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晉江獨發 文豪vs偵探(中)……(1 / 2)

有人死了?

我轉過頭望向大廳中央, 一群人圍成一圈,將中間空了出來。透過依稀露出來的縫隙,我隱約看見有一個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小聲的議論聲斷斷續續地傳入我的耳中, 我努力從中提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卻發現這裡的人似乎都不認識地上的死者。

直到有一人高呼:“他是中毒死的!”周圍人才退開一步,下意識看向自己手中的飲品。

或許是死亡帶來的衝擊過大, 又或許是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一些人麵色煞白, 一手捂著喉嚨匆匆離去。

我注視著那些慌亂的背影, 忽然看見了幾道熟悉的身影。

“讓一讓。”一人高聲喊道, 聲音穿過縫隙落在每一個人的耳中。

窸窸窣窣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在場幾乎所有人的目光一移,落在了發聲那人的身上。

“是沉睡的小五郎!”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嘀咕聲此起彼伏, 卻都默契地為毛利小五郎讓開了一條通往死者的道路。

我挑了挑眉, 目光掠過毛利小五郎,落在了緊隨其後的波本身上。

不,此時呈現在大家麵前的,隻是波本的偽裝。

他現在應該是安室透。

隱晦地和我對視一眼, 安室透的眼中劃過一絲詫異, 隨後神色如常地跟在毛利小五郎, 默不作聲,似乎剛才和我的對視隻是一個錯覺。

芥川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也沒有湊熱鬨的想法。而我不一樣。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快速而又安靜地湊在人群中,假裝自己隻是一個看熱鬨的路人。

向前擠了擠, 我終於看清了死者的樣貌。

死者是一名男性,三十來歲的模樣,麵色青紫地倒在地上,一雙手死死地抓住胸口,將整齊的西裝抓出明顯的褶皺。他的嘴角溢出一些白沫,麵目猙獰,是明顯的中毒症狀。

而身旁則是已被打碎的玻璃渣,杯中的液體流了一地,香甜的酒味絲絲鑽入我的鼻腔。

毛利小五郎摸出一張白手帕,小心翼翼地捏起玻璃碎片,對著光源觀察著。

我隱晦地注視著毛利小五郎手中的玻璃碎片。這似乎是杯底的碎片,上麵還殘留著一些白色粉末。

“聚會上的飲品都是誰提供的?”小心地碎片包好,毛利小五郎眉毛一豎,目光一掃,語氣嚴厲道。

話音剛落,周圍人整齊劃一地往後退了一步。我跟著眾人的步伐,隱於人群之中。

一個服務生打扮的年輕人被空了出來,他有些慌張的左右張望著,手中的托盤因為情緒的變化而猛然落地。

清脆的玻璃破碎聲莫名有些尖銳,玻璃碎片也隨之四散開來。

躲開濺起的玻璃渣,我將目光落在那個誠惶誠恐的年輕人身上。

年輕服務生的表情茫然且無措,似乎還沒有從驚訝中反應過來。他垂眸怔怔地盯著地上的碎片,喃喃道:“抱歉……我……”

毛利小五郎捏了捏胡子,狐疑地打量著年輕服務生,隨即手一指厲聲道:“我知道了,凶手就是你!”

被手指著的年輕服務生愣了愣,反應過來後急忙擺了擺手,眼裡都快憋出淚花來:“不是我!”

毛利小五郎輕哼了一聲,眼神自信,一副早已看破了的模樣:“我已經推理出你的作案手法了。”

環視一周,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毛利小五郎雙手叉腰放聲大笑:“你先是將毒藥下在酒杯裡,然後故意經過死者,這樣死者就會端走那一杯有毒的雞尾酒喝下去。”

“可是托盤中的飲品是大家都可以端走,我又怎麼能保證最後這一杯有毒的雞尾酒,會被這位先生拿走呢?!”年輕服務生死死咬著下唇,為自己辯解道,“而且我與這位先生無怨無仇,我為什麼要殺他?”

說到這裡,年輕服務生冷哼了一聲,有些憤怒,又有些委屈:“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就這樣,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斷案,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近乎是低吼著說出這句話,他麵色不虞地盯著毛利小五郎,雙手緊握有些顫抖,眼眶一瞬間紅了起來,帶著被冤枉的委屈。

毛利小五郎頓了頓,蠕動著嘴唇,然後尷尬地撓了撓頭:“哈哈哈……我剛才隻是想試一下你的態度……”

年輕服務生皺了皺眉,顯然不接受這樣的說辭。

毛利小五郎的推理還是一如既往的草率啊——

見識過幾次毛利小五郎推理的我還是不由咋舌。

有時候我甚至都懷疑是不是我自己想多了,毛利小五郎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深藏不漏。他或許就是這樣的水平,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就判定一個無辜的人,甚至有時候都無法自圓其說。

不論是作為前任的警視廳警員,還是現任的偵探,這都太過於草率了。

對此,我不由眯了眯眸子,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毛利小五郎,端詳著對方的表情。

毛利小五郎雖然在破案上的觀察力不太行,但是他的敏銳度還是很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