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你在等孤(2 / 2)

金縷衣 榶酥 18519 字 9個月前

“若是他們當真拿不出錢便罷了,可是人家暗室裡卻藏著金子呢!就是剛剛下地獄的王家和李家,從裡頭抬出了百萬黃金!要真是自個兒掙的也無話可說,可這些錢都是開國以後他們到處搜刮的!”

“還有抄的第三家,薛家,他們開了諸多鋪子,卻並未交夠稅,可前些日子朝堂上,提議給百姓加稅時就數他最積極!”

“以殿下的脾氣,能容他們到今日已是他們祖上積德了。”

魏姩聽的很是認真,心中對太子又有了新的認知。

對今日出事的這些人而言,太子是索命鬼差,可於北閬,於百姓,他就是神明。

但是...

魏姩忍不住問道:“殿下怎麼那麼有錢?”

瘟疫,雪災,山洪哪樣不是需要數目極其龐大的災銀,可經曆這些後,他竟還那麼有錢!

所以她真的很好奇,他哪裡來那麼多銀子。

提起這個,風十八興致盎然,她伸出一根手指頭搖了搖,神秘道:“殿下的富有,無法想象!”

魏姩:“....”

她確實無法想象。

所以錢是從哪兒來的呢?

風十八很快就為她解了惑:“若姑娘生在幾十年前,聽過樾州褚家,就不會有這個疑問了。”

魏姩當然知道樾州。

陛下當年就是在樾州揭竿而起,建立的北閬。

但,這與太子有錢有什麼關係嗎?

“樾州褚家當時是天下首富。”風十八揚眉道:“姑娘知道雲州關家嗎?”

魏姩剛要搖頭,突然想到了什麼,遲疑道:“先皇後?”

先皇後,正是關姓。

“那是天下第二富。”風十八無比羨慕道。

“全天下最富有的兩家人聯姻,殿下作為他們唯一的後代,那就是在金山堆堆裡降生的!”

魏姩:“......”

冬儘月蘭:“......”

主仆三人都聽的一愣一愣的。

金山已是前所未聞,還金山堆堆?

“可...開國打仗時,需極為龐大的財力啊。”許久後,魏姩才喃喃道。

風十八冷漠一笑,伸手出在空氣中點點點,點了一排後虛空劃掉幾個:“這不,剩下的不還是金山堆堆麼?”

冬儘月蘭倒吸一口涼氣,然後不約而同看向魏姩,眼裡泛著某種激動雀躍的光。

魏姩:“......”

看她作甚?

冬儘猛地轉頭看向風十八:“以後姑娘跟了殿下,殿下會不會分姑娘...”

她手指在風十八剛點過的空中點了點:“一個點點?”

月蘭輕聲道:“半個點點也行?”

魏姩不由抬手按了按眉心。

這兩個小丫頭何時也成了財迷?

風十八:“.......”

她眼珠子一轉,道:“要是成為東宮女主子,何止一個點點。”

她伸手在空中一劃,握緊雙拳:“這些點點全都是姑娘的!”

冬儘月蘭雙眼泛光的看向魏姩。

魏姩被盯的眉心直跳,忍不住道:“...東宮女主子,那是儲妃!”

先彆提她並不想與太子有實質性的關係,就算想,那是她能想的嗎?

冬儘月蘭眼底的光淡了。

也對喔,選儲妃是國事,且當今儲妃,斷然不會出在一個侍郎府!

那到時候姑娘怎麼辦?

能分得到點點...哦不,金山嗎?

太子那麼有錢,就算是側妃,侍妾,應該也不會虧待的吧。

魏姩不知兩個丫鬟的思緒已經飄了多遠,但被她們這一鬨,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整個人僵了一瞬。

風十八最先發現:“姑娘怎麼了?”

魏姩動了動唇,好半晌才看向冬儘:“...太子殿下在街頭,同我說,什麼時候同我算賬來著?”

冬儘聞言掐斷思緒,仔細回想了一番,很快她就驚呼了聲,結結巴巴道:“夜...夜夜夜裡。”

魏姩臉色一白。

她果然沒記錯!

他說要夜裡來同她算賬!

哪個夜裡,今夜?

冬儘這回倒是比魏姩冷靜的快些。

觀眼下這狀況,姑娘早晚得入東宮,儲妃沒盼頭,但側妃還是可以拚一拚的!

於是,這日的晚飯來的比以往早些,魏姩用完飯不久,就被兩個丫鬟催著沐浴,然後換了套嶄新的極亮眼的衣裙,冬儘本還要替她梳妝,被她拒絕了。

若他今夜真要來,她確實該衣著得體些,但上妝倒是沒必要了,沒得讓他以為她真的對他有什麼心思。

時間緩緩流逝。

燭火下,魏姩盯著自己這身藕粉色衣裙,開始後悔了。

哪有人夜裡穿這麼隆重的?

