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本人倒不覺得學校風氣歪掉了。
在她的辛苦建設下, 學生們的精神風貌明明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喜歡吃吃喝喝有啥問題？不比以前那種“勞資看不起你”的中二病好多了？
人嘛，都是需要一點情感宣泄口的，尤其是異能者這種從事高壓工作的人。
開闊一下思路, 轉移一下興趣愛好, 人可以變得更靈活、更健康。
在內城指揮部的人聽說那些消息時，前方的任務小隊已經在接敵了。
S城。
與其他四個小隊相比，林肆一行人已經算得上是輕裝簡行了。
因為S城在變為廢墟前，本身的地理位置就比較特彆，城市原址就是建於層巒的山丘上, 形成了特彆的城市風貌。當你抵達A樓的頂層時，可能剛剛到B樓的一層, 對方向感、空間感不太行的人很不友好。
形成廢墟後, 那地形的複雜程度更上一層樓，靈便確實是他們首要考慮的事情。
把薑澤換走, 一定程度上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他這段時間的地形記憶力提高了不少，但一下子就上噩夢難度，太為難他了。
就怕他在關鍵時刻，一個瞬移, 把自己喂到怪物的嘴邊。
這不是“鍛煉演習”，乾係重大，在安排上肯定是越穩越好。
出城之後, 林肆就回憶著前會長死前的路線往前開。
眾所周知，與廢墟相關的情報, 都是時間越近的越有價值。因為時間相距越久遠, 廢墟越有可能大變樣，就是想依葫蘆畫瓢，也會發現那是徒然。
林肆很難從現在的S城廢墟, 找到多年前的痕跡。
不過問題不大，她不是想要找到“一模一樣”的東西，隻是想找個大概方向。
但看著王言越來越白的臉色，林肆果斷換了個方向，開始兜起了圈子。
他在試圖感知更多的智力係怪物，尋找像他之前發現過的那種【通訊頻道】。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有一些收獲，但壓力也很大。
王言就說：“老林，我覺得我還能堅持一下。”
他又在通訊器上敲字，寫下自己的發現：他們之前沒有猜錯，不同智力係怪物聯係其他怪物，形成的【通訊頻道】相似，但不一樣。
怪物又沒有名字這種東西，它們大概就是用這種不同來確定身份。
他好像有察覺到好幾股類似的“頻道”，靠得越近，他可以感知得越清晰。
林肆淡定道：“我知道了，但你的能力不是這麼用的。”
她不準備聽他的繼續往前。誰不知道越向前能發現的線索越多？但王言所承受的精神衝擊也將會越強。
如果這條路線的最儘頭，涉及到了怪物老巢般的存在，那是怪物絕對不願意暴露的地方。前會長都沒扛住那種精神衝擊，更彆說王言了。
雖然前會長很有可能是在“不設防”的情況下才中招的，現在異能者知道怪物有這種手段，是可以用異能形成屏障的（類似於平時防止被讀心）。
但在絕對的精神衝擊麵前，那點屏障是沒用的。
這次他們的目標不是直搗老巢（如果有）。盲目送人頭不是林肆的風格。
有王言這個“探測器”在這兒，她可以做一些更有趣的事情，比如利用他的感覺來摸清危險的邊界。
他覺得吃力了，林肆馬上繞路。像她這麼照顧學生的導師上哪兒找去？
小隊的車子在廢墟中繞來繞去，就像在迷宮中穿行。乍一看她這種漫無目的的做法，不知道的還以為林肆迷路了呢。
學生們好像也是這麼認為的，他們疑惑道：“老林，你不會迷路了吧？”
林肆尷尬地笑了笑，“我第一次來S城這邊，沒關係，最多多繞一下，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回去了。”
迷路肯定是不會迷路的，錯亂複雜的地形都被林肆清晰地梳理了出來，並且在地圖上進行標點，提醒小隊成員們在行動時注意。但這不影響林肆他們演戲，提供假消息。
林肆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到時間了。
王言的作用除了作為危險探測器外，還有最重要的一個——
就在這時，車載警報聲大作。
來了。大家不約而同地精神一振。
王言伸出了一根手指，表示靠近他們的隻有一個智力係怪物。那些感覺很遠的波動，並沒有靠近。
“按原計劃行動。”
林肆暫停了車輛，李冉冉和王言就說：“我們去查探一下。”
他們警戒地靠向其中距離他們最近的，如同被攔腰斬斷一般的大樓。
林肆又對剩下的小胖和藍衣服說：“我們也去另一邊看看。”
她指了指比A樓矮一些，但被緊挨著的B樓。
兩個學生的服從性都不錯，沒有任何異議地跟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