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一周目 彆做蠢事啊(1 / 2)

汽車勻速行駛在公路上。

車窗開了層縫, 碎風帶起頰邊的碎發,金色蝴蝶似的線光落在少女的睫毛上, 白皙的臉蛋亮得發光, 少女眉頭緊鎖,低著頭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

坐在主駕駛的貓眼青年腦海中閃過萩原研二的話語,心情複雜,他疑惑地瞥了她一眼:“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了什麼事?

又莫名其妙被扣好感度的花開院春奈苦著一張小臉, 她怎麼知道琴酒那家夥又發什麼神經!

她現在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其實是女生, 每個月都要經曆一段特殊時期, 否則無法解釋他為什麼陰晴不定!

百思不得其解之後, 她直接病急亂投醫到蘇格蘭那裡,都是男性應該會有切身的體會吧?

“事情是這樣的, 我有一個朋友送了伴侶一件禮物, 但是伴侶卻莫名其妙生氣了……這是怎麼回事?”

少女歎了口氣, 沉浸在分享和訴說之中, 嘰嘰咕咕地好不起勁, 絲毫沒有注意到蘇格蘭的表情堪稱龜裂, 握著方向盤的手也微微顫抖。

蘇格蘭越聽既視感越強, 內心也越是激蕩, 她說的絕對是她自己吧,至於那位養胃不行的人……是琴酒麼?

他感覺耳朵被侮辱了。

一樁童年舊事忽然映入腦海,鄰居阿姨是個溫柔人, 會給他分享甜滋滋的鯛魚燒, 還會幫調皮受傷的他包紮傷口, 隻是偶爾他會在她澆花的時候看到阿姨袖口露出的傷痕。

那時候不懂,現在年歲賦予他的理解,讓他倒是明白藏在阿姨溫柔掩飾下的傷痛了, 也明白那位看似溫和儒雅的叔叔是因為這些不可言說的病症才變得偏激陰鬱。

……所以琴酒脾氣之所以這麼差,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回想起上次零略顯激動的神色,小麥色肌膚的青年左手敲擊右手

經過初步討論後,他和零判斷早見應該也是正義的一員,雖然尚不知背後勢力而且亟待近一步證據才能判斷,或許是公安安排的新人,但她居然為了臥底做到這種程度……

一絲詭異的感動和自責從心頭升騰,頃刻蔓延全部角落,他的餘光又落到早見的側臉,眉眼透著清澈的愚蠢,圓潤的臉部線條青澀又迷人,抿起的唇角天然流露出倔強感。

注意到餘光的她直直地回看過來,小狗正在眼巴巴地等著答案,可她還是個年紀沒多大的孩子吧,他莫名想到這點。

察覺到不得了事實的蘇格蘭沉吟片刻,“你的這個朋友……說的是你自己麼?如果是,我建議你與琴酒還是保持距離,他並不是個好伴侶。”

蘇格蘭發誓他隻是想給出一些中肯的意見,卻在花開院春奈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他是怎麼發現的?

感到莫名羞窘的花開院春奈臉頰發燙,嘴唇被淋上一層蜂蜜一樣含含糊糊,“不要亂說!”

一絲笑意從蘇格蘭眼中一閃而過,連帶著飄逸的唇角也微勾,顯示出主人如這夏日般明媚的好心情。

花開院春奈:?

不願意再暴露更多信息的花開院春奈躲過貓眼青年意味深長的視線,謹慎小心地搖搖頭,“呀,是不是到了?”

青蔥欲滴的山林,薄薄霧氣籠罩在山間,上午剛下過一場大雨,斜陽瀑雨過後整個山間都飄散著一股泥土的芬芳,許多人野的痕跡也被悉數抹除。

蘇格蘭將車子停在山腳,拾起一個輕便的背包,打開車門下車,花開院春奈也背著一個小行囊,頭戴一頂灰棕色的寬帽,白嫩嫩的臉蛋隱於帽子之下。

兩人裝作登山客上了山。

“這次任務分了好幾組探查,根據線人的消息,長澤勇樹六個小時前還在這片區域活動,根據側寫他可是個危險的家夥,等尋找到他的蹤跡之後需要你……沒問題吧?”

花開院春奈正滿眼沉溺於這漫山遍野的青綠色之中,興致勃勃地像個小學生,陡然聽到這話,不爽地挑挑眉。

“哈,你瞧不起誰呢?”

蘇格蘭一怔,隨即啞然失笑。

在山裡搜尋一圈,兩人並沒有找到長澤勇樹的蹤跡,這裡的大山海拔都比較低,並不存在叢林密閉,不過真要去那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對於一個沒有叢林生活經驗的人來說,也是死路一條。

蘇格蘭在一處樹樁找到白色包裝袋,被水泡得慘白發脹,他撚了撚,用指腹揉搓一下,眼神朝著密林深處,“他應該就在附近。”

花開院春奈不置可否,探索山林的興致已經消弭大半,黑色馬丁靴邊緣頻繁陷進泥裡讓人頭腦抓狂,白嫩的腿上沾了些泥點子。

“要幫忙嗎?”一隻略微濕潤的大掌遞了過來,手的主人視線溫和,帶著點點笑意。

花開院春奈遲疑片刻,他的眼神怎麼怪怪的,細究起來他整個人今天都怪怪的。

難不成想對她使用蜂蜜陷阱?花開院春奈插著腰心想,她可不是笨蛋。

上次在茶室波本直接大膽的試探,讓花開院春奈也反向判斷一些信息,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腦補出什麼東西,但他們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靈感一閃而過,少女左手敲擊右手,“我知道了!”

