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07.他是龍鯨 【神性幻想物種】 ……(2 / 2)

“在我很小的時候,那會兒母親給我講過很多關於龍鯨的事情。她說她也是龍鯨,隻是因為還沒有得到愛人最真摯的愛,所以才暫時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很愛那個男人——我名義上的父親,也就是現任國王費格·蒙卡。但對於那個男人來說,母親或許隻是其中之一。於是當母親發覺自己真的被拋棄、被背叛後,她開始被痛苦折磨,隨著時間門的推移和生活的艱難,她慢慢變得歇斯底裡。”

“最重要的是因為她親眼見到了我的生長……”

“龍鯨是這個世界上對愛情需求最高的幻想物種,他們天生不凡、可以永生,而這樣違背了生命循環的能力也需要某種特質來克製。隻有擁有伴侶的龍鯨才能永生,而被愛人背叛的龍鯨將在痛苦中死亡;當一隻龍鯨隕落後,這一族群才會誕生出新的生命。”

亞撒笑了笑,嘴角無力,眼底似乎浮現著一層悲哀又無奈的光,“哥哥,我就是那樣才誕生的生命……”

這一刻的亞撒不像是個孩子,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不符合年紀的成熟,整個人被灰撲撲的記憶籠罩著,“在母親的眼裡,我就是她生命的替代品,是取代了她繼續存活於這個世界的存在。”

顧棲微怔,他忽然明白了為何之前亞撒提到自己的母親時會神色那麼地奇怪。

“我在維丹王宮裡的日子和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落魄的普通人都沒有任何差彆,甚至我可能活的更差——我被欺負、被辱罵、被毆打,我會痛、我會掙紮,所有的一切都與傳說中的龍鯨毫無關係,所以我也逐漸忘記了那些神奇的可能……即使真的存在龍鯨,那大概也是我做的一場夢吧……”

亞撒很少會說這麼長一串話,他咽了咽口水,發澀的喉嚨此刻就像是要冒火了一般。

顧棲起身倒了杯水遞過去,清晨的陽光已經徹底從窗戶外照了進來,正好落在了少年銀白色的長尾上。

“謝謝哥哥。”咽下一口水後緩解了嗓子裡的乾渴,亞撒仰頭望著站在床沿邊的青年,“哥哥,我隻有你了,所以這個秘密我願意告訴你。”

還不等顧棲開口,他便繼續道:“等我長大以後,可以做很多事情,如果哥哥還想回家……”頓了頓,他的神情肉眼可見地低落起來,但亞撒還是堅持著說完了這句話,“或許龍鯨可以做到?”

當這一類幻想物種被賦予了“神性”後,就注定了他們的不凡,在某種程度上,人類對其的評價或許是對的——龍鯨是近乎半神祇的高等物種。

某些小心機亞撒幾乎是沒有掩藏的,於是顧棲也能很清楚地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來——明明舍不得,卻還要佯裝大度;明明手指都要把他的衣擺抓爛了,卻還要一副大大方方、放他走的模樣……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矛盾的小孩呢?

偏偏矛盾到令他覺得有些好笑的可愛與心疼。

“你是認定了我心軟吧?”顧棲伸手摸了摸長在亞撒側頸處的銀白色鱗片,沉聲道:“回不回家、怎麼回家這個問題,還要很久、很久以後或許我才能有答案。我既然之前答應過你,就一定會做到,所以與其這麼沒安全感想那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好好珍惜我陪你長大的時間門。”

“而且——”顧棲一頓,他捏著少年的側臉,語氣堅定溫和且有力量,“亞撒,你從來都不是誰生命的替代品,你要記得,在我心中你就是亞撒,是獨一無二的生命體。”

黑發青年總是知道怎麼鼓勵人,他的字字句句於亞撒而言都是力量的來源。他道:“亞撒,我為你驕傲。”

“哥哥……”

這樣的哥哥,怎麼能叫人不喜歡嗯?

