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不行,她需要昭霽元救命!
嘉月偷用積分讓昭霽元留下的人立即去找昭霽元。
可攻略對象對她的好感值越高,改動對方的決定也越簡單。這就是她為什麼不直接改變華媯容心意的原因。
當然她也對華媯容用了係統裡的東西,新手大禮包除了後悔藥,還有一個“楚楚可憐光環”,這可以讓華媯容不再殺她,次數是十次。
係統也怕她死得太快,跟她說短時間它們會改動華媯容的想法,讓他不像上次那樣,襲擊和親隊伍,好讓她可以平安抵達巫國。
可是剛剛對視的那一眼,次數就原本的十次變成五次。
這男人,就一眼,想殺她五回,是不是太過分了!
不過奇怪的是,在她派人去找昭霽元的一個時辰後,華媯容忽然製止了他那些屬下,隔著馬車斯斯文文跟她道了歉。
說他禦下無方,給公主添麻煩了,本想為她保駕護航,沒想到倒惹了事端,故而想先行一步替她開道。
嘉月自然不願跟華媯容同行,她總覺得對方看穿了自己,所以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因此,在昭霽元回來前,巫國人率先離開了。
昭霽元回來後,聽聞巫國人離開,眉心微微一擰,派了一隊人去前方查看。
查看的小隊很快回來,他們沿著巫國人離開的蹤跡,大致確定巫國人是往巫國方向走了,除此之外,還從幾個山匪手中救下一個砍柴漢。
那個砍柴漢被救下後,不肯回家,一路跟著馬後麵跑,一直跑到和親隊伍駐紮的地方,哭著求眾人救自己妹妹。
“我妹妹還在山上,求求各位官爺,求求各位活菩薩,救救我妹妹吧。我妹妹今年才十五歲,她還沒有許人家。”
昭霽元本準備離開,聽到砍柴漢的話略微頓了頓,“你很看重你的妹妹?”
砍柴漢不猶豫猛點頭。
“如果她不是你的親妹妹呢?她又任性不聽話呢?或是她是自願跟山匪走的呢?”
砍柴漢不懂這位貴人為什麼要問他這些奇怪問題,他妹妹怎麼可能不是他親妹妹,他不敢得罪,隻能這樣說。
“就算不是我妹妹,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至於任性,她年紀小,任性一點也無大礙,以後好好教便是。她怎麼可能自願跟山匪走,分明是山匪殘忍無道,強行擄走我妹妹。”
他既不懂貴人那些問題的深意,也不明貴人為何聽到他那些回答,俊美的臉上蕩起溫柔的笑。
“你說的有道理。”
旋即,貴人竟親自帶人剿匪,救下他妹妹。
可是貴人救下他妹妹,卻命人將他們帶到一旁,問。
“如果我讓你們成婚,你們願還是不願?”
砍柴漢大驚,連忙將自己妹妹護在身後,“官爺,您就不要跟我們說笑了,我們是親兄妹。”
“我知你們是親兄妹,我隻問你們願還是不願?”昭霽元的目光跳過砍柴漢,看向後麵的農戶女,“你兄長為了你,明明自己大可逃命,卻求到我跟前,為了你冒生命之危重新上山,你可否願意嫁給他?”
農戶女早就被今日的山匪嚇破膽子,現在又遇到一個長相清雋昳麗的怪人,她瑟縮著不敢說話。
“官爺,您真的彆跟我們開玩笑了,今日之恩,我們無以回報,隻能下輩子給官爺當牛做馬。”砍柴漢搓著手訕笑。
“下輩子當牛做馬,不過是你們今生一句空話。我最後問你們一遍,我用你們性命相逼,你們是成還是不成婚?”
砍柴漢僵著臉,膝蓋一軟跪在地上,“貴人,我願意這輩子就給您當牛做馬,我妹妹……她雖然手腳粗笨點,但也會點女紅,廚藝,若貴人不嫌棄,收我妹妹當丫鬟,留在身邊差使。”
昭霽元臉上的笑意徐徐褪去,如清月蒙上雲團,“行了,那就是不願了。殺了。”
後兩個字落下。
砍柴漢和農戶女皆是身體一軟,喉間見紅,撲麵倒下。
耽誤時間救下來的人竟是這樣,昭霽元覺得掃興極了,翻身上馬往上京方向去,因此並不知道有人趁他剿匪這段期間,玩了一出偷龍轉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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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媯容再度出現之時,和親隊伍的眾人都神情一凜。
他就像上次那樣,帶著一個姑娘共乘一匹馬,但又有所不同,神情不同,開口說的話也不同。
“諸位走得好快,讓我好一頓找。”華媯容恣意一笑,目光掃過那一張張嚴正以待的人臉,更覺好笑,好笑之外,肝火也很旺。
這些大昭人竟然敢愚弄他。
嚴將軍拱手行了個禮,“不知少主為何事前來?少主不是先行一步?”
“是啊,我先行一步,巧合的是又撿到了一個人。上次我撿到的人,你們一殿下說是他的宮女,我怕這次也是他的誰,所以特意來問問。”
華媯容一邊說,一邊把昭懿的臉掰正,對著大昭眾人。這些人當中有絕大部分的人不清楚昭懿真實身份,但也有知道昭懿的公主身份的。
不管清楚不清楚,他們都見到了上次華媯容帶來的少女,跟這次的,明明是同一人。
嚴將軍正要開口,就看到昭懿脖頸間爬上一條黑蛇,那條蛇纏繞住細白脖子,對著咽喉豎起蛇頭,張開嘴。
昭懿今日發帶是與裙擺同色的石榴紅,石榴紅的發帶輕垂而下,微微搭在鎖骨處的黑蛇尾上。
“說啊,她是誰?”華媯容語氣輕鬆開口。
親衛長臉色難看,他的屬下有神箭手的,可是蛇頭正對著公主脖子,誤傷公主的風險極高。稍有不慎,箭羽會刺進公主脖子,他不敢賭,也賭不起。
“她是我大昭公主。”
僵持之際,有一白衣少年出聲。
“賀蘭盛!”
馬上有人低斥。
但說話的少年倘若無聞,眼神清冽冽,繼續道:“亦是少主您的未過門妻子。不才替少主占卜過一卦,妻者,齊也,與夫齊體,自天子下至庶人其義一也。夫者,扶也,扶以人道者也。少主應當敬她,護她,方能維持一陰一陽正道,否則少主將悔矣。”
華媯容看到說話的人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輕蔑心頓起,“我會好好敬她護她的,不過你們大昭人在我麵前玩花招,想用假公主敷衍我,此辱不堪忍,此仇不可不報。回去跟你們的大昭皇帝說,再割三城,否則我定讓他這個女兒淪為我巫國娼.妓,販夫走卒皆可嘗。”
話落,小黑蛇對著麵前雪膚凶狠咬下,留下牙印。
不到兩息,牙印周圍的皮膚隱隱發青。
“我會每日給她喂解藥的,你們可要快點給我帶來好消息。”
言畢,華媯容一拽韁繩,掉頭縱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