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伏特加內心歎氣,就算他對少女抱有一絲憐憫之心,又能怎麼樣呢,他終究是生活在黑暗世界,是黑衣組織的一員。
汽車發動機發出嗡嗡鳴響,穿越過車水龍馬的街道,來到僻靜的郊區。
紅磚白牆的高聳病院門口站著複數保鏢,少女被銀發男人從車上抱下來,帶到一處純白的房間。
銀發男人垂下睫羽,坐在沙發上,撥弄手機準備聯絡醫院負責人,但是負責人似乎在忙,那邊一直是嘟嘟忙音。
一聲冷笑從唇齒溢出,這群研究人員總是抱怨缺少實驗對象,現在又不接電話,他索性放下手機,點燃一支煙,眯眼瞧著床上的少女。
房間裡隻有一張金屬鐵床,床上罩著藍色被單,如果花開院春奈是蘇醒的狀態,她就會發現這個地方與她初次降落遊戲地點十分相似。
但她昏迷著,直播間的觀眾心急如焚,他們並沒有全知視角,主播的眼睛是他們感知遊戲世界的甬道,他們自然也看不到係統小兔的提示。
【檢測到玩家無所舉動,短暫解鎖能力‘天使是個兩麵派’,10s後解鎖,下麵進行倒計時……】
10——
9——
琴酒收回視線,深吸一口,煙草裡蘊含的馬丁尼讓神經舒緩下來。
6——
5——
電話鈴聲響起來,像是來自地獄的催命鈴聲。
3——
2——
琴酒接起電話,喂了一聲,那邊傳來負責人興奮的聲音,問他是不是有帶來了新的實驗對象。
1——
一雙藍黑色的瞳孔於繚繞的煙霧之中睜開,深邃如星空,折射出奇異的魔力,她偏過頭來,眼神冷漠,高高在上。
琴酒頓時失語,手不聽使喚地掛掉電話。
那種感覺又來了。
一雙柔軟的雙手捧住他的臉頰,包裹住他冷峻的五官。
他肌肉緊繃,墨綠眼眸死死盯著氣質忽變的少女,眼中閃過厭惡,似乎要將她撥皮抽骨,再拆吞入腹部。
他敢確定自己的狀態不對勁,就算眼前少女其實是他中意的長相類型,但他也不是不挑,什麼都能來的。
她半闔著眼,詠歎調一般低聲呢喃,帶著粘稠的惡意,語氣狡黠:“這麼想殺了天使大人啊,你真是討厭,不過看在你長得帥氣的份上,倒是可以和你春宵一度。”
濡濕的唇落在他的嘴唇上,銀發男人立刻渾身僵住,憤怒的火焰襲上心頭。
接吻是一件私密的事情,自從他進入青春期後,混血基因賦予他強壯高大的軀體,矯健的身手和拳頭讓他贏得尊重和生存物資,他隻要冷著臉就沒有任何人敢惹他。
但是現在,她怎麼敢、她怎麼敢!
她並沒有放鬆,而是滿懷惡意地重重一咬,男人漂亮的唇形立刻烙上紅印,鹹腥鮮血四溢,這種味道似乎喚醒了他某種沉睡的記憶。
他跪趴在地上,他小心翼翼地捧著誰的腿親吻。
那是何處的記憶,又或者是他瘋了,一向冷靜理智的大腦像失去刹車的火車,直直撞上山崖,轟的一聲零件四散崩開,燃起熊熊火苗。
占有、掠奪、撕扯、發狂!
占有、掠奪、撕扯、發狂!
銀發男人像是得到了某種指令,眼白泛上一層詭異的猩紅,僅存的理智讓他鎖住房門,撕扯下簾子。
一串宛若病毒入侵主機的機械音連綿不斷地響起。
【[琴酒]對你的好感度+10】
【[琴酒]對你的好感度+10】
【[琴酒]對你的好感度+10】
【[琴酒]對你的好感度+10】
【[琴酒]對你的好感度+10】
【[琴酒]對你的好感度+10】
【[琴酒]對你的好感度+10】
……
春光正好,小鳥嘰嘰喳喳地在外麵吟唱。
花開院春奈迷迷糊糊地從夢中醒來,臉上癢癢的,她眨眨眼睛,將糊在臉上的東西掃開然後再閉上眼睛。
等等,什麼銀色的東西?
