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君,你怎麼不理我啊?”
他又換了個聲音:“我沒有不理你,最近有點忙。”
降穀零繼續:“那就好,光君~kisskiss~”
諸伏景光臊得麵色通紅,起身就去搶奪幼馴染手中的手機,降穀零繼續:“光君,你這是在乾嘛呀?”
諸伏景光眼神一凜,加大手中的力度,差點與幼馴染上演全武行,搶奪回來他才咳咳幾聲,壓低聲音:“zero,彆這樣看著我。”
降穀零哼了一聲,狹促道:“你還知道羞恥嗎?居然和未成年聊這種東西。”
諸伏景光瞬間驚了,絕對不能容忍這種汙蔑:“我沒有!她成年了的!”
降穀零用一種極其複雜狹促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幼馴染:“……”
從來沒有被行過這種注目禮的諸伏景光摸了摸鼻子,嚴肅道:“好了,乾正事,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早見春奈,也聯係過她,但是她卻沒有回消息,你怎麼看?”
降穀零:“據我所知,琴酒那邊也一直在調查森穀的痕跡,不出所料的話,他肯定也想到了以早見為突破口……早見不回消息,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諸伏景光皺了皺眉:“她被綁架了?你在組織內有聽聞這則消息嗎?”
降穀零搖搖頭:“事情就怪在這裡,琴酒如果已經抓住了早見,為什麼不放出折磨早見的消息逼得森穀出來呢?”
隨著夜幕深深,白熾燈光也變得柔和起來,夜風倏地一下衝進室內,將窗戶重開,勇猛的夜風將桌上的玫瑰花吹到在地,花瓣被碾出糜麗的芬芳。
與此同時,手機屏幕震動了一下,諸伏景光接受到一條好友申請,他遲疑了一下同意好友申請。
那邊很快跳出來對方的打招呼,係統自帶的頭像讓對方頗具滑稽感,但很快對方就表明了身份和來意,諸伏景光與降穀零渾身一震。
他有點擔心對方受到監管,於是試探一條:【我的名字是?】
對方:【……多羅碧加樂園的帥哥。】
降穀零立刻吹了個口哨:“帥哥~”
諸伏景光無奈一笑,鬆了一口氣:【你還好嗎?】
對方:【No!有變態!不過我們隻能這樣對話,才能暫時不受監管。】
諸伏景光:【不用擔心,我們會幫助你逃出來的。】
對方:【!!!】
“等等。”諸伏景光剛要打字囑咐對方一些注意事項,肩膀被金發男人拍了拍,他轉過頭去,金發男人一臉肅穆地看著他。
兩人不愧是幼馴染,僅僅一個對視他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但諸伏景光也嚴肅起來,正色道:“zero,我們不能這麼做,這會讓她置身危險之中。”
在琴酒身邊探查消息,利益或許高昂,但是也處於極度危險之中。
降穀零:“好吧。”
瞬息之間,金發男人又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膀,銳利的紫羅蘭眼眸凝視著他:“hiro,還有件事想問你,你沒有其他的念頭吧?”
諸伏景光沉默片刻,夜風將他額前的碎發撩起,貓眼在夜色中炯炯有神,他將地上的玫瑰花瓣拾起,無奈一笑:“你想多了,我隻是……你知道的,如果上次不是我連累她,這有我的一份責任。”
降穀零盯了他許久,長歎一口氣,像是被拖下水一般:“沒辦法,那……我是不是也該負一份責任?”
諸伏景光:“?”
“畢竟我們是幼馴染,你的責任不就是我的責任?”
金發男人撞了撞他的肩膀,紫色瞳孔充斥著興味,甚至還有一絲挑釁,諸伏景光無奈地笑笑。
……
花開院春奈看著手機屏幕中的消息,有點無語地撇撇嘴。
諸伏景光讓她找個機會先出門,然後他們會接應她,哈哈,多麼簡單的計劃,聽起來很有可行性是不是?
第一步就笑死了,琴酒根本不讓她出門!
難不成真的隻能來硬的?可她的怪症怎麼辦?
