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29.劃地盤 【是……癡漢】……(2 / 2)

聯絡器對麵沉默片刻,立馬道:“好,一切開始準備。”

這一夜,原本沉寂的維丹王宮變得嘈雜,來來往往的王公大臣們連衣服都沒穿完好便著急地坐著馬車、進了王廷,他們每一個人臉上的神情都充滿了令人深思的算計——胸有成熟、滿心茫然、恐懼後怕、坐觀成敗……

身為國王秘書的西德行色匆匆,這幾日因為王廷中的各項事務導致他已經三天沒顧得上回家了,在剛剛得到女仆的消息時他才剛處理完堆積了兩日的文件,便頂著一對有些明顯的黑眼圈匆匆而來,卷起的西裝邊劃過半截厲風,他一邊走一邊拿著聯絡器聯係亞撒。

連續的幾聲忙音之後,西德腳步慢了下來。

雖然如今需不需要七王子殿下出場都是無所謂的事情,畢竟這件事早已經在他們的掌握之中,隻要有一人盯著王宮這邊就好,可……想到自己在這兒忙忙亂亂、顧不上老婆孩子,而某個當事人卻回到自己的家裡拉上被子好好休息,已經被工作“奴役”了好幾天的西德難得有些不平衡。

於是西德轉而撥通了林奈的聯絡器,在簡單交代幾句後,西德慢吞吞道:“我猜七王子殿下應該在隔壁彆墅裡,你去叫他一下,讓他快點來王宮這邊,畢竟變天這麼大的事情,以他的身份還是出來一下比較適合。”

睜著眼睛說瞎話也就西德·奧萊托斯能這麼順溜了。

聯絡器那邊的林奈可不知道事情的深淺,他一聽到費格·蒙卡死了,大晚上著急把懷裡的小女兒交給身旁的女仆,便披上外套往隔壁去,然後敲開隔壁彆墅門的林奈看到了這輩子他都忘不了的畫麵——

來開門的alpha似乎剛被吵醒,眉眼間夾雜著倦意以及一層深沉的、像是漩渦一般的欲色,高大的身體半靠在門口,全身隻披著一長長的被子,邊邊角角還被紅發alpha小心翼翼地提起來,沒有絲毫落地。

林奈:“你、你——”他認得,那是顧棲之前的被子啊!

“啊,怎麼?”夢中還親吻著哥哥小腹的alpha揉了揉雜亂的深紅色長卷,蜜色的大掌固定著搭在□□肩頭的被子,見林奈一副驚訝地說不出來話的模樣,還有些好心地補充了一句,“是哥哥的。”

“你、你——”林奈喘了口氣,捂著胸口無力道:“您是癡漢啊!”

從嗓子眼裡漫不經心地哼了一聲,亞撒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嚴嚴實實抱在懷裡的被子,開口道:“所以有什麼事情?”

“西德說國王死了,讓你出麵一趟。”

“嘖。”對這件事的事態心知肚明的亞撒心底隱約猜到了西德的不平衡,他對林奈道:“告訴他,最快也得半個小時。”

話落,彆墅的門“砰”地一下關了上去,留在原地的林奈摸了摸腦袋,“半個小時……”

猛然間他反應過來什麼,一邊轉身往回走,一邊比劃著什麼自言自語:“七王子那身高得將近兩米了,還是頂級alpha,顧棲……顧棲剛剛一米八,這體型差,要是以後真的成了,天呐!太誇張了吧……腳都碰不著地了吧……”

“天——”林奈捂住了臉,小步往回跑,“我在想些什麼啊!”

那一刻,他為自己腦海內帶著詭異顏色的想法而羞愧,但某種可能現場嗑cp的期待感又逐漸開始蠢蠢欲動……圍觀彆人談戀愛,果然比他自己和西德青梅竹馬、老夫老夫來的刺激!

真的希望愷因修愛成功啊!

