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算失敗。黑麥受傷了,而我沒有。”我晃了晃手指,出聲為自己辯駁。
聞言烏丸蓮耶隻是沉沉地笑了一聲:“灰皮諾最近的訓練怎麼樣?”
這句話不是問我的,而是問琴酒的。
琴酒掃了我一眼,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嗓音低沉:“一切正常。”
烏丸蓮耶似乎不是很滿意琴酒的回複,但是他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撫摸著烏鴉的皮毛,沉聲道:“接下來柏圖斯會和你們一起訓練。”
“哈?我要和他一起訓練?!”我指了指中原中也,難以置信地出聲道。
最不想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單單是一個琴酒就已經夠我受的了,現在再加上一個中原中也,讓我本就痛苦的生活雪上加霜。
一想到之後舉步維艱的日子,我整個人仿佛喪失了希望一般癱在座椅上,不願意起來。
而中原中也同樣嫌棄地掃了我一眼:“你以為我想和你這個混蛋一起訓練?比起這裡,你更適合待在池塘底下吐黑泥泡泡。”
“灰皮諾,柏圖斯,你們是對BOSS的決定有意見嗎?”貝爾摩德敲了敲桌子,強行拉回我們的注意力,凝聲道。
“當然沒有~隻是柏圖斯吵到我的眼睛了。”我聳聳肩,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目光觸及到中原中也隱含怒氣的臉時,裝作不忍直視地撇開了眼。
中原中也重重地哼了一聲,雙手抱臂,同樣撇過了眼,一副不想見到我的模樣。
對於我的安排告一段落,接下來烏丸蓮耶依次詢問著雪莉藥物研究的進度,並且吩咐朗姆多加配合雪莉的研究。
即使得知雪莉的研究依舊沒有什麼進展,但是烏丸蓮耶的語氣聽起來依舊帶著一絲喜色。
或許是得到了宮野夫婦曾經研究的藥物資料線索的緣故。
至於FBI,雖然目前日本公安在不遺餘力地牽製他們,但是還是不可避免的讓FBI既生了新的行動。
而組織現在也無法具體掌握FBI的情報,隻能時刻警惕著他們突然的搗亂。
我支著下巴,無聊地聽著烏丸蓮耶羅裡吧嗦的話,凝視著窗外璀璨的霓虹,思緒逐漸放空。
烏丸蓮耶的心思我大概能猜到一點。
在上一次的任務中,烏丸蓮耶已經懷疑我是不是在故意放水,刻意放走了黑麥。實際上那隻是我的一次簡單的測試而已。
我需要提前了解,我和好基友目前對於主線劇情的影響程度。
最後的結果也不出意外地失敗了。
在此之後腦海中也冒出過其它的想法,隻是因為一直沒有施展的機會而一直被擱淺。
而烏丸蓮耶之所以來這一場莫名其妙的對話,大概率是想借此來敲打我,然後順理成章地將中原中也安排到我和琴酒的日常訓練中。
雖然中原中也很聒噪,而且個子矮矮的,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他的體術放在整個組織裡麵,幾乎沒有對手。
不過自從我和中原中也認識以來,幾乎每一次見麵都會吵一架。在外人的眼裡,我和中原中也的關係十分的僵,中原中也時常因為我的行為動怒。
甚至和我相處較多的琴酒,都在某一天詢問過我對於中原中也的看法。
當時琴酒叼著煙,眼神深邃藏在細碎的發絲間,臉上帶著慣有的冷笑。隻是我能夠隱約地感覺到,琴酒對於中原中也的欣賞。
一是因為中原中也的勞模本質,二是因為中原中也性子比較直爽,有事說事,從來不會拐彎抹角。
從這兩方麵來看,中原中也和琴酒還是有一點相似的,不過琴酒顯然還是更有腦子一點的。
想到這裡,我不由瞥了一眼中原中也。
視線相接的一刹那,中原中也似乎有一點尷尬。他摸了摸鼻子,沒想到偷看恰巧被我發現了。
我眨了眨眼睛,語氣甜膩地說道:“柏圖斯,你在嫉妒我英俊的麵容嗎?”
絲毫不在意中原中也的回答,我自顧自地接著道:“嫉妒會使一個人的麵目扭曲,我可是都看到你剛才扭曲的麵容了呢~”
“可惡,你在胡說什麼呢!”中原中也拍案而起,一張完好的桌子瞬間就裂開幾道細密的裂痕。
“欸——?柏圖斯這是惱羞成怒了嗎?”我雙手捧著臉,歪著頭眨了眨眼,擴大了臉上的笑容,“承認彆人的優點也沒什麼啦~”
“而且我也知道你在偷偷努力哦~隻是辛苦喝了幾年的牛奶,最後卻連一厘米都沒有長高呢~”
手指捏在一起,比劃了幾乎沒有的高度,我笑著出聲道。
中原中也手下的桌子因為他的憤怒,而布滿了細密的裂痕,此時隻要再追加一個外力,這張由玻璃製成的桌麵就能碎一地。
此時烏丸蓮耶已經結束了會議,琴酒離開會議室前淡淡地掃了我們一眼,隨即快步離開了這裡,一副不想搭理我們的模樣。
而貝爾摩德則回過頭,興味盎然地掃了我們一眼:“會議室裡所有的損壞,你們記得照價賠償喲~”
“桌子可不是我打碎的。”我聳了聳肩,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看向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意味深長地打量著我,笑著揚長而去。
空曠的會議室此時隻剩下我和中原中也兩個人。
我和他相對而立,氣氛有些緊張。
悄無聲息地滑到門邊,我笑容燦爛地對著中原中也揮了揮手,隨即無情地拉上了會議室的門,隔絕了他憤怒的吼聲。
為了避免撞見中原中也,我還特地從漆黑的樓道下去。
隻是徹底避開中原中也是不可能的,第二天一早,我就在訓練室等候多時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氣勢洶洶地向我走來,明顯是想借著這次訓練的機會,光明正大地揍我一頓。
隻是事情演變到最後,變成了琴酒和中原中也之間的較量。
中原中也很奇怪,就算和彆人近戰的時候,都要護著頭頂的帽子。
琴酒同樣也很奇怪,帽子從不離身。
我來回打量著越發相似的兩人一眼,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或許就是勞模的必備素養?
而琴酒和中原中也能夠和諧相處,或許是從對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無法理解。
我聳了聳肩,踩在平台的欄杆上,觀賞著充滿了力量與美感的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