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錦:“....”
他不明白得罪了太子表哥怎麼還笑的出來。
不過...
顧容錦微微傾身,放低聲音好奇道:“那是真的嗎?”
魏姩想了想,回他:“半真半假。”
說罷,她也放低聲音道:“若我同你說,你不會告訴殿下吧?”
顧容錦眼裡冒著八卦的光,飛快搖頭:“不會!”
魏姩似是不信般,試探問:“拉鉤?”
顧容錦猶豫了片刻,堅定的伸出手:“拉鉤!”
裴駱安遠遠的望著這一幕,默默地的彆過眼。
“此事說來話長。”拉過鉤,魏姩輕輕一歎,故作惆悵的開始胡編亂造:“那日,我去香山赴約意外遇狼,被殿下所救。”
顧容錦聞言很是激動:“竟然是真的!”
這事他一直想去問表哥來著,但那時考試在即,父親不放他出門,他隻能一直憋著,考試結束後又在府中修養身體,今兒雲瀾約他,母親才肯放他出門。
“嗯,自是真的,可是沒想到殿下他,他...”
顧容錦忙問:“表哥怎樣?”
魏姩苦惱道:“殿下說他對我一見鐘情,以此為要挾要我進東宮。”
“啊?!”顧容錦的表情徹底失去了控製:“表哥他...他,他不是不近...他怎能這樣啊!”
魏姩看著顧容錦,眼底的溫柔快要滲出來似的:“我拒絕了殿下,誰知他竟不願意放過我。”
顧容錦福至心靈,驚道:“所以,那些傳聞該不會也是表哥做的吧?”
魏姩低頭不語。
不否認便是默認。
顧容錦猛地想起曾聽人說表哥下山那日,當街停了鑾駕就為同魏二姑娘說句話,他那時還覺得這傳言荒謬至極,表哥那樣的性子,怎麼會為了女子這般大動乾戈!
如今看來,多半是真的了。
顧容錦此時心中猶如山崩地裂,滾滾大江,炸的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許久後,喃喃道:“原來鐵樹開花後,是這樣的不擇手段啊。”
“我因此得罪了殿下,眼下正不知該如何是好,也不知該如何讓他消氣。”
顧容錦麵色複雜的看著魏姩。
表哥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對自己想要的,表哥是絕不會罷手的。
“顧公子,此事萬不可同旁人說,隻有你知我知。”魏姩抬頭麵色凝重道:“也萬莫要告知殿下我同你說過這些,否則我的處境危矣。”
顧容錦鄭重承諾:“魏姑娘放心,今日之事我絕不會同任何人提及。”
顧容錦快速瞥了眼不遠處的裴駱安,眼底劃過一絲同情,商玉這是什麼運氣,好不容易瞧上了一位姑娘,卻是太子表哥勢在必得的人。
他眉頭緊鎖,想了許久後道:“若是這樣,如何賠罪,我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什麼頭緒...”
“不打緊。”魏姩忙道:“我方才也是一時情急才叨擾顧公子,如今想來卻多有不妥,顧公子便當做我沒說過吧。”
顧容錦看著她,莫名有些不忍。
且不知怎地,他越看她,越覺親切。
“對了,上次我去考場接家中弟弟,見顧公子出考場時身子不適,如今可好些了?”魏姩不動聲色的轉了話題。
顧容錦眉間微鬆,道:“已經無礙了。”
“那便好。”魏姩展顏一笑:“我先在此預祝顧公子高中。”
顧容錦舒展的眉又緩緩擰起,他眼也不錯的看著魏姩,脫口而出道:“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她笑起來,眉眼格外的熟悉。
就好像...好像他們已相識多年。
魏姩心中一跳,忙垂首掩下眼中的情緒,道:“今日之前,顧公子沒有見過我。”
顧容錦想想也是,若真見過,他不應該會忘記的。
二人又閒聊了幾句才朝裴駱安走去。
裴駱安看著向他走來的二人,麵上閃過一絲詫異,不過短短一刻鐘,卻明顯能看出他們之間已不如方才生疏,甚至同時笑起來時,竟有幾分相似。
這大概便是,一見如故?
恰這時有貴女在附近玩射箭的遊戲,遠遠的看見他們喚他們過去,幾人便一同走了過去。
期間,裴駱安見顧容錦沒有同他說起方才與魏姩所談之事,自然也就不會去問,隻是在二人一起玩遊戲時,他偶爾瞥一眼。
他能看出,魏姩看顧容錦的眼神並無男女之情,而更像是...姐姐看弟弟的眼神。
因為,阿姐看他就是這樣的眼神。
天色漸晚,賞花宴也就進入了尾聲,齊雲瀾等人與魏姩這邊的人彙合後,一同出了楓林苑。
齊雲涵對沒陪著魏姩有些愧疚,挽著她的胳膊說下次再邀請她來。
而魏姩今日卻是心滿意足。
若非魏凝與她分開,她還尋不到機會同顧容錦接觸。
且就在方才射箭的遊戲結束時,顧容錦小聲同她說,其實他的太子表哥也很不錯,讓她好好考慮考慮,若以後還是不願進東宮,他就想辦法幫她。
如重栩所說,阿弟性子良善,哪怕與她隻有一麵之緣,卻將她的事放在了心上。
這一點,阿弟與齊雲涵很像。
也不知阿弟後來是如何在朝堂同齊家明爭暗鬥的,他這樣的性子,怕是吃了不少虧。
一轉眼,魏姩看見跟在崔雪雁身旁一臉傻笑的齊雲瀾。
魏姩:“....”
或許也不至於吃太多虧。
而後,魏姩眼底的笑意漸漸消散,阿弟與齊雲瀾是同窗好友,翻臉時他定是痛苦萬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