在沒人後又恢複安靜的彆墅裡,亞撒猛地喘了一口氣,屬於頂級alpha的信息素緩慢地從身上溢了出來,卻又被他控製地很好,即使強盛且充滿壓迫力,這股如浩瀚海洋一般地氣息都不曾擠出彆墅一寸——

有些話顧棲隻和他說過一次,但亞撒卻牢牢地記了幾年,他記得哥哥說不可以用信息素為非作歹,於是這些年裡他都格外小心地控製著自己的信息素,就像是藏起寶物的巨龍,他甚至吝嗇到從分化覺醒後,隻給哥哥一人感受過他的信息素。

軍校內生理課堂上的老師曾經說過,等級越高的alpha的信息素純度也越高,那對於敵人來說是能夠壓碎內臟的利器,對於愛侶來說是耳鬢廝磨之間挑動情緒的最佳手段……

亞撒記得那節課,他想他壓迫敵人隻用精神力就好,至於那充滿潮水、幾乎每一寸都在表達著愛意的信息素還是隻給哥哥一個人感受就好……他由衷地希望有一天哥哥會被他擁抱在懷裡,並因為他的信息素而充滿眷戀與愛意。

猛地喘了口氣,亞撒低聲咒罵一句,他垂眸看了片刻,便快速穿過走廊到浴室裡打開了冷水。

那完全冒著冷氣的水衝撒在他的身上,衝走了湧上他腦海的思念與渴望。當他渾身的皮膚都成功降溫後,紅發alpha才抹著臉上的水珠走了出來。

他像是標記地盤的小狗,氤氳在身側的信息素纏纏繞繞,悄無聲息地占領了這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直到屬於哥哥的房間徹底染上了自己的味道後,亞撒才有些滿意地準備起身去王宮。

他想,等結束了今夜的事情再回來清理這些信息素。

他隻是思念主人的小狗,試圖多讓主人的房間染上自己的味道而已。

想必哥哥是不會在意的……嘖,那也得等哥哥回來知道才行。

懸浮車從郊區升起,目的地明確地往聖浮裡亞的中央趕,就在這錯前錯後的一個小時裡,中途轉乘了帝國星艦加速回來的顧棲拉著一箱行李,坐著大半夜打的懸浮滴滴剛停靠在隱約能看到彆墅頂的郊區路口。

這一趟回程之路,遠遠比顧棲想象的快很多,甚至在帝國星艦降落於聖浮裡亞星的那一刻,他忽然有了一種歸心似箭的衝動感。

三年未見,這裡似乎還和他離開的那天差不多,淺色的彆墅被樹林包圍著,氣溫清涼,夾著晚風徐徐吹來,令提著行李的顧棲有種很自然的、像是回家了似的的感受……或許在某個時候,他也將這裡當作是自己的另一個家。

顧棲想,或許自己遠比想象中地更加在意亞撒、在意他在這個時空認識的其他朋友……

黑發青年抬腳踩進了柔軟的草叢,半夜凝結的露水染濕了他腳下的短靴,從石子路上繞過了深綠的樹林,他悄無聲息地回到了他曾居住了幾年的彆墅門口。修長蒼白的指尖熟練地貼上門把手,這其中隻錄入了他和亞撒的指紋,就好像是一處隻有他們兩個才能打開的私密小空間。

一進門,顧棲動了動鼻尖,似乎有股淡淡的海洋潮水的味道彌散於空中,很輕很輕,令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抬手揉動鼻尖,顧棲拎著行李箱往自己的房間走,腳下是柔軟的地毯,走廊兩側一如離開時擺著新鮮的花束。即使他不在了,亞撒也依舊把這裡打理地緊緊有條,有時候顧棲甚至覺得這位未來的黃金暴君怕不是點亮了某種居家的賢惠技能。

走到熟悉的房間門口,猜測此刻亞撒可能身處萊特蒂斯的青年並沒有多想,他搭上門把手輕輕一擰,在門縫開的瞬間,那些原本被紅發alpha控製在屋內的信息素像是聞到了食物的野狗,它們似乎也知道主人渴望著誰,於是當門縫乍開的分秒之內,一股濃鬱的、宛若來自深海洶湧而起的波濤強勁十足,鋪天蓋地地衝著顧棲迎麵而來。

