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03.吻 【他們的過去】……(2 / 2)

因為鬥篷男給出的信息,所以顧棲和銀河才會走這麼一遭,查驗身份的時候得到一個充滿了疑點的“瑪麗女士”,在麵對獅鷲騎士的時候又那麼容易地被放進了……除了故意為之,顧棲實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嗯,”愷因點了點頭,“哥哥還是那麼喜歡甘梅子甜酒。”

朝思暮想了一千多年的“哥哥”,怎麼可能是說不叫就不叫的?

“那麼你呢?你為什麼現在叫‘愷因’了?”顧棲曾經告訴過亞撒自己有一個監護人,但卻從不來不曾告訴過對方監護人的名字叫做愷因——在龍鯨語中,那是英雄的意思。

“龍鯨的重生期。”愷因解釋道:“在一次後遺症比較嚴重的重生期裡我陷入了混亂,等我徹底清醒後,就記住了這兩個字,後來重新回到蒙瑪帝國便一直用著這個名字了。”

“原來如此……”顧棲扣了扣手指,心底閃過一絲疑慮。

“那哥哥還有什麼想問的嗎?如果沒有了,就該我問了。”

顧棲看向坐著小圓凳而矮了一大截的alpha,忍不住好奇,“你有什麼要問我的?”

“很多很多。”

愷因靠近,右瞳中的赤金像是活了一般,在靜謐的空氣中彌散著,那是一種湧動的金色絲縷,縈繞於他深邃的眼眶周遭,在這樣的對比之下,另一隻錆色的眼瞳就顯得格外冰冷。

他問:“那時候……星際曆2122年,哥哥為什麼忽然不告而彆。”

“什麼?”

顧棲半張著唇,昏暗的光線之下,臉上是明顯到無法遮掩的驚訝和意外,他有些難以置信道:“等等——你什麼意思?星際曆2122年?那、那時候……”

記憶猛然被狠狠地撞向了九百多年前,顧棲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即將進入凜冬的深秋——整個聖浮裡亞上金燦燦一片,曾經綠蔥蔥的綠植染上了橙紅赤金,街道上是隨處可見的落葉,而顧棲就像是那其中的某一片落葉似的,失魂落魄地從常去的酒館裡落荒而逃。

為什麼會逃開呢?

因為他在旅行者的眼中看到了一種熟稔的懷念感,那雙錆色的眼瞳似乎在透過顧棲的容貌、行為而看向另一個人。於是那一瞬間門,顧棲的驕傲令他在麵對自己的初次心動而覺得自我厭惡,便不顧身後的挽留,隻說了一句“最近很忙”就匆匆離開了酒館,甚至都不曾來得及告訴旅行者自己參加上了一份很重要的任務……成功的話,他可以獲得優秀校友的稱謂。

沒有任何的告知,顧棲獨自踏上了作為他上輩子死亡終點的任務,在浩瀚無垠的星空之下,他再一次收到了來自旅行者的消息。

顧棲想著有始有終,於是他們約定等這一次任務結束後,在女神雕像下見一麵,而那時候的旅行者還說自己有很多的故事想要給顧棲分享……隻是這個約定終究是要被落空的。

“哥哥想起來了嗎?”

略低沉的聲音喚回了顧棲的神誌,黑發青年悄悄回神,對上了昏暗之下的那雙異色眼瞳,“可是你的容貌……”記憶中的旅行者著裝厚重,頭發被包裹在寬大的帽簷之下,雙眼是深沉的灰,唇邊蓄著短短的胡須,甚至臉上還布有疤痕。

“因為那時候才經曆了重生期不久,恢複不完全。”

失去伴侶蹤跡的龍鯨想要度過重生期,就好比赤腳走過荊棘地獄,甚至對於硬生生把自己的重生期往後壓製了幾百年的愷因來說,他所經曆的不僅僅是痛苦,更是折磨於靈魂深處的瘋狂。於“愛意至高”的龍鯨而言,能夠令他們捱過一切痛苦的不是強大的生命力,而是對於伴侶的忠誠和亙古不變的深愛。

愷因:“其實作為旅行者,並不是我和哥哥的第一次重逢。”

他的聲音很緩慢,帶著一種古老的韻調,優雅輕緩,像是在訴說一段被吟遊詩人傳唱著的奇幻故事。

“哥哥還記得你在女神雕像下遇見的流浪漢嗎?”

