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你看中了哪件?”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她迷茫地抬起頭,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銀發男人猛地湊近。
他居高臨下地俯下頭顱,銀色發絲掃過她的臉頰,燦若星辰的翠綠眼眸深情凝視著花開院春奈,他深深地嗅了一口,薄唇嗡嗡地嚅囁出性感的音節。
“嗯?”
花開院春奈瞳孔地震,連帶著手中的裙子掉落在地。
這不是琴酒嗎?腦子抽了才忽然出現在這裡,還和她調、調、調情!
但很快她就察覺到不對勁,這位‘琴酒’渾身散發著玫瑰基調的女人香水,茶木為中調,肩膀瘦削柔婉。
——最重要的是他瘋了才會做出這幅迷人誘惑又性感的姿態!
[哈哈哈,琴琴你ooc了!]
[這是貝姐啦!]
銀發男人在花開院春奈呆滯的眼神中綻放出一個燦爛迷人的微笑,然後掀開頭套,露出麵具下嬌豔欲滴的麵龐,完全看不出那顆頭套剛才還嚴絲合縫地貼合在皮膚上,栩栩如生地窺伺著世間。
“好厲害!”花開院春奈喃喃自語。
貝爾摩德微微一笑,扭動著腰肢又進入衣櫥,沒過一分鐘她就又變成了另一個人——麵相凶惡的電鋸殺人魔,渾身散發著濃鬱的血腥味,獰笑著朝她走過來。
“為什麼要逃跑?”
花開院春奈:“……”
她都忍不住背靠在門板上,一瞬間那些夏日和斑駁泥土中的血跡,電鋸運作的轟鳴聲似假若真地襲來。
在即將接觸到她的一瞬,電鋸殺人魔停了下來,解開頭套露出貝爾摩德的臉孔,那股屬於殺人魔的陰冷,癲狂的氣質也全然消失。
貝爾摩德微微一笑:“你覺得偽裝術最重要的是什麼?”
花開院春奈眼珠轉了轉,嗷嗷舉手回答:“是手速!”
這不得單身個二十年都練不出這種速度,她覺得如果她的同級們來學的話,一定可以很快學會的。
貝爾摩德:“……”
金發女郎微微歎息,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裡麵,隻能逐步引導:“你覺得我在扮演琴酒和殺人魔之間,有什麼不同嗎?”
花開院春奈摸了摸下巴,敏銳地抓住了微弱的靈感,點點頭,貝爾摩德在扮演琴酒時露出的破綻可比扮演殺人魔時的破綻多得多。
貝爾摩德滿意地拍拍手,微眯的鳳眼展露出無限風情:“不錯,甜心,偽裝術最重要的一點其實不是你的速度有多快,而是你的洞察力能有多細微。”
金發女郎半強硬地拉著少女坐到化妝鏡前。
柔和的白光打在少女的臉上,如水蜜桃般纖細可愛的絨毛昭示著年輕的生機,她微微不適地手抻著椅背,羞澀地抵抗著女人身上成熟的晚香。
貝爾摩德心想:這是個招人喜歡的孩子,她本應該待在春日正好的校園裡,和那些單純的學生下課去約會,可惜遇到了組織。
麵對著少女,通過她藍黑色的深邃圓潤雙眸,貝爾摩德仿佛通過眼神的海洋看見了過去的自己。
在當年那個漆黑的冰冷年代,如果有人對自己伸以援助之手現在的處境是不是又不一樣了呢?
女人要在這裡生存下去可不容易啊,或者說女人的生存處境本就不易。
貝爾摩德眼中翻湧起春水,澆灌出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柔情,忍不住多照顧她幾分。
她輕柔地在少女臉上作畫,口中娓娓道來。
“技術固然重要,但是擁有一顆玲瓏心更重要。
沒有洞察力的人上街,這個世界沒有絲毫特殊,他們隻能看到路燈是圓的,人是機器,但是如果你有仔細觀察這個世界便截然不同,大叔有大叔的樣子,接受家庭洗禮的婦女和未經人事的少女又不一樣,至於男人那就更不一樣了。”
從來沒有女性長輩對花開院春奈說過這些話,她眨也不眨地盯著女人的麵容,這些話可太稀奇了,與華族裡那些訓誡女人的話語完全不一樣。
真的可以這樣嗎?她胸腔裡的心臟燥熱鼓動。
“不過這也很簡單,你隻有像隻捕食者一樣先觀察他們,找到他們的弱點,才能再將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
金發女郎的紅唇一張一合,瑩潤飽滿的唇蜜光澤透人,令人不禁猜想有多少人在上麵栽過跟頭,有多少人被這隻美豔黑寡婦織就的溫暖巢穴欺騙過。
“不過,甜心你也得儘快通過考核才行啊,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琴酒那家夥瘋起來的樣子,就算是我也擋不住他呢。”
危險,卻又帶著難以拒絕的迷人誘惑,花開院春奈的心臟加速跳動著,她感覺到有什麼即將破土而出。
【智慧值+2】
頓悟了!
花開院春奈淚目,果然還是要聽名師講課,自學隻會遇到《化妝教父の魔術師的一百種妝容》!
看著少女忽然激動的神色,貝爾摩德神秘的表情啞然失笑,她歎了口氣。
“甜心,我覺得你需要出門去看看世間百態,這也算我給你下的第一個任務,我期待見到你的成長——”
“啊?”
“去吧。”
於是花開院春奈身無分文地被貝爾摩德丟到東京街頭,她需要依靠自己的努力生存一天,她看著人來人往的車流,心裡開始思索哪裡能觀察到世間百態呢。
花開院春奈思考要去哪裡之際,係統小兔跳出來給了她三個選項。
【麵對貝爾摩德的考核之一,你有三個可以選擇的地方(不同場合會遇見不同重要NPC哦):
A.遊戲廳
B.居酒屋
C.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