自從忍足父親轉入附屬大學的醫院後,工資變低,以至於他倆現在家庭收入差不多,隻是忍足家家業積累在,完全沒有擔心房產住地的必要,同樣是兩個孩子,他們家生活上要輕鬆很多。
有車有房還沒貸款的日子和準備供房的日子可不一樣。
在這種情況下……
“你也知道那家夥之後會準備出國嘛,大概率還是在冰帝讀下去了。”向日嶽人吹了吹額前的劉海,並不是很在意搭檔的去向。
幾乎所有的海外研學,忍足都沒落過,未來學醫的話怎麼想都是出國最妥帖。
冰帝在留學方麵有相當大的優勢,像忍足跡部這種日後出國讀書的人自然也會是首選。
但半澤雅紀並不打算出去,起碼大學不會。
“而且怎麼想想不到那家夥認真讀書備考的樣子啊。”
“說的也是呢。”半澤雅紀拿下毛巾,試圖用手把淩亂的頭發捋順,現在的太陽很大,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變乾。
“不過我目前也沒想好。”
“以你的成績確實隻需要選擇猶豫的時間……”向日嶽人越說越酸,“可惡!我明明不用操心這個的,怎麼越說越羨慕啊!”
一幫人在休息區嘻嘻哈哈的打鬨著,等頒獎典禮準備開始時,才急急忙忙又重新收拾好形象,翻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錦旗和標誌。
直到站上領獎台,捧起那個紮著彩帶的沉重獎杯,他們才真的有了實感。
他們是冠軍,冰帝是冠軍!
在一片歡呼聲中,這樣的意識讓人忍不住臉上騰起熱氣,隨著快門的不斷閃動,相紙上最終留下了一群紅著麵頰圍著教練和獎杯的少年。
很好,芥川慈郎也醒著。
他的衣服也沒有褶皺。
榊教練小心翼翼地將相片放進西服內側的口袋,末了又忍不住用手捂上那個地方。
他作為教練或許不夠稱職,自己的學生拿了冠軍居然還會懷疑是在做夢。
“教練教練我們看到了!你剛剛是在偷偷藏照片吧!”
不,是光明正大的放。
“不要害羞嘛教練!你能不能笑一個?樺地在拍照誒!”
……
他最終還是熟練地擺出了愛德華剪刀手。
“教練!!!!我們一起去吃飯吧教練!跡部說了他請客的!”
“不。”榊教練的拒絕讓整個場子都冷了下來,一群少年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用眼神質疑36℃的嘴怎麼能說這麼冷酷的話。
“這頓飯我請。”
哪兒有讓學生請教練吃飯的道理。
冰帝的教練是個大富豪,學生從來不用擔心吃窮他。
“好誒!!!!!”
“教練萬歲!”
“那我要換個更貴的!!”
“冰帝很不錯吧。”忍足問。
“當然。”半澤雅紀回頭,是捧著一束鮮花的母親。
一早上的時間和太陽的照射,讓花瓣的顏色有些加深,但此時他們被家人抱在懷裡,也沒什麼可挑剔的了。
他轉過頭,語氣輕鬆地說:“彆的學校可沒這麼大方的部長和教練。”
“喂喂,就隻有這些嗎你這家夥!”
*
一夜的狂歡後,隻會給人帶來空虛,但半澤雅紀沒想到還會給他帶來金錢的損失。
眼鏡盒也不知是被什麼重物踩過,裡麵隻有在上課和使用電子產品時會帶的銀框眼鏡也被斷掉了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