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我……”我抱著樹乾哀嚎一聲,眨著眼睛,做出一副可憐的模樣。
貝爾摩德不鹹不淡地掃了我一眼,語焉不詳地說著:“原本我是想一個人的掃尾的,但是誰讓我的車被破壞了呢~”
我頓住嘴裡的哀嚎,觀察著貝爾摩德的表情。
作為神秘主義的代表者,貝爾摩德在隱藏秘密這一方麵確實有著不一般的本事。
就比如我現無法通過貝爾摩德的表情,判斷她是否已經知道車就是被我爆的胎。
不過貝爾摩德不明說,我就當她不知道。
我撥弄著手邊的樹枝,一把將上麵的葉子全部薅下來,模糊地說著:“或許是黑麥發現了你的車,然後把它破壞了。”
貝爾摩德挑挑眉:“是嗎?”
“一定是的。”我點了點頭,語氣肯定地說道。
“所以現在除了你,沒有誰更適合這個掃尾的工作了。”貝爾摩德臉上綻開一個笑容,語氣揶揄。
貝爾摩德的意思我大致明白。
目前旅店內的情報還沒有被找到,為了杜絕FBI的去而複返,就必須有一個人做掃尾的工作。
而芥川受傷,貝爾摩德本來就不在旅客這一行列,所以現在剩下的隻有我。
照她的意思,這次的掃尾工作我是逃不過了。
長長地哀嚎一聲,我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焉了吧唧的。
芥川站起身,寬慰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然後我更傷心了。
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我抬起頭看向貝爾摩德:“所以你打算讓我怎麼掃尾?”
總之不可能是將藏在旅店內的情報搜出來,因為那樣的話,組織必然會派一個小分隊來進行詳細的掃尾工作,而不會是讓我來。
貝爾摩德聳了一下肩膀:“這就要看琴酒給你帶什麼了。”
我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一想到平日裡琴酒低調又張揚的行事作風,我大概知道他會給我帶什麼了。
“不過沒想到FBI已經悄悄潛入日本開始調查我們了。”貝爾摩德摸出一支香煙,掃了一眼一臉虛弱的芥川。
似乎是顧及芥川的傷口,她又將香煙收回去了。
“之前組織不是得到情報,說FBI又有新的行動了嗎?看來他們的行動已經展開有一段時間了。”
“這次的任務詳情我會上報給組織的。”沉默了一會兒,貝爾摩德轉過眸子一臉興味地看著我,“太宰覺得應該怎麼對付這些煩人的老鼠?”
我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對上貝爾摩德的目光,揚起一個笑容,語氣輕鬆地說道:“當然是不用我們親自動手最好~”
“怎麼說?”貝爾摩德挑挑眉,拉近和我之間的距離,似乎對我的說法很感興趣。
“日本公安一向不喜歡他國的勢力來乾涉日本本土的事情,所以我們隻需要放出一點點的風聲,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一旦日本公安知道FBI在沒有和日本報備的情況下就悄悄入境,為了不丟自己的麵子,日本公安必然會采取相應的行動阻止FBI的計劃,並嘗試將他們遣返回國。
這樣一來,根本不需要組織出手,FBI就會因為難纏的日本公安,而不得不放慢計劃的腳步。
和貝爾摩德對視一眼,我們相視而笑。
貝爾摩德撩了撩耳邊的碎發,笑道:“我已經開始期待日本公安和FBI狗咬狗了……”
我聳了聳肩,同樣露出一個笑容。
夏天的夜晚本就短暫,後半夜剛過去沒多久,天邊就已經泛起蒙蒙的白。
視野逐漸清晰起來,一輛黑色的保時捷緩緩爬上山頂,最後停在燈塔的一側。
車門被拉開,琴酒從車上下來,掃視了周圍一圈,隨即將視線定格在我的身上。
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冷笑,琴酒靠在車門上,點燃了一支煙。
此時的下風口正朝向我們,煙味迅速飄到森林的邊緣位置,淡淡地縈繞在我的鼻尖。
我忍不住扇了扇若有若無的煙味。
“琴酒,我們可憐的芥川還受著傷呢~”貝爾摩德挑了挑眉,臉上掛著隱約的笑意,率先出聲道。
琴酒抬眸淡淡地掃了芥川一眼,輕輕地“嘖”了一聲,手一伸,將燃燒的香煙熄滅在車內的煙灰缸裡。
我湊到琴酒的身邊,語氣興奮地詢問著他:“琴酒,這次你準備怎麼掃尾?”
琴酒沒有說話,一手掀開後備箱,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我答案。
我湊近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
後備箱裡整齊碼放著組織新研發的微型粘土炸.彈,體積小威力大。
很符合琴酒低調又張揚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