這不擺明了是在等他!

再者,她突然有些害怕,因為她突然想起了他上次在狼圈外說的話。

‘下次在寢房再做這種事,明白?’

魏姩越想越覺得不成,砰地站起身走向衣櫃,欲換套衣裳。

最好看起來笨拙些,叫他生不出那樣的心思。

可就在她打開衣櫃,在裡頭翻翻找找時,卻聽身後傳來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這套就挺好的。”

魏姩手一僵。

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她閉上眼咬了咬唇,做足心理準備,緩和好麵色才緩緩轉身,可一轉身就撞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額間撞的生疼,她不由嘶了聲。

褚曣低頭看著她,伸手淺淺攬了攬撞進懷裡的纖細的腰身,意味不明:“這麼著急?”

魏姩:“.....”

她咬牙:“殿下走路沒聲音嗎?”

褚曣音色不變:“難道不是你走了神?”

魏姩無語凝噎。

好像確實如此。

“你的衣裳...就這點兒?”

“好歹是侍郎府的姑娘,這料子,未免也太...次了些。”

魏姩:“......”

她一時也不知哪來的膽子,在褚曣手掌中打了個轉兒,快速將衣櫃門合上。

然下一刻,她就被抵在了衣櫃上。

他的手掌還放在她的腰間,人卻已俯身欺來,在她耳邊道:“你勾引孤。”

魏姩對這話已經分外熟悉了,她試圖反抗:“臣女沒有。”

這回她沒欠債,稍微有些忤逆的底氣。

褚曣沉默了許久,淡淡道:“你轉過來與孤說話。”

他們此時的姿勢雖親昵,但他並沒有緊貼身她的身子,而是留了一拳的空隙,但若再保持這個姿勢,他怕是連僅剩的這點君子之風,也保不住了。

他從來沒有否認,也沒有忽視過自己對這個女子的欲念。

魏姩也察覺到這個姿勢有些不妥,她儘量輕緩的又在他手掌中轉了過來。

可是...

現在這樣,好像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她一抬頭額頭就能碰到他的下頜。

所以她不敢抬頭。

褚曣低眸看著懷裡的人,眸色漸沉。

欲念似乎並沒有減少。

兩廂沉默片刻後,褚曣的視線劃過女子的藕粉紗裙:“你在等孤。”

若他沒記錯,這種蓬蓬軟軟的款,應該是宮宴級穿的?

魏姩自然知道他指的什麼,下意識否認:“這是丫鬟挑的。”

“嗯?”

褚曣:“有什麼區彆?”

魏姩:“.....”

貼身丫鬟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與主子一體,好像確實沒什麼區彆。

“孤換個問法,丫鬟為什麼要挑這套?”

魏姩心道,那還不是怪你太有錢了。

於是,她如實道:“風十八說殿下擁有金山堆堆。”

金山...堆堆?

倒是像風十八會說出來的話。

褚曣想了想,就明白了:“所以,你想要孤的錢財。”

魏姩無力道:“...丫鬟挑的。”

“喔,你的丫鬟想幫你要孤的錢財。”

魏姩閉嘴了。

褚曣輕笑了聲:“你想怎麼要?”

魏姩抬頭無辜的看著他。

“行,你的丫鬟想讓你怎麼要?”

魏姩心中一歎。

這茬是繞不過去了。

她破罐子破摔:“臣女要,殿下就給嗎?”

褚曣:“那得看你怎麼要。”

魏姩:“....”

得,又繞回來了。

“不過,在這之前,得先清了前賬。”

對於這個,魏姩已經想了許久許久,都沒有得出答案,遂問:“...恕臣女愚笨,不知何處欠了殿下?”

褚曣:“可聽過雲蠶錦?”

魏姩先搖了搖頭,又點頭:“似曾有耳聞。”

聽聞此乃貢品,千金一匹。

“可有見過?”

魏姩堅定搖頭:“沒見過。”

褚曣輕笑了聲,食指搭在她的下巴上輕輕抬起:“不,你見過。”

魏姩被迫抬頭,眼裡卻滿是茫然:“臣女...不曾見過。”

她連金子都沒見過,千金一匹的料子,她上哪兒見過?

褚曣好心提醒:“幾日前,有個穿著雲蠶錦的人,來過你的院中。”

魏姩還是想不到。

她沒認識過那麼有錢的人,除了眼前這個。

然後,太子下一句話就讓她如被雷擊,僵在當場。

“你燒了他的衣袖,他來找孤賠。”

魏姩當即瞪大雙眼:“.....”

宋淮!

他那天穿的是雲蠶錦?!

他是瘋了嗎,出來查案穿雲蠶錦!

“孤賠了他五百兩黃金。”

魏姩不可置信的看著褚曣。

櫻唇顫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出聲。

“多,多多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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