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院春奈和波本見狀也站起身來,在人群中自然地朝休息室移動,悄悄地跟上森川三郎的步伐。
貴賓休息室是專門劃給森川三郎的地方,老人打開門,隱約露出雕著浮繪潔白的牆壁,然後又將景色閉合,門口隻站著兩位保鏢。
“你好,我們是來交接的人。”
保鏢們並未發現不對勁,順從地與同僚進行交接工作,離開休息室。
“我先進去,你在這守著。”
同時響起的聲音讓雙方俱是一愣,她察覺到波本神色複雜地看他一眼,她也用相似的眼光回敬他。
嗬,這個小黑臉絕對有秘密!
“早見,我們得有個人守在外麵。”金發青年笑得純良。
花開院春奈嚴肅地點點頭:“所以你守在外麵,我進去。”
“……早見你是新人,這種事還是先交給我比較好,你也不想出岔子受到琴酒的責罵吧?”
……可惡,居然充當職場老油條欺壓新人,還用琴酒的責罵來威脅她。
但是不得不說她真的有被威脅到。
才稍微遲疑一瞬,波本就已經不容置疑地將手搭在門把手上準備推門而入,他還對她微微一笑,下垂的狗狗眼閃爍著狐狸般狡黠的笑。
絕對不行!
她條件反射地就按在了波本的手上,男人的手掌很大,骨節分明,皮膚表麵略微有些粗糙,這是雙有力量的手。
但花開院春奈也不是吃素的,她直接捏住他的手,想作弊什麼的可不行,她美滋滋地想,這樣就不會讓他搶跑了。
“……”
波本被握住手掌的瞬間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震驚,不敢置信,還有那麼一絲微妙的惡心從心頭一閃而過。
手背上那陣滑膩細軟的感覺直擊心頭,男性的手掌怎麼會如此細膩光滑?
他探究地看她一眼,卻見黑發俊秀青年對他挑眉一笑。
波本:“……”
忘記這家夥疑似是琴酒的姘頭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皺眉將黑發青年的手反推開,這家夥的力氣倒還挺大,他可不是同性戀,不要找上他。
“什麼意思,波本,你不要不講武德先進去啊。”
“嗬嗬,不然呢,你還想講公平猜猜拳嗎?”
花開院春奈還真的認真停下來思索片刻,如果依靠係統作弊的話,贏的幾率應該還是很高的吧。
波本:“……”
她居然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兩人有些爭執不下,耳麥閃了閃,那邊傳來銀發男人冷肅的聲音,不耐煩的模樣躍然於眼前。
“你們還在磨蹭什麼,談情說愛嗎?!趕緊拿走U盤,再把他引出來!”
狙擊手趴在對麵大樓的窗台,北風將他的銀發吹亂,手中的狙擊步.槍紅光移動,準星早已經蓄勢待發。
花開院春奈/波本:“……”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進去吧,她用眼神這樣說道。
波本表情冷淡,點頭答應。
然而房間裡卻忽然傳來一個嬌媚女人的聲音,“爸爸,我不想再待在家了,你讓我去公司好不好?”
隨著悉悉索索的交談聲,兩人的腳步皆停下,他們所有的計劃是部署在森川三郎獨處時再進去摸走U盤,但如果裡麵還牽扯到其他人,就不好辦了。
得先把這個女人引開,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想。
門被扣扣敲響,裡麵的說話聲停止,一個女人不耐煩地打開門,豔麗精致的臉寫滿不耐,渾身上下昂貴高定都是對下等人的嘲諷。
波本昂起那張無辜溫和的笑臉,老實說他長得比甚爾還要小白臉,渾身上下都透著我很體貼,我什麼都可以做的氣息。
給人的感覺是——富婆提出鋼絲球的無理要求也會忍受下去的類型。
大家做任務肯定都是經過偽裝的,雖然沒見過他麵具下真實的臉,但是他的骨相極為優越,這樣一個長相精致又會來事的小白臉,有誰會拒絕呢?
但恰好就有人不喜歡波本這款小白臉。
“有什麼事嗎?”女人忍著不耐道。
波本沒有絲毫後退,風度翩翩一笑,“宴會那邊好像有人找老板,小姐要不要過去看看?”
“什麼啊,爸爸都不舒服成這樣了怎麼還要打擾他,你們是飯桶嗎?我不去,我還要陪我爸爸。”女人趾高氣昂道。
波本還在和女人交涉,花開院春奈捏了一把汗,他們如果不能騙到這位孝心一片的好女兒,接下來就得采取一些強製措施了。
花開院春奈將將抬起頭,旁邊的女人忽然噤聲,那張精致敷粉的臉顫抖著,尖叫一聲朝花開院春奈撲過來。
“伏黑!我終於找到你了!”
花開院春奈:???
“我始終無法忘懷那個為你我眼眸乾杯的夜晚,就算你有孩子也沒關係,我會是一個好的後媽的,下海當過牛郎也沒有關係,沒有工作也沒有關係,你來我爸爸公司,我讓你當經理!”
剛才還趾高氣昂的女人哭得像隻花貓,晶瑩剔透的眼淚在臉上留下兩道白痕,這過多的信息量將花開院春奈的腦子炸開一道口子。
那什麼,她忽然想起來名為甚爾的男人好像確實是個風流浪子來著……
哭泣的女人死死摟住健碩男人,被牽絆的花開院春奈麵色無措地抬起頭來,卻看見波本一臉複雜地看著她。
眼中閃過三分鄙夷,四分敬佩,還有四分震撼。
最後他的手搭在門把上,對她做口型。
——你牽絆住你的舊情人,我馬上取走U盤。
等等,彆啊,你誤會了,我沒有啊……
花開院春奈隻能看著波本的後腦勺,伸出手欲言又止,內心呐喊,卻無濟於事,最終化作一聲苦笑。
不愧是遊戲世界的NPC們,過往故事主打的就是一個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