顧棲勾唇,微微起身,好整以暇地看著亞撒,“說吧,你還想問什麼?這副表情,可不像是已經放心的樣子。”

“那……”亞撒心底還有些糾結,他不確定自己的秘密是否有那個重量足以和哥哥做交換,幾乎每一次麵對眼前的青年時,他的內心都被自卑填充著,從一開始的遊刃有餘到後來的小心翼翼,每一幀情感的變化都是因為他愈發地看重“哥哥”這兩個字眼。

亞撒:“那哥哥可以告訴我,你的秘密嗎?”

“我的秘密……”對上少年殷殷的目光,顧棲忽然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什麼,“老實交代,你惦記了多久?”

紅發少年臉上閃過了心虛的神情,決定坦白一部分事實:“其實從第一次見麵就開始惦記了。”但真正發酵卻是在他發現了自己身體的異狀那天,用秘密交換秘密,應該是很公平的一件事情。

對於很多人來說龍鯨這個秘密幾乎是可以驚動天地的,可對於亞撒來說,他隻卑微地乞求龍鯨這個秘密足夠有份量,可以讓哥哥也能說出自己的秘密——大概是出於某種小孩子的心理,即使亞撒外在表現的再成熟,他依舊有著幼稚的一麵,他總會覺得隻有彼此交換了秘密的人才能更加久遠地一起走下去,才能真正地相互貼近、擁抱……

“嘖,”舌尖掃過上顎,顧棲眼底閃過半縷沉思,比起亞撒的秘密,自己的那點兒似乎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知道蟲族嗎?”

“蟲族?知道的。”

在赫蒙特星域不曾被統一之前,蟲族隻是一個活在眾人聽聞中的高等物種,這群區彆於人類的外星種族生活在遙遠的因塞特星域,比起已經初步掌握了科技的人類來說,那時候的蟲族生活地更像是茹毛飲血的野獸。

而後,當蒙瑪帝國在混亂中一點一點組建秩序時,另一塊星域內的蟲族也以野蠻的天性、殘酷的暴力在荒蕪星球上重整族群的權利。他們的生活更加原始,以開闊平坦的原野為家園,住於山洞之內、日常獵食野獸、特殊時期會修築蟲巢……比起人類一步一步的發展,蟲族後期的追趕速度卻格外快,就好像被按下了加速鍵。

而因塞特星域內同時存在有著數不清的能源星,它們雖然最初落後原始,但也有著純天然的優勢。初初建國的蒙瑪帝國不是沒眼饞過那些價值不可估量的能源星,但人類的野心在直麵了蟲族那近乎遮天蔽日的全蟲化狀態後,又深深地藏了回去——那時候還不曾有機甲的存在,因此隻靠alpha根本無法與蟲族一爭。

至於現在,遙遠的因塞特星域依舊因為蟲族的存在而蒙著一層神秘的麵紗,他們似乎天生不愛交流,隻盤踞在自己的星球之內,對星域之外的事情毫不關心。

比起早已經與蒙瑪帝國建交、以人魚族為主的摩美得星域,因塞特星域倒是像個大型宅男宅女聚集地,從發現到至今,見過真正蟲族的機會寥寥無幾。

“所以哥哥是蟲族?”亞撒盤著尾巴坐在床上,腦海裡卻不由自主想到了黑發青年那條肥嘟嘟、略顯豐腴的肉粉色尾巴,線條圓潤溫和,不像他自己的尾巴處處充滿了攻擊性,甚至那條蟲尾連手感都那麼地細膩嫩滑,叫人愛不釋手。

——蟲族蟲形,似乎沒有這麼美觀吧?