那是顧棲遇見旅行者之前的一個冬天,洋洋灑灑的雪花落滿了整個聖浮裡亞星,差點兒被貴族得手、戴上改造過的抑製環的青年像是受驚的鳥兒從萊特蒂斯的後門翻牆而出,他身上的軍校服落著猩紅的血跡,之前忙反抗下被劃傷的大腿疼痛劇烈,等他一路瘋跑著扶著女神雕像的底座喘氣時,半條褲子幾乎都被濕熱的紅色給洇濕。

被雪水蓋了一層的黑發青年可憐巴巴地用身上零星的錢幣買了包紮工具,他拖著幾乎半瘸的腿艱難挪回了女神雕像下,顧不得抖去身上的積雪,就小心翼翼藏在背風口裡撕開粘在傷口上的布料,像是被淋濕的可憐野貓準備自行舔舐傷口。

冰涼的酒精澆在傷口上是一陣劇痛,廉價的醫療噴霧散發著怪異的薄荷味兒,在顧棲咬牙忍疼的時候,餘光看到了一狼狽且頹喪的流浪漢——灰白的頭發亂七八糟地纏在一起,很久沒有修建過的胡須遮住了半張臉,扣在臉上的帽子又大又塌,以至於除了埋在胡須下的唇,顧棲再看不到彆的什麼……

但他感受的到,蜷縮在女神像下的流浪漢很難過,難過得像是要度過自己最後一夜的程度。

於是兩個無家可歸的人在冬夜裡相遇,忍著劇痛給自己包紮的顧棲試圖通過聊天來緩解自己的難耐。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嘿,兄弟,你的胡子真酷,和我監護人真像啊!”

“哥哥應該還記得吧?”

再一次從記憶中脫離的顧棲點點頭,“記得,那個說是要找自己的老婆、有點瘋瘋癲癲的流浪漢。”

聖浮裡亞星上貴族雲集,但為了機遇而跨越光年、來到這顆星球上的外鄉人並不少,流浪漢這樣的人並不是唯一,但即便顧棲圍觀過人間的苦難,但他心底依舊藏著一抹善意,於是那時候的他包紮好了自己的傷勢,單腿蹦跳著去不遠處的自動售貨機前買了兩瓶最便宜的果汁,當作是他和流浪漢的晚間飲品。

顧棲看向不遠處的愷因,眉眼之間浮現出了一種奇異的神色,“他說他弄丟了自己的愛人,所以正在整個宇宙中尋找著……”

愷因緊緊盯著顧棲,“哥哥,那是我喝到過最好喝的橘子水了。”

當年,顧棲遞給流浪漢的飲料就是染著色素的橘子水。

顧棲怔然,發紅的唇開開合合,在這一刻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於是愷因接過話頭,繼續講述著星際曆2122年自己和哥哥的第一次重逢,“那時候我才經曆過重生期,整個人的狀態都非常差,隻在精神力中朦朧循著一種直覺來到了聖浮裡亞星上。”

龍鯨有愛不死,但重生期一定是最能重創他們的特殊階段。

“你遇到我的那一晚,我幾乎快要絕望了……三百多年不間斷的尋找,我始終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於是那時候身體狀態極差的alpha裹著厚重的棉衣躲在了女神雕像下,他就像是受了虐待的流浪狗,隻能可憐兮兮地找到一處能夠擋風的小角落舔舐著自己的傷口。但愷因沒想到的是,他會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遇見尋尋覓覓了數年的哥哥,他幾乎是咬著牙躲在帽簷之下,偷偷窺視著不遠處那個明顯更加青澀、渾身都長滿了刺的漂亮青年。

