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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定城的八百裡加急信花了三日時間抵達上京,那封信在出現禦前前,先被擱在千佛寺客居的案桌上。
送信之人安靜地匍匐在地,如客居的一座擺件。
信上所述詳儘,從昭懿的信到華媯容所受之傷,最後昭懿被巫國人帶走。除此之外,信件還提及了玉山。
嚴城主不清楚玉山的身份,隻寫有一菩薩蠻人,打傷並用火燙毀巫國少主麵容,並在養傷的第二日從府中逃走,不知所蹤。
“果然沒死。”
輕語聲在客居響起。
昭霽元目光突然轉到送信之人身上,“你說,巫國少主為何會出現在河定城,還主動跑到城主府?”
送信之人答不上來。
昭霽元似乎也不準備讓人答,他自言自語道:“定是我的好妹妹,我早該知道的。”
等送信之人將這封八百裡加急信送去宮中時,王久靜悄悄入了客居。他是來給昭霽元剪燈燭,近日二殿下每日秉燭抄寫佛經到深夜,不剪燈燭恐傷了眼睛。
隻是送到宮裡的佛經,如泥牛入海。
聖上像是真心厭了二殿下。
“王久。”
喚聲讓王久轉身,他窺二殿下素衣落立在燭下。
這段時間的寺廟清修讓昭霽元清瘦不少,舊衣在身,顯得空蕩。
“明日一早將這封萬字罪己書送到宮中,言明我自知此身罪孽無數,願落發入僧門,在佛前修行殘生,洗淨罪業,盼聖上成全。”
王久砰的一聲跪在地上。