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差不多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半澤雅紀三言兩語準備結束今天的尷尬,“前輩的關心我已經收到了,不過明天還有挑戰賽,現在也到休息的時間了。”
中學生除了每天的高強度訓練外,教練還會給每個人安排相應的挑戰賽,以挑戰不同球場的高中生,而明天應該就是挑戰日的最後一天。
半澤雅紀已經打到二號球場了,如果再打下去,那就是——
“好……誒?這麼早就睡嗎,你還真是老年人的作息啊。”種島撓了撓頭,也順著半澤雅紀的台階下了,很快恢複了吊兒郎當的狀態,“那就好好準備嘍,前輩我在一號球場等你——”
“前輩是要在一軍等彆人才對吧。”半澤雅紀歎了口氣,和不關注高中網球的其他人不同,因為工作的原因,他對高中的不少名人多多少少有些耳聞。
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
“一軍是快回來了嗎?”他問。
“嗯……不知道還說你是消息靈通還是腦子聰明呢。”種島倒沒否認,這個消息他們知不知道也不會對結果有什麼影響。
站起身,舒展些修長的肢體,種島修二拎著那瓶半開的汽水一飲而儘,又隨意的將空瓶投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三分。”半澤雅紀如此點評。
“是吧!我也覺得我有點打籃球的天賦~”種島厚著臉皮誇讚自己,完全不害臊。
“走啦,小學弟明天加油哦——”
“前輩還想在訓練營多見你幾天呢~”
回答他的,隻有少年不算大的一聲輕笑。
“所以,種島和那個半澤很熟嗎?”茂密的灌木叢後,入江奏多推了推眼鏡,看著不遠處分開的兩個人說。
因為距離過遠,他們聽不到對方說話的聲音,但能看到兩人相談甚歡。
居然有人和種島認識,關係還不錯,這可真是個大新聞。
“半澤也是模特吧,不是說種島也是模特嗎,可能是那樣認識的。”鬼十次郎彎著高大的身體,小心的藏在灌木後,生怕自己顯眼的頭發露出什麼馬腳,“雖然種島不承認雜誌上那個是自己……”
但怎麼看都是他吧!總不可能是什麼沒見過的孿生兄弟!
“嗯哼,也許是呢,看來是個不錯的情報。”入江奏多說著,這次卻沒人再接他的茬。
“……所以你在這看這些有什麼必要。”斜靠在樹旁,德川和也冷著臉,從頭到尾完全沒加入入江奏多所謂的“秘密行動”。
“有這個時間不如去做些訓練,我先走了。”
比起麵冷心熱的鬼十次郎,在處事上,他的確更冷漠些。
“誒,真是個冷酷的家夥,明明也很關注小學弟的嘛。”入江奏多說話輕聲細語,聽起來很是文弱,“你說對吧,鬼。”
實際上也不理解為什麼要來的鬼:……
“明天比賽的結果不需要擔心。”
半澤雅紀會贏,而且會贏的很徹底。
事實上就像大家所猜測的那樣,比起一些人在挑戰前輩時的艱難,他幾乎不費什麼力氣,優越的身體發育讓他和高中生的身體素質差距極小,最終形成了網球技巧的比拚。
技巧這種東西更不難學。
但沒人能想到他在第二天會打的這麼殘暴。
“6:2,嘶——”看著地上留下的深深凹陷,忍足謙也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如果四天寶的前輩們看到現在的雅紀,估計會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吧,明明在國一時還是個留著長發,瘦瘦小小,看著像女孩子的樣子。
“他是不是心情不好?”忍足謙也小聲地說。
“你是笨蛋嗎,這還需要問?”忍足侑士鄙夷道,“一看就是在生自己的悶氣。”
“可他有什麼悶氣好生的?”
“可能是錯題率高了吧,不用管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有那麼幾天。”
就像忍足侑士說的那樣,半澤雅紀的確在生自己的悶氣。
他,居然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出櫃了。
不是和父母親人,也不是朋友,而是一個算不上太熟的前輩。
倒也不是對種島修二不信任,而是這種認知讓他缺乏一種實感。
自己真的喜歡男孩子嗎?明明腦子裡還在糾結,行為上卻這麼快承認了。
可是集訓了這麼久,大家也經常在一起泡溫泉洗澡,對他來說,好像和以前也沒什麼區彆,裸男在他眼裡就像是人體素描課上的模特,是一個單純存在的有機生物。
自己和藏之介保證了會想清楚,給他一個解釋,可眼見著日子越來越近,自己的想法似乎還是一團亂麻。
剛收拾起球拍,擦汗脖頸上的汗漬,半澤雅紀頂著毛巾坐在長椅上小口喝水,就聽到隔壁球場傳來了熱鬨的喧嘩聲。
“怎麼了?”
跡部也皺著眉頭看向遠處。
“出大事了!!!!”三個在訓練基地打雜的一年生跑了過來,堀尾跑的氣喘籲籲,“之,之前淘汰的人,就是敗者組——”
“他們現在穿著黑色的訓練服回來了!”
“現在正在挑戰其他球場的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