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願意去南越當浪子。
百曉生輕笑:“觀雪的意思是,穆子霽不能出手。他身份特殊,一旦打殺了苗疆聖女,後果可能比他和薑老莊主打出真火更可怕。”
苗王可不好惹。
即便是盛帝也要慎重思考這裡的代表意義。
“那可真是天時地利人和啊。”衛巍低聲感歎。
他又不是真傻。
他隻是經常懶得深入思考,要是認真,也是能明白的。
“她也不是真的那麼完美無缺。”百曉生眨了眨眼。
“先知不就是她想要卻得不到的缺憾嘛?”
衛巍一笑。
“先知不在,你膽子大了不少,可彆讓蒼小子聽到,小心他追殺你。”
“……有什麼話不能讓我聽到?”
百曉生心臟一個漏拍,當即抬頭朝門口看去。
一道陰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
是他們剛才聊天裡提到的蒼鴻鳴。
“嘶!”
嚇他一跳。
百曉生毛骨悚然:“你這到底什麼功夫?怎麼無聲無息的?!”
“這不是什麼功夫,是你們警惕心太差。”溫鶴之的身影從蒼鴻鳴身後走出來。
百曉生撇嘴:“我信了你的邪!”
他才不相信這個說辭。
再懈怠,也不至於連大活人靠近了都察覺不到。
衛觀雪騰騰過來,急切地往他們身後看了兩眼,沒看到那道身影:“先知沒跟你們來嗎?”
提到這個,蒼鴻鳴一頓:“呃、他……”
這要怎麼說?
溫鶴之麵不改色地接話:“先知說,他要支持百曉生閣下的試煉。”
百曉生:“????”
什麼東西?
先知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想到什麼試煉,是誰引導的!
“所以?”來不及追責,百曉生小心翼翼地詢問。
溫鶴之眼裡滲出看戲的笑意:“所以,先知去了冷月宮駐地。”
百曉生:“!!!!!!”
“冷月已經來了?!”
百曉生大腦有一瞬宕機,隻能想到這一點。
先知回去冷月宮,除了去見冷月,他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麼原因。
溫鶴之站在一旁,拿起衛巍的胳膊觀察,隨口回道:“彆太激動,和你沒什麼關係。”
百曉生回頭:“啊?和我沒關係?”
什麼意思?
衛巍正被毒醫拿捏要害,不敢動彈,也不敢說話,隻能用眼神表達著自己快要湧出來的好奇心。
快說快說,他想聽!
衛觀雪則是看著蒼鴻鳴在房間裡轉了一圈。
“是要找什麼東西嗎?”衛觀雪問。
蒼鴻鳴停下轉悠的腳步:“沒什麼,看看你們的武器而已。”
“除了皮肉傷,大夫還有說什麼其他的嗎?”
正在擺弄衛巍身體的溫鶴之,目光一閃爍,餘光默默瞥了一眼。
衛觀雪回想了一下:“嗯……好像沒有。”
蒼鴻鳴:“沒有嗎……”
連顏老的弟子都看不出來,他要說嗎?
百曉生神情凝重,他知道蒼鴻鳴不會無的放矢:“小蒼,你是看出什麼苗頭了嗎?”
蒼鴻鳴淡漠的表情沒有半分變動:“也沒什麼,就是覺得這三派弟子身上的氣味,和我們不太一樣罷了。”
有一種很淡很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本來他接觸時也沒什麼感覺,但一群人驟然離開,空氣中的氣味變化忽然清晰了起來,他的大腦還沒回憶起來,但他的身體卻是幻痛了一刹。
那是慘痛過往留下的印記,刻骨銘心,短時間無法抹消。
溫鶴之頭都不抬地給衛巍身上添了條傷口:“怪不得一靠近你們就有很糟心的感覺。”
但這種心緒變化很微妙,大部分人都不會感受到,因為平時也會某些事煩躁。
隻有他這種日常太過冷靜的,才會有一點點察覺。
“!!!”衛巍差點痛的眼淚下來。
就算你糟心,也不能來糟蹋他啊!
看著蒼鴻鳴,百曉生雙手抱胸,表情冷靜地吐出一個名字:“昭無雙。”
蒼鴻鳴扭頭,不予肯定:“也許。”
不一樣的氣味?
衛觀雪立即蹲在自己的長槍邊,鼻翼動了動,努力嗅著。
聞不到的小女孩,小臉皺巴巴的,但還是頭腦清醒地分析:“不要這麼早下結論,江湖上魔教那麼多,昭無雙不管怎麼說都是公主級彆的貴族,給我們下藥隻為讓我們互相殘殺這種事情,不太像她的手段。”
百曉生思考了一下,也覺得有道理:“也是,畢竟是苗疆聖女,心比天高,上來就想虜先知給她當專屬占卜巫師。這樣的人,真要下藥,估計也隻會在先知身上。”
蒼鴻鳴當即給了他一個眼刀。
注意言辭。
溫鶴之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就放過了衛巍:“明早再看看。”
衛巍:“還、還要一天嗎?!”
他隻想立即結束治療。
對此,溫鶴之隻問了一句:“你還想要完好無損的胳膊嗎?”
衛巍垂頭:想要QAQ
想起溫鶴之一見麵就說要砍掉才能保住胳膊,他感覺自己讓毒醫治療,簡直就是羊入虎口,徹底逃不掉了。
“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想學關公刮骨療毒呢?”百曉生在旁邊幸災樂禍。
不過,雖然毒醫的手段是不正常的了一點,但醫術真的儘得祖父真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看在他的麵子上,溫鶴之再怎麼缺實驗的藥人,也不會真的下手害了衛巍。
治肯定會治的,就是大概要吃點苦頭罷了。
“你就笑吧,早晚輪到你。”
衛巍收斂苦笑:“其他人沒事吧?駐地被砸了,我們今天住哪?”
衛觀雪:“門主大人,你可算想起來這件事啦?”
衛巍對操心的小門主笑了笑,然後看向百曉生:“今晚能借醫館歇息一晚上嗎?”
百曉生挑眉:“這時候客氣什麼?我還能趕你們嗎?”
衛巍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就挨了衛觀雪一拳頭。
衛巍吸氣,就聽女孩在他耳邊輕聲,恨鐵不成鋼地指導道:“是不是傻!去先知家借宿啊!”
多好的機會啊!
傻子才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