那是他的哥哥,卻又不是他的哥哥。

他看到了青年腿上大片的血汙,聽到了酒精撒在傷口上時難以忍受的痛呼和急促喘氣聲,感受到來自對方好奇的打量目光……破損的精神力已經不受控製地包裹住了青年傷勢嚴重的大腿,無聲地進行著安撫,可愷因自己卻不敢輕舉妄動,眼前的哥哥沒有曾經的記憶,於對方而言,自己隻是一個狼狽甚至是肮臟的流浪漢。

所以為什麼,哥哥不記得自己了呢……

重生期後的混亂狀態令愷因整個人都走上了一種劍走偏鋒的執拗,他壓抑著大腦中的瘋狂,像是自我折磨似的一遍一遍回憶曾經和顧棲相處的細節。他在青年的眼底看不到任何熟悉的光,隻能找到幾分來自於萍水相逢的憐憫。

那時候愷因甚至產生過更加黑暗的想法——或許他可以現在就帶哥哥走,離開聖浮裡亞星,去一個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那些數百年前的記憶他會親自讓哥哥再一次想起來……至少這回,不論如何他都不想再放開顧棲了。

但所有黑暗、偏執、可怕的想法在一瓶橘子水遞過來的時候戛然而止,他聽到了青年的聲音,有些虛弱卻又不掩堅強:“嘿,兄弟,你的胡子真酷,和我監護人真像啊!”

混沌之下,愷因覺得自己又清醒了,癲狂與他接過橘子水,喝了一口充滿了廉價糖精的飲料,近乎枯竭的精神力早已經熟門熟路地從身體溢出來,千絲萬縷、無聲無息地纏繞向青年的傷腿。

於是鋪滿白雪的女神雕像下,兩個無家可歸的人躲在避風口,交換著屬於自己的故事。

那時候心情逐漸平複的愷因想起了當初在維丹王宮時從哥哥手裡得到的金幣,以及後來相處中的點點滴滴……他的哥哥來自於星際曆3084年,但也生活在星際曆2122年,詭異的時間門線相互交錯著,令愷因心中的謎團更甚,但有一點他堅信著——他會在這個時代讓哥哥重新再認識自己,不論哪一個時間門線,他都要努力走到顧棲的身邊,直到對方徹底想起來自己為止……

羅辛哈白塔內,愷因看了看被顧棲抱在懷裡的小機器人,聲音裡夾著幾分麵對顧棲是才有的無奈,似乎整個世界也隻有顧棲能夠讓神秘的暗影大帝露出這般的神情。

“當時以流浪漢的身份重逢,實在不太好,所以隔天我就美化了一下自己——打算以星際旅行者的身份和你重新認識。但重生期後的狀態恢複緩慢,所以我的外貌……”愷因頓了頓,有些無奈,重生期的他簡直就是這輩子的黑曆史。

他繼續道:“礙於萊特蒂斯嚴苛的上課時間門,我們的第二次重逢直接被推後了一個月。”

“好在我等到了你,等到了一個悶悶不樂的哥哥。”

人滿為患的酒館、無處可去的黑發青年、來自旅行者的拚桌邀請、酒水刺激後不受控製的心情吐露,共同造就了顧棲記憶中和旅行者的第一次認識,但對於愷因來說,卻是處心積慮的第二次等待。

“所以哥哥,當初為什麼不告而彆呢?”這是烙印在愷因心裡的痛,他甚至無數次夢回那個晚上,如果他當時挽留地再厲害一點,那麼或許哥哥不會離開、不會踏上那趟會爆炸的星艦、不會變成冷冰冰的字眼張貼在犧牲名單之上……

