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藥物研究的資料轉交給琴酒後, 我就感受到一股脫離的感覺。
眼前的事物逐漸變得扭曲模糊,一種脫離事物的眩暈感席卷而來。我感覺自己像是被扔在滾筒洗衣機裡麵的衣物一樣, 感受著外界的天旋地轉。
一種想吐的感覺驀然升起。
我下意識按壓著胃部, 將這種不舒適的感覺壓下去。
眨了眨眼睛,視野逐漸明亮起來,我站起身忍不住呼了一口氣, 感歎終於不再是兩眼發黑的狀態。
眼前是熟悉的布局,位於訓練室中央的終端冒著藍光, 上麵顯示著我過去幾年的訓練記錄。
看清終端上此刻顯示的日期,我終於確信, 自己已經脫離了五年前的回憶。
不過在解鎖記憶前,我在乾嘛?
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
一股難以忽視的冷氣縈繞在我的周圍, 打斷我短暫的迷茫。
我眨眨眼, 回過頭。
琴酒抿著唇, 周身籠罩著一股低氣壓,如狼一般危險的墨綠色眸子此時正不耐煩地盯著我, 像一把久經沙場的劍忽然出鞘,帶著血光和殺氣。
“哢噠!”
熟悉的子彈上膛聲回蕩在空曠的訓練室內。
食指搭在扳機上,漆黑的槍口被抵在我的眉心。
冰涼的觸感刺激著我的大腦, 被人拿槍抵著眉心的感覺並不舒服。
我忍不住偏過頭,歪頭打量著琴酒,驀然笑出聲:“琴酒, 現在的你和五年前一樣, 一點都不可愛~”
伸出食指晃了晃, 我拖長了聲音道:“不對。應該是從我遇見你開始,你都是這樣的冷淡,一點都不可愛——”
琴酒眉頭微蹙, 一雙銳利的眼睛無情地打量著我。像是確認了什麼,琴酒才收回手中的槍,冷笑道:“太宰治,我還以為你被掉包了。”
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追問道:“我剛才怎麼了?”
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琴酒嘴角緩緩夠一個涼薄的笑意,意味不明地說道:“你自己應該最清楚。”
我試著回想了一下,意識朦朧中好像聽見琴酒叫了我兩聲,但是當時我的胃部正翻湧著,連帶影響了我的感官。
又或許是因為知道身旁的人是琴酒,所以我沒有心思搭理他。
我怕我一開口就吐在琴酒的身上。
可能就是這不尋常的沉默,才讓琴酒開始懷疑我。
雖然剛才的表現確實不太符合我之前的人設,但是——
“咦!琴酒你也太多疑了吧!”我無辜地眨眨眼,難以置信地捂著心口,一副莫名中箭的模樣。
然後我戳了戳琴酒的肩胛骨,對著他指指點點,義正言辭地說道:“琴酒,你再這樣下去,我們倆友誼的小船可是會翻船的!”
琴酒挑了挑眉,嗤笑一聲,冷漠地吐出幾個詞語:“太宰治,閉嘴。”
“嘁,琴酒你不要害羞嘛~畢竟我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對上琴酒愈發冷厲的雙眸,我自覺地收回手,拉開和琴酒的距離,眼帶笑意地看著他,拖長了聲音道。
琴酒“嘖”了一聲,沒有理會我剛才的話,而是拉近了和我之間的距離,麵無表情地注視著我:“太宰治,不要忘了今天來這裡的目的。”
默默後退一步,和琴酒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我眨眨眼睛,明知故問:“是因為上次的任務我沒有成功解決掉黑麥,所以你和BOSS都決定給我加訓?”
琴酒眸子微斂,算是默認了我的話:“這不是你的水平。”
我聳聳肩:“我又不是像你和中原中也這樣暴力的人~”
“嗬。”
一聲短促的冷笑過後,我感到一道勁風向我的麵門襲來。
下意識側身躲過琴酒的攻擊,我偏過頭對著他不滿地大喊道:“琴酒,你居然搞偷襲——”
琴酒隨意地活動了一下手腕,舒展著身子,整個人像是睡醒的孤狼,對著眼前手無寸鐵的我虎視眈眈。
他挑起唇角,銀色的長發隨意地披在肩上,冷聲笑道:“敵人是不會等你做好準備再來攻擊你的。”
“可是現在隻是訓練欸——”
再次擰身躲開琴酒的攻擊,我踩在平台的欄杆上,笑盈盈地注視著琴酒:“琴酒你要不要把你的帽子和外套脫下來?這樣訓練很麻煩耶~”
“閉嘴。”
琴酒冷冷地睨了我一眼,眉眼之間都透露著不耐煩。
“不想就不想嘛,至於這麼凶嗎?”我無所謂地聳聳肩,隨即跳下欄杆,再次和琴酒拉開距離。
雖然琴酒的體術不差,但是和體術相比,琴酒顯然更喜歡用槍。
或許是因為用槍不用脫衣服?
畢竟如果真的是1v1肉搏的話,這一身衣服,尤其是琴酒頭頂寬大的帽子,就會顯得格外的礙事。
腦海中莫名浮現出琴酒赤手空拳和彆人1v1的場景。
嘶!無法想象——
因為琴酒的槍從不離身。
當然,不排除他悄悄偷襲敲悶棍的行為。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