琴酒這邊的藥效還挺有用的……
她又想起了諸伏景光給她的建議——“儘可能地穩住琴酒的情緒。”
浴室門打開,白霧散開,銀發男人身著白色襯衫和黑褲子,赤足從裡麵出來,他的麵容俊冷,每一處的骨頭都挺拔凹凸得正好,銀發葳蕤地披在身後,俊美得像天神。
他看見少女癱在沙發上,像被妖怪吸走了精氣神,萎靡得像隻兔子,因為被困在這裡太久了而失去樂活裡。
不過這樣也沒關係,隻要一直在他身邊就好,他心想。
他走了過去,少女卻忽然眼神一亮,似乎有什麼鬼點子從天降落,古靈精怪的樣子十分可愛。
“你坐。”花開院春奈興高采烈地拍拍她身邊的座位。
琴酒靜默片刻,少女其實是不太願意和他說話的,對他的態度也很不耐煩,甚至有點厭惡他,他不是沒感覺,像這樣鮮活地,熱情地邀請他過去坐實在是罕見。
她必定有所目的,可琴酒還是坐了過去。
花開院春奈搓了搓手,“是這樣的,我想問問你我能不能出去上學?”
琴酒藏在衣袖下的手握了握,表麵上仍舊毫無動靜,眼神略微有些冰冷,聽著少女繼續繪聲繪色。
“我剛剛上了會網,你看我這個樣子像個高中生吧,我感覺我應該感受一下外麵的世界,繼續待在這裡我會死的!真的,我很嚴肅!無聊至死……”
琴酒淡淡道:“你怎麼會忽然想起去上學?如果僅僅是上學,我可以請一位私人教師過來,為你提供更好的資源和服務。”
花開院春奈身體僵了片刻,該死的有錢人,我要和你們這些人拚了!
她哽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道:“好吧,其實我剛剛有點暈,腦海中有記憶一閃而過,我好像在教室裡穿著校服,有同學……”
少女的嗓音清潤,慢慢訴說著,她轉過頭來,看見琴酒陰鬱地坐在沙發裡,眼神冰冷,彌漫著一層血紅的霧氣。
“我不同意。”
花開院春奈:“……”
你真該死啊!
她想不明白她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到這個地步了,他怎麼還是冷硬得像塊石頭一樣。
怒氣瞬間蹭蹭地往上漲,在維持正常和伏低做小之間,花開院春奈選擇了發瘋。
她瞬間變了個臉色,像個孩子一樣大喊大叫起來:“哈?你什麼意思?為什麼我做什麼你總是要否定我的提議,管著我!這樣令人很煩你知不知道!你怎麼這麼討人厭啊!還說是什麼愛人,我看你就是個死變態!說不定我就是被你綁來弄失憶的,每天被關在這裡我不如死了算了!嗚嗚嗚嗚嗚嗚……”
她每說一句琴酒的臉色就更黑一分,那顏色黑得猶如鍋底,甚至比降穀零的臉色還要黑了,可是當少女鱷魚的眼淚劈裡啪啦的落下來時,他臉上的凝成實質的殺意消失不見。
奇怪,他並不是那種會為眼淚動搖的人啊,如果他能為眼淚動搖,那他早就被淹死了。
她有些疑惑,隨即意識到了什麼,試探性地牽住他的手,男人的手乾燥又充滿熱度,他的眉心明顯一跳,似乎沒想到她會過來牽住他。
她趁熱打鐵,嗓音黏糊糊的,像對硝子撒嬌,對竹馬撒嬌那樣:“你讓我出去,我就願意開始相信你一點。”
看著那張綴滿眼淚的精致臉龐,琴酒冷肅著臉,用手將她的眼淚擦了擦:“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要保證……”
“我保證!”
幫少女注射完了藥劑,少女陷入和呼呼大睡之中,她的睫毛濕漉漉的,還夾雜著水汽,臉頰也緋紅一片。
從少女手中繳獲的手機屏幕又閃了閃,其中一個軟件跳出來防盜和異地登錄的信息,琴酒的目光愈發幽深,手心撚了撚,溫暖柔軟的觸感似乎還殘留在他的掌心。
他的眼神才柔和了一些。
夜晚的風吹過飄窗,黝黑的夜色裡藏著秘密,潔白的紙張經過誰的手,被翻開了肚皮,飄著墨香,花體字張牙舞爪地扭曲著,他站到窗邊點燃一根香煙。
那書上寫著:“我對你根本沒抱有幻想,我知道你輕佻,頭腦空空,是個騙子……然而……”
然而……
我愛你。
歎息氤氳在夜色與煙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