顧棲感覺自己的大腦還在發愣,在聽到了這一串隱藏在背後的故事後,他的整個耳朵都嗡嗡叫著,手臂不自覺地勒緊了懷裡的小蜜蜂機器人,心臟砰砰跳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小主人很緊張嗎?您的心跳已經超出平均值了。”小蜜蜂機器人適時開口,它主動在青年的懷裡蹭了蹭,乖巧的電子音令顧棲能夠從這種剛剛得知真相的漩渦中稍有放鬆。它安撫地用小翅膀拍了拍顧棲的手臂,轉而質疑另一側目光灼灼的愷因——

“先生,您不覺得自己太咄咄逼人了嗎?在我無數次下載了有關於愛侶之間門相處的各種技巧並向您推薦的時候,您真的有好好閱讀過嗎?小主人現在處於特殊時期,您應該做的是好好寵愛他、給他做一份愛心早餐,而不是在太陽剛剛升起來沒多久講述這些陳年故事。”

愷因舉手投降,“抱歉,是我的失誤。”

而小蜜蜂機器人則狠狠炸開了自己圍脖,對顧棲道:“小主人,您完全有拒絕回答的權利。”

顧棲揚了揚嘴角,原先堵在心口的酸澀感退去,麵對這樣維護著自己的小機器人,他忽然想到了被自己親手埋於荒原之星上的A02。他揉了揉小蜜蜂機器人的腦袋,轉而看向愷因,“我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那時候——星際曆2122年的我,以為你在透過我尋找另一個人的影子。”

但誰能想到,另一個影子是未來的他,以至於這個小誤會讓顧棲不曾及時告訴旅行者自己即將踏上任務的征途。

愷因一愣,忽然很嚴肅道:“哥哥,很抱歉。”

顧棲:“為什麼要道歉?”

“因我的行為讓那時候的你感受到不開心而道歉。”

不論是一千年的亞撒,還是經曆了重生期的愷因,這一抹靈魂上從未變化過的就是對於顧棲的在意。他說:“不論是哪一個時期的哥哥,都讓我著迷。”

顧棲歪頭看了看暗色光線下的愷因,早已經習慣了明暗程度的他此刻足以用目光描畫出alpha那熟悉卻又成熟了很多、很多的輪廓,“你也一樣。”不論是年輕的亞撒、風塵仆仆的旅行者,還是現在看似溫和的愷因,也都同樣吸引著顧棲的目光。

兜兜轉轉,時間門在一刻不停地前行著,而尋愛的龍鯨也一刻不停地追趕著,直到今天,才終於摸到了愛的尾巴。

顧棲說:“我也為自己當時的失信而抱歉。”

愷因一頓,放於膝蓋上的手狠狠握緊了拳頭,即使過去了很多年,但他依舊記得那日落雪紛飛時從拾荒者口中聽來的消息——帝國出任務的星艦爆炸了,整個星艦上無人生還,年紀輕輕的軍校生們都犧牲了,那群孩子也才二十歲出頭啊,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那一場任務要送的“重要人物”是誰、不知道身下的星艦為什麼會爆炸、不知道為什麼一場說是安全無虞的護送任務會莫名失敗……

數個家庭因此而破碎,等在女神雕像下的旅行者滿身覆雪,不願意相信最後的事實。

聖浮裡亞星上的雪再冷,也冷不過他幾近窒息的心臟。

愷因忽然起身,在他即將伸手觸摸到顧棲的時候,一道巨大的轟鳴從白塔外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刺耳的警報聲以及獅鷲劃破長空的嘶鳴,那道不容忽視的力道轟開了半截的窗。

刺眼的太陽光在一瞬間門徹底闖進了一直處於昏暗狀態下的房間,顧棲看到愷因不受控製地後退半步、眼眸微閉、身型踉蹌,以及藏匿在暗色光線、被發絲擋住的、遍布於男人側臉的裂紋。

還不等詢問的聲音出口,下一刻一道純白鳥毛的影子搭著金屬鎖鏈飛身晃悠進來,目標直指顧棲,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把黑發青年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著從被炸開一半的白塔中飛了出去。

灰黑色的煙塵彌散著,站在原地的愷因閉著雙眼搖了搖頭,隻抬手一揮,那些湧動的煙塵立馬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壓了下去,下一刻窗簾嚴嚴實實地被自動蠟燭,湧動的風聲靠近,騎著獅鷲的騎士們懸浮於白塔塔頂的不遠處,朗聲問道:“陛下,要追嗎?”