反應遲了一步的精神力也如巨網鋪開,試圖抵擋那無孔不入的信息素,但頂級alpha和龍鯨血統加持的效果卻更加厲害,就趁著顧棲“遲鈍”了的片刻,信息素遍傾瀉而出、裹挾在青年的全身。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顧棲便麵頰發燙,鬢角綴著細碎的汗珠,整個人像是被水浸透了一般。

他幾乎就是熟透的漿果,渾身上下冒著熱乎乎的氣息,屬於蟲母的精神力小心地護佑在顧棲的周圍,卻抵不過那些無孔不入的信息素。

那翻湧著似浪潮的信息素和它們的主人一個樣子,平常藏起來裝的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但當不受控製溢出時,卻又壞又霸道,像是在星海中遨遊且野性難馴的星盜,每一絲、每一縷信息素都擠著、蹭著。它們在黑發青年的身上尋找著薄弱之處,像是暗中緊盯獵物的猛獸,隻要時機一到,必然將看上的獵物收入懷中。

而顧棲不隻是被看上的獵物,更是這些信息素憋了幾年才等來的“珍饈”。

“唔……亞撒這個混小子……”

“這是乾了什麼……怎麼信息素這麼濃啊……”

顧棲喘了口氣無奈咒罵到,發軟的手臂撐在地上。他早就癱坐在地毯之上,藏於褲子下的雙腿一陣一陣散發著熱意,之前在星艦上猛然驚醒的夢中感應再一次上浮——似乎馬上就會被野獸吃掉了。

他忍不住捂著小腹,下一刻某種破土而出的感覺襲來——

茲喇。

是褲子被崩開布料的聲音,原本修長的腿被一雙肉紅色的蟲尾取而代之,那顏色似乎比起之前更加鮮紅,肉乎乎的尾巴無力地在地上蜷縮著,似乎還在輕微顫抖著。

地上是柔軟的地毯,黑發蟲母癱軟著,上身寬鬆的襯衣外套幾乎被他蹭地從肩膀手臂脫離,唯有內裡的貼身黑色背心裹著汗濕的軀乾,薄薄的肌肉撐起半截起伏,隨著青年不受控製的蜷縮,露出了柔軟的腹側以及延伸至蟲尾的下肢。

漂亮,以及活色生香,是無數次被亞撒描摹在夢中的場景。

可惜這一幕缺少了欣賞的人,於是渾身淌著汗意的青年隻能自己側身抱住蟲尾,那條尾巴上的色澤格外剔透,在昏暗的室內蔓延出數道旖旎的光……

同一時間,已經到達維丹王宮、把聯絡器扔在駕駛位上的亞撒大步跨過宮門,幾乎是在他剛剛抬腳踩進去的瞬間,反扣在駕駛座上的聯絡器震了震,那條延遲了許久、跨越了光年、來自顧棲的消息才戲劇性地傳來,可惜直到屏幕自己熄滅,空手離開的紅發alpha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到底錯過了什麼。

整個王廷內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仆人低著頭、沉著臉,常年侍奉在這種權利漩渦中的直覺讓他們知道今日將發生巨變,那些在近期的傳聞、已故國王的偏寵、紛紛擾擾的政治會議……一種敏銳的感覺早已經在他們的心底生根發芽。

於是當他們看到沉著臉快步走過的亞撒,均站定低頭,“七王子殿下。”

回應隻是衣擺勾出的獵獵風聲,當紅發的alpha走遠後,一位才在王廷內工作不久的仆人小聲問自己身側的長者:“這一次,會是七王子殿下嗎……”

“虛,這種事情小聲點。”嚴肅著臉、年齡略長的仆人搖了搖頭,他帶著身後幾人繼續往最初的目的地走,聲音壓地格外低,也僅有他們幾人能聽到:“隻要不出意外,應該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畢竟比起其他王儲,七王子殿下已經走得太前了……”

萊特蒂斯內名頭響亮的是七王子,聖浮裡亞之外多次參加事務處理的是七王子,每年會貼出獲勝者名單的軍校聯賽上拔得頭籌的是七王子,被人們所敬仰佩服的也是七王子……一切都變得明朗起來,似乎比起其他近乎透明的王儲,光七王子殿下一人就吸引到了足夠多且厚重的關注。