“是啊,”顧棲點頭,語氣有些怪異,“非常規的蟲族。”

還不等少年疑問,顧棲就補充了下一句,“——是蟲母。”

蟲母,整個蟲族的核。

亞撒一怔,他眼中飛快閃過一抹陰沉,在聽到答案的某個瞬間門他的整顆心臟都開始冒火,但又不可抑製地湧起無限的心疼。他喃喃道:“哥哥竟然是蟲母……還好……”

“還好什麼?”顧棲沒有聽清後麵的話。

“還好我遇見了哥哥。”

亞撒笑了笑,伸手抱住了黑發青年的腰,頭埋在對方的懷裡深深吸了一口氣,那是他日積月累下早已經熟悉的氣息,幾乎伴隨著他每一個晚上,並驅散了過往一直困擾著他的噩夢。他以為哥哥是被捧在掌心裡的珍寶,卻不想有著這麼一個可悲而又無奈的身份。

蟲族的蟲母,幾乎可以被稱之為整個族群的“禁.臠”,是欲望的承載者、是日夜不休的生育者,他們從誕生起就失去了自由,直到生命的結束,也與自由無緣。

亞撒感覺自己的牙根都在發顫,那是一種隱藏在血液之下、深埋於骨髓的憤怒,剛剛知道哥哥秘密的快樂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附骨之疽、難以根除的恐慌,他無法想象哥哥作為蟲母時被那群野蠻的蟲族發現後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龐大的蟲肢、冰冷的複眼、可怖的硬甲……當那些野蠻者對上哥哥後……亞撒甚至無法深想,那些家夥大概都不知道什麼叫做溫柔吧!

但如果顧棲知道此刻亞撒在想什麼,大概就會感慨一句這就是時代差異吧——較原始時間門線內的蟲母是毫無自由的禁.臠,但在中後期這種情況卻被徹底地改變了——蟲母的地位大幅度提升,真正成全了蟲族“核”的意義。

當然,至今顧棲都不太明白自己這位蟲母怎麼就這麼不招人待見呢?

或許他才是特彆的?

顧棲心中哂笑,將那部分不好的回憶再一次拋到了某個無人問津的角落裡,隻是很快亞撒的反應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麼了?”顧棲蹙眉,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手掌下的脊背正在悄悄地發抖,“亞撒?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龍鯨出現了尾巴是有什麼後遺症嗎?亞撒!”

“沒、沒事。”

張揚著半長紅發的少年依依不舍地從顧棲的懷裡起來,他儘可能地咬著後牙槽,防止那種驚顫再一次被哥哥發現。他吸了口氣,掩飾性地揚起嘴角,“隻是太開心了。”

“真的?”顧棲不太相信。

“嗯,因為知道了我和哥哥都是不同的。”

顧棲心下存疑,但他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習慣,隻是摸了摸亞撒的額頭,換了一個話題,“好了,秘密也交換了,那麼說說你的情況吧——這條尾巴總不能一直支在這裡吧?”

心裡算了算時間門,“距離你的生日和萊特蒂斯的招生沒幾天了,還有你的分化期又怎麼算?會受到影響嗎?”

萊特蒂斯麵向貴族的招收學生的年齡相對寬泛,包含了一眾未成年的孩子,但相應地它也做出了規定——凡是未成年貴族進入本校,必須是已經完成了性彆分化的狀態。如果第一次麵向十三歲時的招生未通過,那麼就必須等到明年再參加,直到完成性彆分化才能正式入學,開啟軍校的訓練。

也就是說,亞撒想要今年入學,就必須在自己十三歲生日的時候就完成這項成長任務。

“應該不會,”亞撒搖了搖頭,他雖然是龍鯨,是其母親生命的延續與替代,但因為從小的生活經曆,導致亞撒的身側並不存在一個真正能夠指導他有關於龍鯨成長問題的長輩,而那部《柯爾刻的密語》也僅僅表述了一些皮毛,遠遠不夠。

他道:“我有種預感,分化期不遠了,應該就是在近期,至於尾巴……”

