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事後會不會來拜訪先知了。
“嗯。”謝時玄沒什麼反應。
他看到的是命運,聽或不聽,都不會有什麼影響。
擺攤算命是普通人的生活,他要融入百姓之中。
“原來先知早上和他見過了。”百曉生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他剛剛因為先知突然揭穿自己的真實情緒,有些激動,現在才反應過來,為什麼早上蘭熠緣會突然去找謝時玄的攤位。
不會是因為他吧?
壓下心底的煩躁,跳脫的青年掛上笑容,湊近兩人:“他早上定是冒犯您了,您下次不用這麼善解人意,不想回答直接讓小蒼出手就是了,後果不用管,交給我處理就是了。”
膽敢威脅先知,哪怕是廣陽王也沒這個臉。
那種人就不配先知指點!
謝時玄將手裡撚著的棋子放回棋盒中,平靜地抬眸。
“昭告,乃先知職責。不過,在無可違逆的命運麵前,哪怕是先知,能做的也不多。”
他剛來這個世界沒多久,一直隱居廣陽城。
真的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皇朝的王爺,竟然可以光明正大地把想要殺的人的畫像拿出來,讓人去找。
但謝時玄也沒有多擔憂。
命運如河,滔滔向前,不是他一句話就可以推動,或是阻礙的。
也隻能略儘綿薄之力。
選在正午時分,皇帝身邊人數最多的時候,算是兩邊都照顧一下。
那位皇帝身邊有那麼多人馬,廣陽王要是真想在那個時候去刺殺,絕對討不了好,下場應該和一個月前的那位刺客差不多。
現在兩人又一起進城,想必是放棄了,亦或是和好了。
親情大過仇恨的,他見過的多了。
當然,仇恨大過親情的也不少。
都是世間恩怨罷了。
關於這對兄弟之間的恩怨情仇,謝時玄沒有太在意,腦海中的發散也隻是一閃而過。
“窸窸窣窣。”
忽然!
前堂的門口附近傳來細微的響動,隻是距離太遠,聽不真切。
門外有人?!
百曉生和蒼鴻鳴猛地轉頭,尤其是站立的黑衣少年,警惕的眸光淩厲得像一頭出籠的猛獸。
“誰!”
“??!”
廣陽王府的侍衛正蹲在門口放禮物,隔著院中空地和少年對視上,就像被太陽刺痛了眼睛,下意識移開目光,瑟縮著想逃。
這個反應讓屋內的少年眸子一沉。
該不會是和前幾次一樣,又是什麼來找先知麻煩的歹人吧?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
真當他沒脾氣嗎?!
“騰!”
黑衣少年當即臉色一沉,足尖發力輕點,整個人像燕子一樣優雅又悄無聲息地飛進前廳的屋簷下,動作迅捷輕盈得連周身的風都沒掀起多少。
足見輕功之高絕!
“嘶————”屋內的百曉生倒吸一口冷氣。
“這速度!”
他剛才就眨了下眼而已啊!
不曾修煉武功的謝時玄反應比兩人都慢。
他看了眼跑去窗邊的百曉生,又瞟了眼屋外少年的背影。
來客人了?
“來者何人!”
在踏上石板的那一刻,少年就順手從矮櫃旁的暗處抽出武器————那是早就放在這裡備著的次品長劍,為的就是這種時候。
不違規,但能傷人,也不會暴露底牌。
“鋥——”
長劍出鞘。
“哐!”
黑衣少年一腳踹開大門。
門外果然有不止有一個人!
看來是要打群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