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毛利偵探在教柯南啊。”費奧多爾接了一句，語義不明。
柯南咧開嘴，尬笑了兩聲，身體依舊擋在另一個小孩的身前，無聲地保護著他。
我側過頭，看向柯南身後一身紅色西裝的小孩。
是我和費奧多爾在剛進入濃霧倫敦時，遇見的那一個小孩。
注意到我的目光，他回過頭，向我綻開一個笑容，隻是笑意並沒有到達眼底。
“既然太宰哥哥是來救我們的，那太宰哥哥知道該怎麼回去嗎？”柯南扯了扯我的衣擺，語氣天真道，卻更像是怕我發現了什麼端倪。
我聳了聳肩，語氣隨意道：“這就要問諾亞方舟了，因為你們已經到達了終點，而諾亞方舟也應該履行他之前的承諾了~”
視線有意無意地飄在紅衣小孩的身上，我打了一個響指，笑出了聲。
紅衣小孩皺了皺眉，掃了柯南一眼，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時間似乎靜默了片刻，他才點點頭，臉上露出一個欣慰且釋然的笑容：“確實，諾亞方舟不是不信守承諾的……”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神色變得落寞，隻單形影地站在那裡，仿佛被世界排斥在外。
我猜他想說的是“人”，隻可惜現在的他，顯然不能用“人”這個詞語來定義。
柯南敏銳地注意到他語氣的不對勁，想要出聲安慰他，隻是剛發出一聲氣音，柯南就和當時的開膛手傑克一樣，化成了無儘的碎片。
晶瑩的碎片從我的視野中劃過，向上逸散著，最後消失在無邊的外界無邊的黑暗中。
“無關的人已經走了。”紅衣小孩有些遺憾地收回目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是在擔心我們對柯南不利？”我眨了眨眼睛，試探道。
聞言他陷入了沉默，並沒有給出答案。
“沒想到諾亞方舟也會有感情。”舒展了一下身子，我彎下腰直視著他的眼睛，笑道，“現在我應該叫你諾亞方舟……還是澤田弘樹？”
“……被你發現了啊。”他露出一個自嘲似的笑容，隨意道，“叫我哪一個名字都可以。”
“我既是澤田弘樹，也是諾亞方舟。”
□□的聲音逐漸變得虛幻起來，逐漸變幻出澤田弘樹原本的模樣。
少年清朗地站在我的麵前，皺著眉臉色不是很好看，像是在糾結著什麼。
我摸著下巴，認真思索了兩秒鐘，果斷地決定了：“那還是叫你澤田弘樹吧，諾亞方舟不好聽。”
“都可以。”澤田弘樹笑了笑，眉宇之間含著淡淡的憂愁。
費奧多爾隨意地站著，輕輕咳嗽了兩聲，卻在這狹小的空間內，顯得格外的突兀。
“不用擔心，我已經切斷了外界和這裡的聯係。”澤田弘樹頓了頓，“現在這裡隻有我們三個。”
“弘樹好像知道我們是為了什麼而來的欸——”雙手捧著下巴，我語氣甜膩地說著。
費奧多爾斂著眉眼，默不作聲地注視著澤田弘樹，等待著他的答案。
澤田弘樹牽了牽嘴角：“其實我最開始也是不相信的，隻是就連我這樣已經死去的人，都能夠借助諾亞方舟的力量，以另一種方式繼續存活下來。”
“所以這一切，又顯得合理。”
對上我們的目光，澤田弘樹頓了頓，抿了抿唇。
我點了點頭：“所以弘樹發現了什麼異常？”
費奧多爾隆攏了攏身上的白色披風，麵含笑意地盯著我們，眼中翻滾著莫名的情緒，最後隱藏在嘴角彎起的弧度裡。
“在得知你們的存在後，我就調取了你們的DNA數據，和早已過世的文豪做了對比。”說到這裡，澤田弘樹的眼中被一團濃霧籠罩，語氣迷茫，“你們的DNA幾乎和那些已死的文豪一模一樣。”
費奧多爾沉默地注視著澤田弘樹，嘴角的笑容拉了下來。和我對視一眼，他緩緩開口道：“居然是這樣。”
然而費奧多爾的語氣並不算震驚，或許在來到這個遊戲的時候，他就做足了心裡準備。
我挑了挑眉，雙手抱臂，點了點臂彎：“確實，沒有想到。”
雖然我之前做過類似荒誕的猜測，但是從來沒有想過，就連這些細枝末節，也和那些文豪一模一樣。
明明我們之間有人，和文豪的真實性格相差很大。
我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著臂彎，垂眸沉思著。
事情已經進展到這一步，我反而覺得有些……難以言喻。
明明真相就在眼前，之間卻隔著一層濃厚的白霧，撥不開，掃不清。
太多的疑慮從我的心頭升起，我蹙了蹙眉，聽見了諾亞方舟清朗的聲音：“或許，你們可以到過去的記憶中去尋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