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隻新一嘰, 怎麼那麼可愛,好像一****……]
[洗衣機你的眼神也太明顯了,簡直就是黑暗中最亮的燈泡啊!是在嫌棄Gin沒有注意到你嗎?快彆看了彆看了!快到媽媽懷裡來。]
[琴琴你身上還有血吧,這也要來接妹, 不知道是說你的占有欲太強還是……你彆太愛了!]
[Gin的眼神……好嚇人。]
[年紀大了就是這樣的, 我們琴琴也是三十一枝花的人了呢~]
不止直播間門的人覺得, 花開院春奈也覺得車窗外的小男孩的眼神實在太過明顯,戴著蝴蝶結裝飾的小男孩嘴巴張的大大的, 幾乎能塞進去燈泡, 一眨不眨地看著車內。
像琴酒這樣敏感的男人自然不會沒發現,多虧了車窗隔絕住他銳利的視線, 戴著深意的銳利眼眸落在工藤新一和她身上,轉了個來回。
看的花開院春奈都緊張地捏了把汗, 他才收回視線。
“伏特加,走。”
隔板被搖了下來, 將本就不大的空間門分割成更加私密的兩部分,琴酒就坐在她旁邊, 冷著臉, 不說話,修長的雙腿半交疊著, 整個人如一樽冰冷精美的大理石雕像。
好尷尬, 這人真的很會把氣氛弄得很尷尬!
花開院春奈有點心虛,但越想她越硬氣起來, 她又沒做什麼壞事!
“今天在學校裡做了什麼?”琴酒捏了捏眉心, 冷不丁地問。
花開院春奈挑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敷衍他,說是敷衍但其實是廢話文學,中午吃了什麼, 胡蘿卜沒煮熟,口感又乾又澀,隔壁班的男生還挺帥的。
但是沒想到琴酒聽得還挺認真的,頭顱低垂,睫羽浸潤著一層霜雪,多了點人氣,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氣質被衝淡。
不得不說,琴酒的美貌還是不用置喙的,就連眼角剛產生的細小紋路也彆有韻味……
“你在看什麼?”琴酒的嗓音淡淡,距離有些近。
在這樣的車裡,他身上的溫度都隨著那奇妙的味道傳遞過來,古龍水味,煙草味,海鹽沐浴露味,淡淡的血腥味,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個奇妙的,複雜的,矛盾的人,矛盾的氣味。
他的眼神也是複雜的,花開院春奈感到疑惑,感到費解,她並不那麼笨,笨到連情感都分辨不出來,但她又告誡自己這隻是琴酒的手段,一切不過都是胡思亂想。
其實也不傷心,更不會動搖,隻是感到有絲費解,他帶給她的感覺像是以前的黑澤陣,眼神是熾熱的,情感也是濃烈的,讓人回想起過去。
一起度過的令人臉紅的夜晚,摩挲的布料,緊緊貼在一起的皮膚,窩在被子裡,低聲細語,就算沒有其餘動作也會感到很安心。
“嗯?”
她臉莫名其妙紅了紅,像是中世紀水手發現新大陸那樣喜悅,脫口而出:“你眼角有細紋了誒!”
琴酒:“……”
隨之而來的是車輛輪胎急刹車與地板摩擦的聲音,前座的伏特加一個急踩,差點把後座的人給甩出去,安全帶勒得人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
“大哥,抱歉!我什麼都沒聽到!”
天知道銀發男人的時不時微微側頭,偶爾嘴角居然綻放出一抹淺淡的笑意,給在駕駛位開車的伏特加造成了衝擊。
琴酒:“……好好開你的車。”
花開院春奈:“……”
他瞟了她一眼,沒說話,撐著頭看向窗外,但花開院春奈覺得,他好像生氣了。
真是小氣。
為了不讓氣氛陷入原來的尷尬,花開院春奈隻能嘰嘰喳喳地說著話,可是琴酒身體一直往外坐著,像個小男孩似的,渾身散發著冷氣。
花開院春奈有些好笑,恍惚間門還以為看到了二周目那個倔強的,臉上總是布滿青紫的孩子,不習慣被注視,霜雪般的睫毛強忍著在意,不自然地轉過頭來問一句你看什麼看。
然後她會笑著捏捏小陣的臉頰,順理成章地打起來,借由身體優勢將小孩子壓在屁股低下……
再一眨眼,恍然和幻覺都翩翩飛走,隻剩下一個靜止的,毫無生氣,鋒利俊美如雕塑的殺人武器。
“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
好真實啊,這個遊戲未免也太真實了一些。
一絲悵然和不解緩緩流入心底,抬頭看著天邊潔白的月光,藏入雲朵之中,神秘又蒼涼,不知名的協奏曲響起來,為命運昭示的方向。
花開院春奈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時,花開院春奈已經到了彆墅之內。
她迷茫地眨眨眼,發現自己身處於琴酒的書房,整個書呈現暗色調,紅棕地板反映出漂亮的光麵,古樸,雕花的桌椅,鐫刻著栩栩如生的鷹鳥花紋,窗簾垂落,隔絕著外界的窺伺。
這裡麵的書房其實也彆有洞天,花開院春奈曾經趁著琴酒外出的時候,偷偷溜進來過,說是偷偷,其實算是光明正大。
彆墅裡沒有一個地方沒有監視攝像頭,地毯裡,花瓶內,玩偶裡,窗簾下,密密麻麻地讓人頭皮發麻,但是她可是失憶人士。
失憶人士想要調查一下自己所居住的環境不是很正常嗎?
於是她光明正大地推開他的書房,摸到了暗格和鎖,正當她興致勃勃地取下發卡,打算讓小小的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技術的時候,監視器才傳來琴酒淡淡的聲音,她才悻悻停下。
這會她醒了過來,琴酒居然不在。
旁邊的托盤裡放著兩隻注射器,玻璃瓶,以及殘餘的綠瑩瑩的液體,少女潔白的手臂上多了一枚小小的空隙,昭示著剛剛發生過什麼。
精神狀態良好,就是手腳還軟綿綿的,有種脫力的感覺,心頭還縈繞著怪異的感覺,情緒被放大,甚至牙尖都癢癢的,想要抱抱,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但是她現在又不是一個人,琴酒雖然人比較討厭,但是男人的懷抱還是很溫暖的。
她穿上毛絨絨的拖鞋,起身去搜尋琴酒的蹤跡,沒走幾步,就在露台發現了他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