銀白色的長尾比起自己的主人,似乎更加喜歡顧棲,在不注意時,便又一次翹著平槳一般的尾鰭蹭到了黑發青年的腿邊,小心輕緩地摩擦著那截皺巴巴的麵料,試圖引起青年的注意。

甚至在很多個不經意間門,長尾渴望著青年身上的溫度,它就像是得了皮膚饑渴症的病人,格外病態地追求著溫暖,或者說是它缺乏各種愛意的澆灌。

亞撒感覺自己的心思都被這條蠢尾巴給暴露出來了,一著急乾脆抱著將其藏在了懷裡,誰知道下一秒就被不聽話的尾巴狠狠甩了一耳光。

尾巴:除了哥哥莫挨老子。

亞撒:……

“噗哈哈哈哈……”沒忍住的顧棲笑出了聲,笑的幾乎眼尾都有些暈染出紅色,漂亮的瞳光微微四散,幾乎綻開了漫天的星辰。

被笑的亞撒沒有一點兒惱怒,反而略羞地撓了撓毛茸茸的後腦勺,呆呆盯著青年的笑顏看了半分鐘,這才有些結巴地接上剛才那句話,“尾、尾巴可以自己收進去的,就是需要練習練習……”

“那還好,要是你的拖上這條大尾巴,我可抱不動你。”笑著喘了口氣的顧棲有時候不得不麵對一些殘忍的事實——他抱不動一個十二歲的少年,而他唯一能夠安慰自己的就是這位十二歲的少年發育超前,而不是他力氣太小——畢竟人家可是龍鯨呢!

顧棲:“那龍鯨的話,不需要有水的環境嗎?”

“現在還不需要。”亞撒搖搖頭,他衝著顧棲露出笑容,“以後哥哥就是養過龍鯨的人了。”

“這倒是,一段難忘的經曆。”顧棲勾唇,他發現自從自己重生之後,所見的奇事越來越多了,就是不知道以後還會遇見什麼呢……

這一刻,他忽然有些期待少年暴君長大後的模樣了。

晨曦的陽光下,兩人在窗沿邊跳躍的光斑下相互麵向,一坐一站,不需要其他言語,便忽然相視一笑,幾乎與院子裡的陽光一般燦爛。

這一場有關於秘密的交換,或許會永遠地烙印在他們的心裡。

眼底映著顧棲的少年捏了捏手指,他希望哥哥成為他一個人的……蟲母。

從這日後,時間門再一次開啟了加速模式,生出銀白色長尾的亞撒在完全半龍鯨化後,反而沒有之前那般能夠掌握雙腿與半吊子魚尾的轉換,於是在顧棲為時一天半的指引下,借由蟲母那浩瀚無垠的精神力做培訓,稚嫩的大號“龍鯨寶寶”終於找到腿與尾之間門的隱秘聯係,在很多次嘗試後才把那條黏著顧棲的大尾巴給變成了修長有力的蜜色雙腿。

為此顧棲沒少調笑過他,總說這大尾巴怎麼比本人還黏哥哥呢?

亞撒每每都笑著摸了摸後腦勺,隻是藏在心底的執著一點兒不比那大尾巴少,甚至有些時候看著自己的尾巴能夠光明正大地纏著哥哥,他還會嫉妒、會想要是自己能變成尾巴就好了,這樣就能被哥哥抱在懷裡了……

不過在顧棲時常的讚美之下,亞撒決定和自己的尾巴和解——畢竟那是自己的,纏著哥哥的腰、哥哥的腿時他自己也能感覺到,就當是大尾巴給自己謀的福利來。

於是本事件的當事人便心安理得地習慣了大尾巴的直白,比起他藏著掖著想獨占哥哥的想法,尾巴已經明確地把“黏人”二字體現的淋漓儘致。某種程度上,於亞撒來說就像是被強製開啟了感情外露的開關,顧棲幾乎每一次都能在銀白色的龍鯨長尾上得到足夠且明顯的反饋。

“呼……你可算是恢複雙腿了。”

顧棲背對著少年揉著自己的腰側——這幾天晚上睡覺,屬於亞撒的大尾巴最開始都是平平展展搭在床沿上的,但一到後半夜,尾巴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熟門熟路摸了過來,非要纏著顧棲的腰睡,像是個懷裡不摟個玩偶就睡不著的孩子。

