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告訴你了?”他問。
沒有等到回答。
盛英祺低頭看向手裡的玩具,可笑的幼兒玩具,“你見我,是要炫耀嗎?炫耀你用下作手段整垮我家,還是說你嫉妒我?嫉妒我跟秦明珠結婚多年——”
手一使勁,騎士的腿斷了,“晏珈玉,說實話我一點都不怕你,你有本事就弄死我,不然以後等著看吧。”
晏珈玉在對待除了秦明珠以外的人其實都比較冷淡,隻是這種冷淡中帶著該有的禮儀。
他從座位上站起來,慢慢走近盛英祺,因為身高差距,他俯視著眼前的“小孩”。
盛英祺麵對從上探下來的目光,心裡的憤怒更難以控製。
他恨晏珈玉,從前世很早的時候就開始了。他恨對方死了也非要在秦明珠心裡占位置,恨對方的惺惺作態、裝出來的溫文爾雅,恨晏珈玉比他早出生這麼多年,如果跟秦明珠一起長大的人是他,如果他有比晏氏更顯赫的背景……
但他麵上卻是扯起唇角一笑,“怎麼?想動手打我?你打啊,你打了也改變不了事實,我和秦明珠曾經有多恩愛,他跟你一五一十說了嗎?你晏珈玉再了不起,再把秦明珠當個寶,他也被我玩……”
手杖猛然壓住他的肩膀,直接把他壓跪在地。在仇人麵前跪下,無疑是奇恥大辱,盛英祺漲紅臉,從喉嚨裡發出厲吼聲,拚了命地想站起。
可如今的他根本抵不過成年男人的力氣。
“盛英祺。”他聽到上方飄來的聲音,毫無溫度,“你現在覺得痛苦嗎?可是對於我來說,還遠遠不夠。你的父母可能無辜,被你牽連,辛辛苦苦拚出來的事業毀於一旦,但你傷害了我的摯愛。我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人,你明明可以好好珍視他,卻棄若敝屣。”
晏珈玉眼裡真切地露出殺意,連脖側的青筋都鼓起,一位紳士將手杖轉為凶器, “你應該感謝法律,它保護了你。以及閉上你的嘴,如果我再聽到任何關於明珠的壞話,沒有教育好你的盛誌宇夫婦都將付出代價。如果你不信,可以試試。”
手杖慢慢收了回去,晏珈玉重新將珍珠手杖踩在地上,目光投向玻璃窗外,那裡是幾十米高的半空。
他不再管盛英祺,抬腿往外走去。每走一步,眼前都仿佛浮現秦明珠的前生,那個僅從言語窺出的前生。
他的掌上明珠曾在前世的他離世後,嘗了那麼多苦楚,被辜負,被嫌棄,被欺辱……
晏珈玉麵容緊繃,儒雅溫柔的皮被生生撕下,沒拿珍珠手杖的手心是一道道克製的血痕。他恨不得親手殺了那個可恥之徒,用一切他可以想到極刑。
“晏珈玉你以為你算什麼?!你算什麼?!你威脅我!你以為你比我好嗎?你要是好,你當初為什麼要跟他分手?”
晏珈玉的腳步頓住。
盛英祺從地上爬起來,他低笑出聲,看晏珈玉的眼神是明晃晃的恨,“抱歉,我忘了你沒有前世的記憶,前世的記憶隻有我和秦明珠有,但我不介意告訴你,你聽清楚了——
你啊,你丟下了秦明珠,你跟他提了分手,然後你坐飛機,死了,空難死的,秦明珠因為你的死,住了兩年醫院,你知道嗎?兩年!我可沒有讓他那麼痛苦到去看心理醫生。
在你丟下他之後,是我和他結了婚,我對他那麼好,他不想見我的朋友,好,那就不見。他不想改口叫我爸媽為爸媽,我也答應他。我一年又一年的,像條狗舔著他。
可他呢?他就記得你這個死人,他從心裡就覺得我沒你好,可憑什麼啊?我一個活人竟然比不過死人,你陪他幾年,我陪他幾年?如果他忘不掉你,當初為什麼要跟我結婚?!”
盛英祺大吼出聲,假如他現在的身體是個成年男子,可能早就一拳揮向晏珈玉了。
“你晏珈玉現在來裝情聖了,是,你是有資格當情聖,你多無辜啊,你小時候被綁架,所以大家都要讓著你的玻璃心,後來你又截肢,又飛機失事,命運多舛的你當然是情聖,你跟秦明珠分手,他不恨你,我跟秦明珠離婚,他恨我,現在大情聖晏珈玉要動手收拾我,那你自己呢?你準備收拾你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