室內重新埋於黑暗的愷因輕笑一聲,他說:“不用,叫人來重新收拾一下白塔吧。”

“是!”

當風聲消弭後,愷因這才緩慢地睜開了眼睛,短暫的朦朧之後,才又能在黑暗中視物。

幾乎才安靜了片刻,另一邊就響起了敲門聲。他道:“進吧。”

下一秒,麵色冷沉的國王秘書卡維立在門口,“陛下,剛剛那艘星艦搶走了我們的未來王後,真的不需要追上去嗎?”

“讓他們走吧。”愷因小心地掃過室內,才發現那隻偶爾聒噪的小機器人似乎不見了,“我的王後,我會親自將他接回來的。”

說著,愷因轉頭看向卡維,“阿普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我兄長說蟲族已經在靠近赫蒙特星域的路上了。”

“那麼,伏恩和那家夥呢?”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愷因臉上浮現出一抹顯而易見的厭惡和恨意。

“已經可以確定了,伏恩就是達布斯家族的後代,至於另一個被他藏在達布斯老宅的人,果然不出陛下所料,正是索蘭。”

“嘖,達布斯和索蘭啊。”愷因的眉眼之間閃過了一抹陰鷙的狠戾,湧動於周身的精神力瞬間門一利,就像是帶刺的尖刀,恨不得立馬插入仇人的胸口,他喃喃道:“……是仇人見麵。”

卡維所說的答案於精神力強大的愷因而言是已知的答案,但在經曆過那一場星艦爆炸後,他不得不萬事小心,生怕自己稍有失誤而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聖浮裡亞那場沒有等來人的風雪後,佇立了三天的旅行者消失了,他像是瘋子一般跨越星域,在當初任務星艦爆炸的地方來回尋找,那是一種不願意相信事實的自我欺騙。

可在茫茫宇宙中,滿目都是彌散著的塵埃,他甚至連一塊爆炸殘片都找不到。

那是他無數次重生期後的絕望,直到微末的悸動從精神力的邊緣傳來,才讓愷因知道自己還有一線希望——潰散的精神力無法告知他方向,於是為了挽回一切,愷因再一次踏上了孤身一人的旅途,他用腳步丈量著宇宙,在數以年計的單位中尋找著自己的愛人,憑借著龍鯨之瞳背後燒灼的疼痛與明明滅滅的視力來記錄著任何可能與顧棲有關的聯係……

這些離彆後的罪魁禍首是當初不夠仔細的他自己,也是達布斯和索蘭那兩個令人惡心的玩意兒——那趟任務並非是護送什麼“重要人物”,而是達布斯家族和索蘭勾結的證據,前者為了送走那“勾引”了約爾夫·達布斯的beta軍校生,後者則是以“補償”作借口,為了再一次給蟲族重創、防止自己被的藏身之地被找到。

於是,他們一拍即合。

但無人料到,蟲族拒絕了那份“補償”請求,他們沒有接納星艦的進入,於是安有□□的星艦在倒計時後“哄”得一聲變成了碎片,飄散於宇宙之中。

在近千年的孤獨中愷因懲罰了自己,同時他隱忍了許久的怒火,也到了真正點燃的時刻,有一點愷因深以為然——達布斯和索蘭是最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渣滓。至於某些隱藏於索蘭和蟲族之間門的秘密,他也會進一步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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