惹來他奇怪的探視,她訕訕地摸摸鼻子。

不過她已經明白了,真相隻有一個——他一定是其他幫派派來的臥底吧!

她倒是沒有把他們往警方臥底這種身份想,一則是如果波本和蘇格蘭都是臥底,那鼎鼎大名的黑衣組織不是要完蛋了嗎?

當然還有另外一層原因是刻板印象讓她拒絕相信他們是警察。

波本此人,風流笑麵虎,心機深沉,已經是一名成熟的小白臉了,還有蘇格蘭,雖然人看起來溫溫柔柔,話也不多的亞子,但他也是個冒著黑水的角色,從上次在歌舞伎廳的事就可見一斑。

因此她堅信,他們肯定是其他幫派過來的臥底,絕對不能讓這些家夥發現她的真實身份!

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還是握住他的手掙脫泥地的桎梏,差點一個趔趄,摔進男人懷裡,屬於男人的體溫頃刻傳過來。

貓眼青年微微錯愕,條件反射地摟住她的腰防止她跌倒,倍感尷尬的花開院春奈想要立刻放開,但——

[貼貼嘛,和蘇格蘭寶寶貼貼嘛~【送出嘉年華×9】]

[為什麼妹不能攻略所有人,我隻是一個單純的集郵愛好者,就不能把他們全部吃了嗎!]

[不可能的,雖然××公司做出這款遊戲的初衷是為了讓大家原一個見到紙片人的夢,但是]

有打賞就什麼都可以的花開院春奈毫無心理負擔地勸誡自己,我摸個臥底NPC的手怎麼了,遂摸之,我和臥底NPC貼貼怎麼了,遂蹭蹭他的胸膛。

直到蘇格蘭愕然地看著她,藍色貓眼仿佛被水潤洗過,她才反應過來,尷尬地鬆開手,蘇格蘭也立刻紳士地放開她,轉過頭大步向前。

“繼續走吧,好像要下雨了。”聲音被吞沒在濕潤的空氣中。

密林背後。

天空開始下起細雨,一把黑傘在林間撐開,但遮不住細雨被微風吹偏方向,在男人長長的銀發上氤氳彙聚,為男人平添一份陰濕潤冷的氣息。

“大哥,現在要跟上他們嗎?”沉穩的聲音響起,敦厚悶實。

伏特加麵不改色地崩潰著,他單知道早見膽子大,但是不知道早見居然膽子大到這種程度,當著大哥的麵調戲男人也就算了,而且這可是在工作時間呀!

銀發男人手指微動,抖落指尖猩紅集聚的煙灰,他猛吸一口,隨即硬質鞋底將煙頭踩進泥地,一錯不錯地盯緊剛剛兩人消失的方向。

“嗯,不急。”

伏特加內心更奔潰了,大哥這是在意還是不在意呢,搞不懂,他真的搞不懂。

手機鈴聲響起,銀發男人接起電話,冷漠地吐出詞語:“基安蒂,你們那組找到長澤勇樹的蹤跡了嗎?”

……

山裡居然有一家民宿。

木質結構的矮棟房屋被風雨浸濕,透出古樸的質地,穿著紫色和服的老板娘笑嗬嗬地介紹自家民宿已有幾十年曆史了,專門為到此旅遊的遊客提供住宿。

“我和我的同伴走散了,請問今天有人入住嗎?”蘇格蘭問道。

毫無防備的熱情老板娘點點頭,“今天來住的人不多,就一個男人,風塵仆仆的,感覺像在樹林裡流浪好多天呢。”

兩人對視一眼,相繼朝樓上的房間走去。

破門而入之後,躺在床上渾渾噩噩的中年男人瞬間像被點燃鬥誌,眼神凶惡地盯著他們,濕漉漉的臉頰透著一股陰狠的冷,像一隻被逼到絕境的狼。

“你們!又是你們!東西都已經被你們奪走了,你們就不能放過我嗎?我不想再做那些惡心人的實驗了!”

【檢測到任務‘長澤勇樹的秘密’,獎勵‘黑衣組織的研究秘密(碎片)的3/3’,‘智商值+5’,‘功德值+5’】

百無聊賴的花開院春奈瞬間打起精神,又是一個獎勵豐厚的重量級任務,她習慣性地【存檔】,摩拳擦掌對任務獎勵誌在必得。

沒有人會不愛解密那一刹那,所有好奇和疑惑得到消弭時的滿足感,花開院春奈也不例外,少女眼神亮晶晶地被點燃,在灰色的房間中宛若流火降臨。

她歪了歪腦袋,思索著要如何救下長澤勇樹還要不被蘇格蘭這個彆的幫派臥底派來的發覺她的動機。

蘇格蘭也有同樣的顧慮,關於黑衣組織的人體實驗室的秘密這個項目他已經跟進很久了,長澤勇樹作為證人,知道的內情在日後必然成為重要的呈堂證供。

要如何在早見的眼皮子底下帶走長澤勇樹呢?

“早見,你先去門口守著一下。”

花開院春奈十分震驚,這個蘇格蘭怎麼一刻一個想法:“憑什麼?你去守著唄?”

臨時搭檔充分放棄了相親相愛和互相謙讓的守則,開始推來推去,為誰去門口站崗放哨爭執起來。

被無視的長澤勇樹:?

【[長澤勇樹]被‘你’和‘蘇格蘭’激怒,爆發最後的生命力,決定與你們同歸於儘。】

花開院春奈:???

還沒來得及震驚,陰暗幽濕的房間內,暴怒的長澤勇樹寬衣解帶,露出腹部綁著的炸藥包,他慷慨悲壯一笑,臉上流露著絕不與你們這群陰暗爬行的老鼠同流合汙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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