為此顧棲可沒少反抗過,但每一次對上夜半被從夢中喚醒、目光朦朧、帶著困倦的赤金色眼瞳後,顧棲又不自覺地心軟,隻好放任了大尾巴的纏人……於是就這樣過了好幾日,他那截蒼白勁瘦的腰側都被尾巴的纏繞烙印下了一圈淡淡的薄紅。

像是一圈彰顯著占有欲的署名印記似的……好在這幾天可以慢慢消退了,不然顧棲真怕自己被留下一圈半永久的紋身。

“哥哥,我幫你揉揉吧。”亞撒快速提好褲子,沒了尾巴行動方便很多,可惜的是不能在纏著哥哥一起睡覺了……

顧棲搖頭,“沒事,我又不是紙做的,過一兩天就好了。”

他側頭打量著終於恢複人形的少年,礙於高度上的差距,他不得再退後一步,抬手比劃著,“又長高了一點點吧……這次換東西的時候記得換點大件的衣服,不然你胳膊、腳踝都露出來了。”

顧棲拽了拽亞撒身上還沒穿多久就已經斷了線頭的衣服,喃喃道:“還真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他嚴重懷疑,自己帶來的那點金幣並不夠用,看來以後還得琢磨著想辦法賺錢了,畢竟養孩子可不便宜啊……

“哥哥,我以後會少吃點的。”

——啪。

未來的黃金暴君、現在的紅毛少年被狠狠地拍了一下腦袋,聲音又響又亮,連亞撒本人都懵了一下——如果、如果是哥哥以外的人這樣對他,那肯定是要被記錄在他心中的複仇名單上……但,這個人是哥哥啊,哪怕哥哥想再打一下、打幾下都是可以的。

“哥、哥哥……”亞撒眨眼,有些委屈地看向顧棲。

黑發青年不自然地輕咳一聲,主要是他也沒想到能打這麼響亮……一定是這小孩的腦殼太硬了!

“說什麼呢,你正在長身體,多吃就行了,我隻是感歎一下!至於其他的事情你彆操心,好好訓練,到時候把被選入萊特蒂斯的好消息帶給我就足夠了。”

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亞撒的腦袋,顧棲皺了皺鼻子,“可彆給打傻了……本來就不夠聰明,晚上天天錯字……”

“哥哥——”其實我沒那麼傻的。

“我說的不對嗎?是誰天天雷打不動錯字啊?”

“……是我。”

見哥哥有些得意地翹了翹嘴角,亞撒眼底的光更柔和了,他喜歡這樣一點一點的相處中看到更多麵的哥哥——快樂的、思索的、驕傲的、愛玩的……每一麵都讓他覺得自己能夠離哥哥更近一點、能夠終有一日取代“家鄉”、“監護人”在哥哥心裡的地位。

——他貪心地想要來自哥哥全部的關注。

於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他總是會故意多錯幾個字,當被哥哥滿臉無奈地注視時,他會覺得自己得到了哥哥的全部。

或許是很幼稚的小手段,可對於現在的亞撒來說,這就是他快樂的來源。

這樣,可真好啊……

在亞撒恢複雙腿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重新撿起訓練,似乎是因為這一次的半龍鯨化,他的身體內部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力氣、明銳度、耐力等多方得到了大幅度提升;而原本差不多與顧棲持平甚至是超過的身高則進入了緩衝期,開始像正常人的生長速度靠攏。

而最開始麵對對練時還能遊刃有餘的顧棲也開始日漸艱難,他依舊能夠維持住自己的勝績,但相應的,整個時間門過程被拉得越來越長、消耗的體力也越來越多,甚至很多時候隻差那麼一點兒,少年暴君就能在顧棲的手中奪回第一次勝利。無疑,亞撒在以一種快到詭異的速度進步著,這令顧棲又驕傲又擔心——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輸給一個十二歲的小孩了!

不過好在,他的那點兒實戰經驗還能多堅持一些日子……

看起來又恢複正常的生活還在繼續前進著,但是當四月二日——亞撒的生日到來的那天,另一場變化也在緩緩流動的時間門下逐漸靠近。

——他的分化期如約而至,而屬於黃金暴君的時代也在一點一點接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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