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晉江獨發 內鬼就在你眼前(1 / 2)

屏幕上泛起密密麻麻的雪花點, 最後歸於一片黑暗。

烏丸蓮耶關掉了通訊設備,在宣布會議結束後。

腳一蹬,我懶洋洋地站起身,緩緩伸了一個懶腰, 舒展開有些僵硬的身體。跟隨著其他組織成員的腳步, 我腳步輕快地向會議室外走去。

隻可惜還沒有跨出會議室的大門, 我就聽見朗姆的一聲冷哼。

“灰皮諾——”朗姆低沉沙啞的聲音從我的背後響起, 叫住了我的名字。

“朗姆,你這是在叫我?”我轉過身,臉上揚起一個和藹的笑容。

朗姆麵色陰沉地注視著我, 在督見我臉上的笑容後, 他幾乎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伴隨著一聲鼻息,如橘子皮一般褶皺的臉上,渾濁而不懷好意的視線, 像吐著信子的蛇一樣黏在我的身上。

朗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雙目凜凜:“沒什麼,隻是希望你以後說話注意一點,尤其在沒有證據的時候。”

朗姆這是在威脅我?

我眨了眨眼睛, 匪夷所思地對上朗姆的視線, 動作明顯地向後退了兩步,捂著嘴誇張道:“朗姆, 我好怕怕啊~”

雙手環胸,我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

我也不知道從哪裡學到的這個姿勢, 或許是小銀某次看偶像劇的時候吧。

不得不說,這個動作很有效果。

朗姆的嘴角抽了抽,說不出是笑還是其他的表情。

毫無血色的唇蠕動了兩下, 朗姆上下打量著我,欲言又止地看著我,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慍怒:“灰皮諾,你知道就好。”

“嗯嗯!”我點點頭,隨後站直身子,一步步逼近朗姆。

站在離朗姆四拳遠的位置,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擴大了臉上的笑容:“既然這樣,那我也提一個小小的建議吧~”

朗姆聞言,半眯著眸子,一臉戒備地盯著我。

“不要緊張嘛,我又不像你,小氣還喜歡威脅人。”我擺了擺手,語氣輕鬆道,“我想說的其實很簡單——朗姆你能不能不要再笑了。”

“很醜。”

不知道是前半句打擊了他,還是後半句擊碎了他的玻璃心。在聽見我的話後,朗姆一臉醬色,整個人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朗姆,一大把年紀了,注意身體啊。”我拍了拍朗姆的肩膀,做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接著道,“聽說喜歡生氣的人,都死得比較早~”

朗姆顫抖著唇,渾濁的雙眼像是粘膩膩的惡心的蟲子一樣,從我的腳踝爬上來。他眉頭緊蹙,聲音帶著一絲威嚴和憤怒:“灰皮諾,誰先死還不一定呢。”

我睜大了眼睛,幾乎是兩眼放光地盯著朗姆,雙手捧在臉上:“哇——朗姆,如果你能讓我先走的話,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

我可以保證,我所說的都是字麵上的意思,絕對沒有嘲諷朗姆的意思。

可是朗姆似乎想多了,他可能覺得我是在嘲諷他,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低沉了幾分,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灰皮諾,走了。”琴酒毫無情緒的聲音忽然從我的耳側響起,緊接著一隻有力的大手就揪住我的後衣領將我拖走。

我跟著琴酒的步伐,踉蹌地向後倒退著,反手捏著琴酒的手,試圖將我的衣領解救出來。隻可惜,無論我怎樣努力,在重心不穩的前提下,一切都是徒勞。

“琴酒,慢、慢一點。”我伸手扒拉了幾下,無助地看著會議室的門離我越來越遠。

朗姆佝僂著背站在會議室的門口,逆著光神色不明地看向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哎。”

我垂下手,發出一聲歎息,任由琴酒將我拖著走。

既然掙紮不動,那還不如躺平。

當然,我沒有受虐的癖好,隻是感覺脖子有那麼一丟丟勒而已。

“琴酒,你輕一點,小心把我們可憐的灰皮諾勒死了。”貝爾摩德調笑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我勉強抬起眸子掃了貝爾摩德一眼,然後像一條失去夢想的魚一樣緩緩躺平。

“嗬,他才不會這樣輕易地死去。”琴酒頓住腳步,冷聲道。

我看不清琴酒此時的表情,不過大概率還是和以前一樣,嘴角掛著涼薄的笑意,眼中帶著三分譏笑、三分輕蔑和四分涼薄。

奇怪,我是被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影響了嗎?

看來以後還是少熬夜看小說了。

我漫不經心地想著,驀然感到脖子上的力道鬆了鬆,給我一絲喘息的餘地。然後一雙熾熱如鐵的手鉗在我的胳膊上,將我整個人托了起來。

淡淡的煙草味鑽入我的鼻腔,我聞到了獨屬於琴酒的香煙味。

琴酒淡漠地掃了我一眼,隨即鬆開手,和我拉開距離:“灰皮諾,你自己走。”

聞言我揉了揉自己的後脖子:“琴酒,我還以為你準備一直拖著我走呢。”

回以我的隻是琴酒的冷笑。

琴酒雙手隨意的插在黑色風衣的外兜裡,麵無表情地撇過了腦袋,不再看我。

“不如我們去研究所,看看那邊的情況?”貝爾摩德來回打量著我們,麵上流露出揶揄的目光,提議道。

“當然可以!”我登時站直身子,果斷地答應了。

“那我們走吧。”貝爾摩德捂嘴笑了笑,目光落在琴酒的身上,“那不如琴酒開車送我們吧,反正你也要過去查看可能的線索,不是嗎?”

“貝爾摩德,你看起來很希望雪莉死。”琴酒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冰冷的視線來回打量著貝爾摩德,手裡擺弄著保時捷的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