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接下來去哪裡了嗎?”太宰治湊到安室透的麵前,眨了眨眼睛,“總要散心的不是嗎?”
安室透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麵色冰冷。他剛想讓太宰治離開公寓,就聽見一聲愉悅的笑聲:“如果沒有想好的話,或許可以去美國紐約看看?在那裡你或許會發現一個驚喜。”
太宰治一副雲淡風輕的態度,微笑著退到了門邊。
他揚了揚手中的遊戲手柄,笑道:“反正你也不玩,不如送給我吧~”
話音剛落,太宰治轉身離開,留下一道沙色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樓道間。
安室透眯了眯眸子,捏緊了手心,手背上青筋暴起,竭力壓製心中的怒火。
他長久地站在原地沉默著,最終在天黑之前,收拾好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徹底離開。
繁忙寂靜的機場中,安室透捏著手中的機票,內心感到前所未有的荒蕪。
本來他想去馬來西亞散散心的,聽說那裡的沙巴島格外的美麗。然而在訂機票的時候,他卻鬼使神差地選擇了美國。
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安室透壓下舌根的苦澀,重新掛上熟悉親和的笑容。貌似他已經習慣以這副姿態,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他的過去隨著櫻花的散落,被逐漸掩藏起來。
他不叫安室透,而是降穀零。
他的性格也不像表現的那樣溫和。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這一點。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氣,將腦海中的胡思亂想儘數拋擲腦後,順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起身前往美國紐約。
天空是碧澄如洗的藍,安室透靠在窗邊,莫名想到了諸伏景光。
不過沒有機會再見了。
安室透搖了搖頭,拖著行李下了飛機。
很久以前,安室透還在組織臥底的時候,他曾來過一次這裡。他隨意地找了一處地方,準備在這裡休息幾天。
一個人待在酒店裡實在無聊,安室透收拾了一番,準備出門逛一逛。而這一逛,讓他遇見了一位熟人。
赤井秀一依舊帶著一頂漆黑的針織帽,黑色的頭發留了起來。他雙手隨意地插著兜,注意到安室透說不上友好的視線,瞥了一眼過來,然後隨意地點了點頭,算作是打了招呼。
安室透同樣點了點頭,內心意外地平靜,毫無波瀾。
他眨了眨眼,看見朱蒂從一旁的服裝店出來,親切而又自然地挽住赤井秀一的手,說說笑笑地離開了。
安室透忍不住嗤笑一聲,一轉身就感受到一股外力,直直地撞向自己的胸膛。他下意識警惕起來,卻在看向來人的時候愣在了原地。
對方一頭利落的短發,在燦爛的陽光下呈現出好看的褐色,背上背著一把貝斯,嬰兒藍一般的眸子宛若大海一般澄澈。
或許是安室透長久的沉默,男人抬眸目光擔憂地望向對方,小心翼翼道:“你沒事吧……?”
溫和熟悉的嗓音讓安室透猛然回過神,他凝視著麵前的人,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
“那就好。”男人舒了一口氣,勾了勾嘴角眸色溫和,“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很熟悉。”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男人的話語讓安室透一愣。
他扯了扯嘴角,笑道:“當然可以……”在提及自己的名字時,他頓了片刻,改口道,“我叫降穀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