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彆離般的一場戲後,林肆乖巧回來充當人質,絲毫沒有要逃走的跡象。
怪物審視著她。它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你確定她真的會帶人出來嗎?而且她很快就會發現你有問題吧?”
這跟林肆說的“可持續發展,慢慢帶人出來”的策略是衝突的!
林肆微微搖頭,說:“你隻看到了表麵。雖然隻需要一次,她就會知道這是陷阱,但所有人都已經知道她跟我是一夥的了。她除了繼續配合我,還能怎樣?”
怪物一臉懵逼。
它找不到林肆的邏輯漏洞了。
搞這種陰謀詭計,還得是人類啊。
林肆繼續循循善誘,“所以我覺得你原來的潛伏計劃有很大問題。怪物非我族類,一旦在內城被發現,那肯定是被聯手清剿的命運。可如果是人類臥底呢?像李冉冉一樣,你說她是臥底,有證據嗎?而我,可以幫你培養臥底。”
怪物陷入了沉思。
它現在不是在思考林肆計策中的漏洞,而是覺得:這家夥,也太好用了吧!它以前怎麼就沒想到還可以這樣操作?
有她在,它確實不用辛辛苦苦繼續往智力係加點了,搞不好可以找個時機壯大自己的力量!
就在這時,它的身形一頓,然後勃然色變,黏液化作一道細線,直接勒住了林肆的喉嚨!
林肆沒有躲開,她算著時間門,知道發生了什麼:薑澤的信號彈已經發射,徐姍姍肯定已經離開了內城。她出現在外城,就可能被它的小弟們發現,然後給它報信了。
感覺被坑的怪物可不會輕易放過她。
但,躲是躲不掉的。不如表現得“真誠”一點。
林肆被吊在了半空。她艱難地說:“為什麼?你還需要我……”
“彆裝了,我告訴過你,背叛我的下場。”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不管發生了什麼,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林肆麵上一片赤紅,又有種要往青紫色的方向轉變的趨勢。
她在承受窒息的痛苦,但沒有鬆口。
怪物狐疑地將她放下,但仍表現出隨時準備取林肆的性命的樣子。
“徐姍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它連徐姍姍的名字都知道。或許某幾個強大的異能者,它全都是認識的。
林肆跌倒在地,無辜又憤怒道:“她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拿我泄憤乾什麼?”
“這不是你的陰謀嗎?我得到消息,他們都不在這邊!但她卻突然出現了!”再仔細一想,它還聽說林肆在C城,才趕過去,又發現她在這邊,才回來的。
怎麼想都覺得這有問題吧!
但林肆怎麼可能承認?
“我不知道你情報都是從哪兒來的,怎麼會錯得這麼離譜。但這跟我真沒關係。徐姍姍那麼厲害的異能者,平時都不正眼看我一眼。她能給我當保鏢?這不離譜嗎?我連她在哪兒都不知道。”
林肆用力地咳了幾聲,才說:“與其懷疑我,不如說你的這些手下太無能。它們如此猖獗,又把那倆男生放跑了,這能不引來強者嗎?”
林肆是懂甩鍋的藝術的。
甩鍋給眼前的怪物,沒用。她還得靠眼前這家夥吃飯呢。
但甩給外麵那些怪物就沒問題了,至少眼前這家夥心理上能接受。而且,外麵的那些怪物,知道怎樣給自己辯解嗎?你們不背誰來背?
雖然智力係和力量係怪物有很大不同,但本性又有極大的共通之處。它能勾連那些怪物,卻沒有所謂的“同胞情”,甚至會因為林肆將它與其他怪物相提並論感到生氣。
所以,林肆不拉踩它們拉踩誰?
如果它將其他力量係怪物當成同類,林肆是個異類,她這麼說話很可能倒黴。但現在,聽到林肆的“理性分析”,它有些惱怒地想:這些失敗品,果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林肆又積極道:“我們該轉移了,這裡不再安全。其中一部分就留下來吸引火力吧。”
怪物緩緩點頭。
不是它要信任林肆,而是她表現出來的樣子太過可靠了。
至於她輕飄飄一句話就可能導致好些怪物得送死,這是問題嗎?
另一邊,李冉冉順著薑澤留下的痕跡與信號彈的方向急速追去。
發射了信號彈後,薑澤就帶著王言躲藏在信號彈發射點的不遠處。他一邊警戒,一邊等待徐老師的到來。
這時,他聽到了一串腳步聲。
薑澤下意識地握緊了短刀。隻是在他劈砍試探前,他先聽到了李冉冉清脆的聲音,“薑澤?是我。”
但薑澤仍然沒有出聲。經曆多了事情,他變得謹慎了許多。
最簡單的邏輯: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李冉冉是怎麼逃出來的?這裡麵隻怕大有問題!
當時薑澤能帶王言成功逃走,是林肆和李冉冉共同吸引了火力,林肆提前規劃好了路線,又有他的瞬移能力。
天時地利人和都占了,他們才僥幸逃生。李冉冉呢?
薑澤占著一個視域較好的位置,如果情況不妙,進可攻退可守。
然後,李冉冉獨自一人出現了。
她大概明白薑澤的警惕,大大方方地站出來,“是我。也不用看了,我後麵沒有追兵。”
薑澤仔細觀察了一下,如她所說,她後麵很乾淨,沒有尾巴。
但薑澤語氣焦急,“你怎麼做到的?老林呢?她不會是……”
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薑澤哽咽了一下:老林見支撐不住,努力將生還的希望給了李冉冉,自己卻……
“我本來異能也快用完了。這時候林老師跟我演了一場戲,然後我就被保送出來了。”李冉冉撓撓頭,“希望救援還是快一點吧,不然林老師她……”
“她果然很危險!”薑澤接話。
“她就要在怪物巢穴裡吃香的喝辣的了。”
薑澤:?
你自己聽聽這話,離譜不?
林肆的教育還挺成功,李冉冉同學都會講一些冷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