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收留我, 諸伏君。”
諸伏景光道:“你太客氣了。”
飲水機的指示燈由紅轉綠,熱騰騰的水落在玻璃杯裡,諸伏景光摁下按鈕, 轉過頭望著窩在沙發裡的少女。
少女懨懨地坐在布藝沙發上, 小臉蒼白,閉著眼睛昏昏欲睡,剛剛扶著她的時候皮膚溫度很涼, 漂浮得像朵雲。
半個小時前,他接到了少女的求助電話,電話裡的她嗓音十分虛弱,讓諸伏景光生起不好的預感,立刻驅車前往指定地點, 但見到她的時候還是被她嚇了一跳。
少女百無聊賴地蹲在地上, 旁邊躺著昏迷過去的銀發男人, 而她身上更為恐怖, 白皙的手臂氤氳著鮮血,手臂上也是,白校服被染成紅色。
他大驚失色。
但是少女並不慌張,反而還安慰他:“哦,彆緊張, 這是我自己弄的。”
她一臉這都是小事的表情, 給他展示她剛從身體裡剜出來的定位芯片, 然後生生捏碎了,大罵旁邊想要暗害她的琴酒。
他這也才注意到地上那個昏過去,臉上還被花了烏龜和叉叉的男人居然是琴酒。
“……”
諸伏景光鬆了一口氣,身前的人就猛地往前一撲,落到他的懷裡。
花開院春奈一臉屈辱道:“我沒有腿軟!我沒有腿軟!”
諸伏景光無奈:“好好好。”
帶少女回他自己的小窩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少女一進來就感歎這裡好像貓窩窩,藍色的珊瑚絨包裹的家具,溫馨色調的畫布像極了英短藍貓,然後立刻像醉鬼一樣蹣跚爬到沙發上。
哎……
先給她倒杯熱水,等下給她處理一下傷口吧,諸伏景光無奈地想。
但少女接過貓眼青年遞來的熱水後,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熱水,仰頭一飲而儘。
“沒事,等等,那是熱水!”
諸伏景光看呆了,他根本就來不及阻止,看見少女麵不改色地吞了下去,然後將水杯放在一邊。
不、不燙麼?
下一瞬他就看見少女張開嘴,欲哭無淚地指著燙腫的舌頭,已經麻了,她可憐兮兮地歎了口氣,仰倒在沙發上。
諸伏景光忍不住輕輕一笑,俊秀若山巒的眉目輕眨,泛出細碎的光,他將杯子拿過接了一杯涼水,準備好冰塊,還將醫藥箱拿了過來。
諸伏景光道:“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花開院春奈抬起頭來盯了他幾秒,坐直身體,開始解扣子。
諸伏景光:“!”
男人性格溫和,經曆過臥底生涯本來偽裝本事也是不錯的,他也能像好友一樣在某些聲色犬馬的場所戴上麵具,表現的遊刃有餘。
但是在他最放鬆的地方,麵對著少女,他就裝不出來了,儘管神色眼神沉穩,但他的耳朵已經泛起紅暈,若隱若現的隱藏在黑發中。
少女的扣子往上解了兩顆,往下解了三顆,已經能瞥見白皙的鎖骨和柔軟的小腹,再開就能展露出曼妙的……他咳了咳,伸手按住她的手。
“好了,不用解這麼多。”
花開院春奈瞥見諸伏景光的臉色,因為尷尬或者羞澀升騰起來的粉,讓她因為琴酒生出的鬱悶心情稍微緩解了一些。
於是花開院春奈反客為主握住他的手,眼神揶揄,“可素……腰桑也油。”諒解一下,舌頭被燙出大泡了。
諸伏景光的睫毛顫抖了片刻,他的頭發全部放下來,黑發柔順又乖巧地貼著臉,讓他看起來與她完全是同齡人,又鮮又嫩。
花開院春奈感覺心情又好了一些,正要說些燒話,反正網上又不是沒說過,手臂上忽然穿來一陣刺痛,她立刻瞪大眼睛,傳出殺豬般的叫聲。
痛痛痛!
“你不要這麼突然好不好!”
這種程度的痛感並不會被屏蔽,因為並不嚴重,實際上痛感有時候全部消失也不是一件好事。
諸伏景光無辜地對她笑了笑,手中抓著鑷子夾著清潔棉球,被高濃度的雙氧水泡的發白,一點點吸走血汙,露出新生出來的嫩肉,手臂竟然已經完好無損了。
“你的傷口愈合的很快……”
【麵對帥氣小哥的質疑,擁有特殊體質的你要如何處理呢:
A:蒙混過關,告訴他你是巴臘拉小魔仙,擁有魔法很正常。
B:如實相告,要獲取他的信任覆滅組織,當然要坦誠相待(那種坦誠)】
花開院春奈:“……”
為什麼這些選項一個兩個都和瘋了一樣?
她暫時還不想被當成擁有魔法的小摸仙,但是完全如實相告也不在她的選擇範圍內,於是她握著他的手往腰上待了待,少女纖細柔韌的勁腰讓諸伏景光頓住,立刻忘卻了要問什麼。
她按住他的手,掀開她的衣擺,露出裡麵幾乎完好無損的腰。
諸伏景光皺起眉頭,如果說手臂上的傷還能說是巧合,那麼兩處,三處……已經完全不能算是巧合了吧。
少女笑得狡黠,嗓音壓得低低的,頗有深意:“因為我很特彆。”
……
“唔~嘶……哈……親點。”少女的悶悶的嗓音傳來,忽高忽低。
“嘴巴張開,舌頭往裡伸點。”這是男人略低沉的嗓音,緊了又緊,極力壓抑著什麼。
透過薄薄的門板,男人和少女的聲音奇妙地混雜在一起,忽高忽低,令降穀零的腳步頓在原地,一絲不敢置信出現在他的臉上。
裡麵的人是在做什麼?
他接到好友的電話,等下班時間一到就立刻閉店鎖門趕來他家,畢竟現在他們也處於一個重要的合作中,花開院春奈出了事,他也有責任去看看,才好做下一步行動。
可是裡麵的人在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