於是,某些事情的答案也顯而易見了起來,最重要的是從今近年來已故國王陛下的作態,似乎已經奠基了這件事最終的選擇。

那位年紀略小的仆人再一次在夜色下回頭,大老遠的距離隻能看到紅發alpha模糊的身影,但即使隔得很遠,對方身上似乎也天生有種稱王稱霸的氣質。他喃喃道:“七王子殿下……就像是個奇跡。”

被讚譽為“奇跡”的亞撒並不知道旁人在背後怎麼評論自己,他到地方的時候,書房門口已經裡裡外外圍了好幾圈人了。

幾乎是在亞撒走近的瞬間,眼底一圈青黑的大王子忽然衝了出來,他像是一個沒有安裝定位而胡亂發射的導彈,紅色的短發張揚地炸開以彰顯著自己的氣勢——

“你這個雜種!你怎麼有臉來?你母親不過是個血統低劣的平民,你有什麼資格……啊——”

大王子的拳頭被亞撒捏住,幾乎都看不出來紅發alpha使勁兒,便見其臉色扭曲,很快就漲成了豬肝色。

“噓,”亞撒偏頭,“趁我現在心情好,安靜點。”

明晃晃的威脅,但怒氣上頭的大王子卻顧不到那麼多,他忍著聲音的扭曲,一字一頓道:“雜種,要不是你蠱惑父親,那道王室卷軸上怎麼可能寫著你的名字?”

蒙瑪帝國傳位時將會有兩份王室卷軸,一份在國王秘書手中,一份在內閣大臣手中,在亞撒來的前不久,西德剛剛掏出卷軸展露在眾人麵前,而本該是主角的下一任王權繼承者卻姍姍來遲,滿臉倦怠,似乎對於即將被他坐在屁股下的位置沒有多大興趣。

亞撒聲音微諷,“蠱惑?你覺得我需要嗎?”

他餘光看到逐漸走來的內閣大臣,壓低了聲音對大王子道:“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這個位子隻能是我的。”

——這是早已經被書寫於後世曆史中的注定,如果那兩份卷軸內的名字不是亞撒,那麼他也有辦法讓它們變成亞撒。

自始至終,蒙瑪帝國的王座都是他的掌中之物。

大王子目眥欲裂,“你!”

亞撒不耐煩地甩開了手,他轉頭看向立於另一側的西德·奧萊托斯,兩人眼中閃過了某種相似的色彩,亞撒才頷首點頭,似乎是傳遞出了某種信號。

這一晚,屬於蒙瑪帝國的天終將要變了……

而在郊區的彆墅內,肩頭半披著襯衣、手臂環繞抱住蟲尾的黑發青年則汗涔涔地側身蜷縮在地毯上,拉絲的淡金色蜜液洇濕了一片絨毛,原本鬆散的軟毛一縷一縷地粘結在一起,散發出一股甜膩的腥氣,室內原先濃鬱的潮水中夾著被水籠罩的薔薇香,濕漉漉的曖昧油然而生,總執著於包裹住顧棲一人。

那因為他掙紮而蹭到脊背上的黑色背心早就變得潮濕,淡金色的紋路再一次出現,宛若遠古神秘的圖騰環繞著,金色被勾勒描畫,它們繾綣地描摹著年輕蟲母的身體,一點一點,像是翅一般的收攏舒展,隱秘地抒發著躁動。這是無聲發生在黑發蟲母身上的蛻變。

無孔不入的信息素纏繞在顧棲的身側,幾乎不給他任何掙紮的餘地,於是從進門癱倒到現在,一整個尾巴都黏黏糊糊,連腦子都變得不太清醒了。

就這,那些絲毫不打算消停的信息素還在張牙舞爪地纏在顧棲的身邊,像是饑餓的野獸,恨不得立馬把自己盯上的獵物吞食到腹腔之內。

那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融為一體。

但即便如此,渾身無力的顧棲依舊記得咒罵某個不當人的狼崽子——

“小混蛋你給我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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