她猛地睜開眼睛,虛幻模糊的景象定格,落在身側男人近在遲尺的臉上。
一張小小的床擠了兩個人,她躺在這邊,一拳之隔的地方側躺著銀發男人。
他側枕著手臂睡覺,銀色發絲散亂鋪就,一向充滿戾氣的臉此刻分外安寧,銀色睫毛微垂,在眼圈下投注一圈陰影,嘴唇也被咬破,紅豔地腫起來。
視線往下移去,一層薄薄的床單遮住混亂,但是卻遮不住手臂、胸膛以及肩背上的抓痕和齒印,在他冷白色的皮膚上,與藍青色血管交錯著,格外顯眼。
她捏著皺皺巴巴的床單,也不知道沾了什麼東西,乾涸了一塊又一塊,她飛快地往裡麵瞥一眼,嗯……
起猛了,肯定是幻覺,她仰麵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試圖重新打開遊戲。
但睜開眼睛還是原來的場景,雖然遊戲中痛感調到最低,但是那些痕跡以及腿間濕漉漉又乾涸結痂的觸感總不至於是她睡夢中自己弄出來的吧。
還有好感度,一連串叮鈴叮鈴的好感度增加提示直接把她嚇傻,她真沒見過這種世麵。
【小兔啊,查詢一下琴酒現在對我的好感度。】花開院春奈深吸一口氣。
【[琴酒]當前對你的好感度為0】
!!!
花開院春奈大為震撼,要知道琴酒對她的好感度大部分時候是在-50到-60之間浮動,還會因為她的呼吸聲太大或者什麼奇葩原因扣分。
早知道陪他睡覺能有這種效果……早說啊,她就不會浪費這麼多時間了!
係統小兔:【……玩家請冷靜一下,不要走上歧路,以及昨夜進行了錄像複刻,請問您是否要查看?】
興奮中的花開院春奈老臉一紅,居然還錄下來了嗎,這多不好意思啊,但她隨即警惕起來。
【你們為什麼要錄下來?】
【您放心,錄像隻是為了提供給玩家複盤分析,絕對不會外傳。】
透明的半空中呈現出一個光盤模樣的按鈕,花開院春奈思索片刻,暫時取消與粉絲共享視角。
彆問為什麼,問就是從她蘇醒的那一刻他們就因為琴酒近在咫尺的臉爭吵起來。
[啊啊啊啊我要看我要看,不讓我看我的美好靈魂和品質全都會消失了!]
[其實也沒有必要,因為馬賽克會厚的你懷疑人生,不如不看。]
[雖然現在的發展是大家喜歡看的,但是這樣的攻略真的能成功嗎?琴酒沒有這麼好攻略吧。]
[理中客分析一下,沒錯,琴酒沒有這麼好攻略的,他就是世俗意義上那種壞男人,冷靜又理智,最重要的是他就是個性、愛分離的人。]
[真的嗎?那他為什麼能忍著不下手呢,妹的長相應該是他喜歡的類型吧?]
……
無論粉絲們在爭論什麼,花開院春奈做好心理建設,點開了懸浮著的光盤按鈕,一段視頻跳了出來。
第三視角的畫麵中。
鏡頭落在地麵散亂的衣物上,襯衫褲子皺皺巴巴地堆疊,一件蝴蝶胸衣被撕碎,沾上了粘稠的臟東西。
床單遮住大部分視線,餘下銀發男人半個脊背,隨著動作銀白長發從肩頭滑落,雙肘撐在少女身側,肩胛肌肉隨著每次沉重的發力規律地鼓起。
每次厚重的悶哼,都伴隨著汗水低落,失去理智的翠綠眼眸,死死盯著前方。
“嗯~你不是很行嗎?學聲、狗狗叫來聽聽……呀!”
即使被惡意戲弄,他依舊沉悶地不言語,像守望在大山裡的遺民,麵對肥沃的土地,隻知道一味的埋頭苦乾,直到上天降下一場甘霖。
“琴酒,你在嗎?”門外似乎是來了一個人,撬動門把手未果直接敲門,卻惹得金屬鐵盤砸向門板。
“滾!”男人渾厚的聲音裡滿是被打擾的不愉。
掐住兔子的脖子和耳朵,力道一下比一下狠,凶狠將獵物釘死在土地裡。
變調的,甜膩的,失去準衡的聲音忽高忽低,如同漂泊在未知海域裡的小舟,這片海域都變得濃黑,粘膩,暖烘烘起來……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溢出來了……
嘖嘖,真的還有人隨身帶這種東西啊。
花開院春奈半捂著眼睛,實際上興致勃勃地看著,半點沒有另一位主角是她遊戲中身體的覺悟。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人已經醒了,幽幽地看著她。
“你對我做了什麼?”男人啞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