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很不好呢。
謝時玄掃了眼顏老先生的表情。
他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可惜，打架的事情，他插不上手。
不過，他可以把小蒼借給他們。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借出去的蒼鴻鳴也在觀察著從外麵進來眾人的神情, 猜測他們到底打探到了什麼驚悚的消息。
一個個看上去恨不得提刀砍人的模樣。
“祖父！”百曉生有點沒底, 看著老人。
顏老先生給了他一個眼神。
百曉生微愣，隨後點頭, 轉向眾人：“你們要先回去嗎？”
溫鶴之聞言站起來, 尊敬地喚了顏老先生一聲：“師父。”
“為什麼要我們先回去？”衛巍眨巴眼。
冷月目光一移，坐在原地沒動。
衛觀雪過去牽老爺子手撒嬌：“爺爺是有小秘密不能告訴觀雪嗎？”
“……”顏老爺子欲言又止, 看向沒說話的人。
謝時玄不表態。
低頭喝茶，他就當個吉祥物好了。
先知不說話，蒼鴻鳴也很有默契的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們。
裝雕塑什麼的, 他相當有經驗。
廣陽王上前一步，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他開口：“這次很棘手……”
“廢話可以跳過。”溫鶴之目光微冷, 打斷了他的話頭, “請直接說，現在是什麼情況，需要我們做什麼。”
衛巍頓時投去敬佩的目光。
雖然江湖人不涉及朝堂，但對麵這可是廣陽王，真要惹火了對方, 人家派兵圍剿你怎麼辦？
總不會要重演錦山那一幕吧？
沒能及時阻攔的冷月一臉無奈，不愧是毒醫, 頭就是鐵。
隻聽說毒醫之名沒怎麼見過的蒼鴻鳴, 此刻也刷新了對溫鶴之的印象。
想起穆子霽，蒼鴻鳴暗自思索：難道，長得斯文的江湖俠客, 其實內心都有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一麵？
側麵的謝時玄抬眸，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欣賞的目光，繞著身形修長的溫鶴之轉。
他就喜歡這種乾淨利落的。
都出事了，就趕緊下令吧！彆說那些有的沒的！
被打斷的廣陽王沒生氣，他還不至於連這點度量都沒有。
再說了，溫鶴之明顯是要幫忙，他歡迎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氣。
“鬨起來了。大部分人都在質疑百曉生，還有一小部分準備挑戰突然登上高手榜的那幾個人，現在他們已經知道阿布凱是南越世子了。”
喊順口了的廣陽王趕緊改口：“哦，不，現在應該是南越新王了！這人比苗疆聖女還危險，南越王死得悄無聲息，有他一份功勞。”
南越的天之樞啊……
謝時玄裝轉動著手裡的茶杯，瞥了眼水上的倒影。
穆子霽回去當他的南越新王去了，也不知道他聽到自家兄弟在背後猛誇他，會有什麼反應。
顏老先生發話：“南越那邊不用管。首先，他們的手伸不過來，其次，陸昶壽數將儘，他肯定急著找神醫，沒心思搞這些，最後，他會上榜，就說明是他乾的可能性非常小。”
“能登上王位的人不會傻到讓自己成為目標。”
百曉生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昭無雙的可能性更大。”
那天在客棧接觸過昭無雙的人，都不會忘記那個野心勃勃的女人。
“昭無雙？”溫鶴之重複了一遍姓名，“就是你之前提過的苗疆聖女？”
“她此舉的目的是什麼？”
溫鶴之頭腦清晰地分析著時局。
“肯定是在針對這家夥啊！”衛巍沒好氣。
“她之前不就找人易容來騙你倆了嗎？不過，你們竟然就這麼上當了？”
對此，衛巍真的有點驚奇了。
冷月自責：“……是我疏忽了。”
她當時確實感覺有些微妙的違和，但因為難得能和顏生苦見一麵，她不想浪費一分一毫，就壓下沒管。
現在回想，對方的容貌雖然沒有破綻，但少了少年人的那種意氣，整個人莫名老態。
冷月美眸一閃。
總覺得這位易容大師的真身應該是個年紀很大的老人。
溫鶴之轉頭盯著衛巍，嚇得衛巍往後仰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我沒發現？”溫鶴之意味深長。
衛巍：“？？？！”
百曉生：“？？？？！”
謝時玄唇邊笑意漸深。
蒼鴻鳴轉過視線。
溫鶴之平靜回道：“我可不是靠看臉認人的。”
看著自己極為得意的關門弟子，顏老先生露出一絲驕傲的笑容：“不過是嗅覺比常人靈敏一點，你小子彆太囂張。”
衛觀雪聽懂了：“您當時是嗅到了什麼不符合顏哥哥的味道嗎？”
溫鶴之沒立刻回答，而是繞著百曉生轉了一圈。
百曉生忐忑地打量自己：“我怎麼了？”
“沒什麼，確認一下。”
確認完畢後，溫鶴之頭也不回地遠離了他，像是嫌棄極了他身上的味道。
百曉生額角一抽：“…………”
牛大盛！
你個欠揍的家夥！
無視好友那威脅的目光，溫鶴之對廣陽王說道：“那人身上沾染了一股異香。”
廣陽王：“異香？什麼香？”
香味那範圍可太廣了，這要怎麼查？
溫鶴之湊近點名關鍵：“驅蟲的。”
廣陽王不由問：“你怎麼知道的？”
顏老先生的表情動了動，伸手把自家關門弟子拉到身邊，讓他彆回廣陽王的問題。
看著遠離自己的毒醫，廣陽王忽然醒悟：“……哦。”
他差點忘了，這位可是人人畏懼的毒醫。
雖然隻說了擅長毒，但其他小玩意估計也不少。
蟲子什麼的，可能偶爾也會養幾條玩玩，那這時候再聞到驅蟲的異香，他自然就會知道。
想起這人會在身上放各種亂七八糟的有毒東西，頭皮發麻的廣陽王悄悄後退了半步。
顏老還是關心他的。
確實該離毒醫遠一點。
“所以呢，證明那人就是苗疆派來的唄，真的是，這還用證明嗎？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是那個暴力女人乾的。”衛巍嘟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